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让开。”
见那大汉眼中竟然带着几分威胁之意看着卫况,陈途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大汉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大汉有些忌惮的望了望陈途,随即道:“我只是好心而已,这小女娃分明已经断了气,何必让她死后还不得安宁呢?”
“是啊,这位大人,林丫头已经死了,就让她安心的去吧!卫老头这是在发神经呢!”
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也站出来帮腔,他眼神闪烁的望向卫况怀中的林芷青,显得有些紧张。
“王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莫非这丫头的药是你给她灌下去的。”
卫况有些疑惑的看向王平,他越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这王平向来与林少羽不和,怎么会关心起他妹妹的死活来了。
王平顿时有些慌乱的道:“你这老头,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我……我只是看看热闹,说一句公道话而已。”
“好了,现在还是先救人再说。你们都让开!”
陈途的视线在王平身上扫过。这个王平绝对有问题,但是现在还是救人要紧,等到这小丫头醒过来,一切自然都真相大白了。
“对!救人要紧,诸位还请让一让。”
卫况不敢耽搁,赶紧往门外冲去。
挡在他身前的那个大汉眼中略一犹豫,还是没有阻拦他,侧身让开路来。
“要是这件事真的和你有关,你就死定了!”
陈途走到王平身边,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匆匆跟上卫况。
没了热闹可看,围观的人也自行散去。
王平凑到脸色阴沉的大汉身旁,有些慌乱的道:“耀哥,这可怎么办?要是那小丫头醒过来,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大汉不屑的扫了王平一眼,冷声道:“怎么办?那是你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对了,定金交出来吧!”
“啊?”
王平没料到这大汉翻脸竟然是如此之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大汉不耐的瞪了王平一眼:“没听懂吗?那个小丫头的定金,赶快给我交出来。”
王平讪讪道:“可……可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吗?”
大汉冷着脸道:“哼,你先前说的是这小丫头已经没人管了,但刚才那个大块头是怎么回事?竟然敢欺骗我们,留你一条狗命就知足吧!”
王平顿时急了,他在赌坊欠了不少钱,所以才会在得知林少羽的事后盯上了林芷青,想把她卖给黑蛇会这些做人口生意的家伙,借此捞上一笔。
已经到手的钱,王平自然不想吐出去。他眼珠子转了转,劝道:“耀哥,以你们黑蛇会的实力,对付那个傻大个还不是轻轻松松的?那小丫头可是个小美人儿,稍稍调教一番,肯定能卖出个大价钱的。”
“如果要我们动手,那还给你钱干什么?钱交出来,否则我就自己动手了!”
大汉却是不为所动,陈途一看就不好招惹,根本没必要为了几十金币得罪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耀哥,我自己把那个丫头弄过来交给你怎么样?”
王平一咬牙,黑蛇会可是给了5金币的定金,这笔钱的诱惑对他而言诱惑实在是太大。
大汉闻言,内心也终于有所动摇,林芷青的模样他已经看过,的确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他拍了拍王平的肩膀:“既然如此,就给你个机会。记住,千万别把我们黑蛇会牵扯进去,否则老子就活剐了你!”
“多谢耀哥!”
王平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变得愁眉不展起来,那个大块头可不好对付啊!
……
卫况家中。
林芷青脸色安详的躺在床上,她胸脯略微起伏着,已经恢复了呼吸。
“总算没什么大碍,要不了多久,她就能醒过来了。”
卫况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陈途点了点头:“对了,那个叫王平的怎么回事?”
卫况叹了口气:“一个小混混,整日里净干些缺德的事,大人不用理会他。”
他随即又道:“少羽这孩子可真是可惜了。不过有大人照顾芷青丫头,他应该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陈途道:“我会照顾好这孩子的,你放心吧。”
“卫叔,卫叔,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这时,一个头上带伤的汉子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卫况见他这副模样,苍老的脸庞顿时皱成了一团:“阿福,你这是怎么了?”
阿福焦急的道:“我没什么事。但卫哥在铺子里跟人打起来,你快过去看看吧!”
“逆子啊!”
卫况顿时气得浑身发颤,他儿子卫邦脾气暴躁,经常一言不和就与人动手,没想到这次竟然在自己家的铺子里和人打起来了。
陈途望着阿福脸上的血迹,眉头微皱,这个时代的人下手很重,即使是普通人间的殴斗,也时常见血。
“我跟你过去吧。”
林芷青醒来应该还要一段时间,陈途看卫况老胳膊老腿的,担心他自己过去要吃亏。
“那就麻烦大人了。”
卫况没有拒绝,这年头终究还是拳头大的才有话语权,有陈途在的话要方便许多。
“阿福,你就别过去了。我家里有药,你自己弄点敷上,就在这看着这丫头。”
卫况又对阿福交代了一声,便匆匆朝着自己铺子赶去。
十几分钟后,两人终于赶到了卫况家的药草铺。
铺子前的街上,一个面容和卫况有些相似的魁梧青年,正在与五六个混混模样的人乱战。
见铺子里没有什么损失,卫况终于松了一口气。
卫况大声喝道:“逆子,你还不给我住手!”
“姓卫的叫人来了,兄弟们,快跑!”
卫邦没有动作,那几个混混却是脚底抹油一般,飞快的朝远处跑去。
“杂种,别跑啊!”
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卫邦兴奋的朝着几人追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我让你看着铺子,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你是想气死我吗?”
卫况走过去,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卫邦骂道。
卫邦捂着还在不停流血的额头,龇牙咧嘴的道:“爸,这次可不怪我,那几个狗东西拿了一把红线草当成铁线草来卖,被我识破了竟然还诬赖我换了他们的药,要和我动手。这我可不能忍,当然要教训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