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陈途便看见苏牧等人围坐在火炉旁的矮桌上。
见陈途进来,言大海立即招呼到:“小哥,快过来坐。”
陈途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下。
“言大叔,言村长的家人呢?”
陈途拿起筷子,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言大海闻言,手里的筷子一顿,然后小声道:“村长的儿子和儿媳去年意外去世了,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扬起头来,郑重的道:“晚上,就拜托各位了,请一定要将那头畜生杀掉!”
众人皆是默默点头。
就在这时,独自坐在一边的霍冥突然道:“炎魂猎团的各位,我们不如来交换一下情报如何?毕竟,这也是为了对付那头魔化种。”
陈途三人没有说话,皆是看向苏牧。苏牧是队长,这种事需要苏牧来决定。
苏牧沉吟片刻,道:“可以,你先说!”
“那么我就先说了。”
霍冥笑了笑,然后道:“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死掉的几个人,是这个村子里的几个小混混。这只魔化种,难道还能辨别善恶不成?”
“言大叔,这是真的吗?”
苏牧看向言大海,如果真的像霍冥所说,这件事的性质又不一样了。
魔化种袭击事件,以及有预谋的凶杀案件,需要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这……他们几个在村子里名声是都不太好。”
整个长桥村都是言姓,沾亲带故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言大海不想细说。
“但是,这一切都是那头魔化种干的,我和他战斗过,村子里的人们,也都见过它。”
霍冥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能控制魔化种的人类,也不是没有。”
杜平乐不屑的道:“如果真是能控制白银位阶魔化种的人类,直接光明正大的杀了他们,也没有谁会管吧!又何必这么麻烦呢?我认为,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如杜平乐所说,猎人和贵族,是特权阶级。
只要找个合理的借口,杀掉这种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半个月的时间,换几个小混混的命,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那么,村子里还有和死者走得近的人吗?”
苏牧问道。
言大海想了想,道:“还有,言台那小子经常和他们几个鬼混。”
“看来,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今晚的倒霉鬼了。”
陈途在一旁说道。
霍冥摸了摸下巴,道:“好了,炎魂猎团的各位,到你们了。”
“抱歉,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苏牧面不改色,没有任何尴尬。
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霍冥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然后又很快回复到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苏队长,你是在开玩笑吗?”
他望着苏牧。
苏牧认真的道:“我没有说谎,下午我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
不等霍冥回应,他又对陈途三人道:“我认为,言台极有可能是那头魔化种的新目标。所以,保险起见,一会儿我们就去言台家里守着。绝对不能让那头该死的魔化种继续杀人!”
被无视的霍冥眼中闪过一丝厉芒,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陈途望着霍冥的背影,道:“苏牧,你可是将那个家伙气得不轻啊。不过,何必去言台家呢,把那家伙带到这里来不就好了吗?”
苏牧想了想,道:“可以!”
……
大雨倾盆而下。
陈途穿着言成吉找来的雨衣,和言大海一起向言台家走去。
按照苏牧的说法,因为是陈途自己提出来的办法,所以需要他去实施。
但是,陈途觉得这应该是苏牧对于自己睡了一下午的报复。
短小的雨衣只能堪堪遮住他半截身躯,大股的雨水顺着皮质雨衣的褶皱流淌而下,将他的腿脚近乎完全打湿。
天很黑,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前行。
“到了,这里就是言台家。”
言大海在一间木屋前停了下来,木屋的窗户中并没有光亮照出来,漆黑一片。
陈途踩着积水走上前,皱着眉道:“这家伙不在家吗?”
“在家,只是他被吓得不轻,已经几天没有出门了。”
然后,言大海走到门口,用力的拍打着门板道:“言台,我是你海哥,村长找你有点事,你跟我去一趟吧!”
“不去,别来烦我。老子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不久后,言台焦躁不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陈途能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处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快开门,别逼我动手啊!”
虽然言大海面对陈途他们时看起来很老实,但作为长桥村唯一的猎人,当然也是有脾气的。
一个后辈当着外人的面对他出言不逊,让他很是不快。
“给老子滚远点,老子哪里都不去!快滚!”
言台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一旁的陈途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他可没兴趣在大雨里慢慢等。
“言大叔,交给我吧。”
他走到门口。
“不想开门,我就自己进去好了。”
砰!
薄薄的木门,被一脚踹出了个大窟窿,然后直接从门框上飞了出去,撞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碎裂的木屑,四处飞溅,屋子里响起一阵物品掉落的声音。
然后,在言大海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陈途提着斧子,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抱歉,你家的门质量好像不太好。该死的,这里面可真黑。喂,小子,你是要我自己去找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滚出来!”
陈途在门口停了下来。
半晌过后,没得到回答的陈途又道:“我数到三,要是还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点了你的房子,懂了吗?”
“三!”
“看来你果然是不想出来。言大叔,你带火没有啊?这么大的雨,应该会烧得很慢吧!”
陈途喃喃自语。
缩在墙角处的言台终于承受不住了,这个陌生的家伙似乎是个疯子,根本就不给他考虑的时间。
他大声吼道:“别,别,我这就出来!千万别放火!”
然后,一个干瘦的人影,耸着肩,耷拉着脑袋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走吧,要是敢耍花样,你就死定了。”
他在言台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
但是,他的力量比起言台这个普通人而言,实在是强出太多。
言台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