那个往日里背着他的宽厚的背,此刻背着背篓。
少年顶着背篓中颠簸着的滚滚,眼神幽怨。少年倔强,便是拽着顾衡衣袍央着:“衡叔叔,等等阿辞!阿辞跟不上!”,也不提让顾衡背他一段路。
那个往日里背着他的宽厚的背,此刻背着背篓。
少年顶着背篓中颠簸着的滚滚,眼神幽怨。少年倔强,便是拽着顾衡衣袍央着:“衡叔叔,等等阿辞!阿辞跟不上!”,也不提让顾衡背他一段路。
顾衡嘴上说着“无用。”却会停下休息片刻!阎长青也让滚滚出来翻滚松散筋骨。
而此时顾衡却并未放慢脚步,西辞并不惊讶,只道是顾衡本就性情淡漠,十多年前的事情忘记也正常。只是西辞心中尚存一丝希冀,道:“方才惊雷,阿辞忆起童稚时许些事情,关于衡叔叔,关于先生。”
“先生”二字成功止住顾衡脚步,西辞措手不及,眼看就要撞上顾衡。
顾衡左手掌心抵住西辞额头,“先生,何事?”
西辞稳住身形,一时间未能从顾衡言简意赅的四字中领会,面露不解。
顾衡藏于袖中的手握拳,薄唇轻启:“啮铁,滚滚!”
少年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眉眼弯弯,如春日灿烂明媚。
西辞知阎长青三五年前之事也是一半靠回忆一半凭借推演,便以为上了年纪的人普遍记性不好,是以顾衡准确无误提及那坨露馅的芝麻汤圆,喜形于色。
却不知顾衡与阎长青本身不同。阎长青自玉棺醒来,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不曾脱离人世间,看不破生离死别所以学着遗忘,学着学着便以为真的忘了!佐以推演之术,越演越真,骗过别人却不知是否骗过自己!
而顾衡,银紫色的眸子明晃晃的诉说着:“非我族类”。被阎长青捡到的时候还不能口吐人言,不擅收敛异能,所到之处非旱即雨。因不谙人情事物,不被感情所累,是以自被阎长青捡回后点点滴滴,顾衡可如数家珍。
“方才惊雷直击芙蕖池,池鱼翻肚,残花枯叶,电花水面密织。勾起一些浅薄记忆。也是池塘、也有惊雷,阿辞跌入池塘,窒息难受。阿辞瞧见了衡叔叔跟先生。”记忆零碎浅薄,记忆中窒息之感
西辞定了定神,“阿辞并无怀疑先生与衡叔叔之意,不然也不会将此事说与衡叔叔。阿辞本是同先生讲,通过先生推演术,或可还原阿辞记忆。”
西辞已感记忆缺失。西辞虽会水,但素来不喜临水,偶有几次游船,却也不曾落水。便是此刻想来甚是惊惧之事,若是过往,怎会不留半点痕迹!
“小鬼将你推下池塘,恰好路过,将你救下。雷克阴魂,阴火不行。心魔、梦魇。大人,记忆封存。”说完也不管西辞听不听得懂,抬步而去。速度放慢了些许
尽管顾衡说的词不成句,西辞心领神会。
为何会有小鬼阴魂之类?西辞没有问。
世人只道四方城历任城主一生只娶一妻终身不纳妾。其他城主不论,老爷子确是“年轻时犯过错”,娘亲当年守卫四方城伤及根本,不宜有孕。不易有孕与不宜有孕,一字之差,差出无从想象的悲苦。
一路无话,行至城主府门前。巍峨庄严的府邸,牌匾雕纹精致,三个鎏金大字压得西辞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