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盛集团分公司,位于云城中心大厦第八十楼,全层。
坐拥云城高速之美,享三百六十度立体全景。
另还有崭新的、人性化的、超智能的办公环境。绝对让你来了就不想走,只想留下加班加到猝死。
嗯……要是在云盛集团猝死,除了劳动保障的赔偿,还可享受该员工五十岁的薪水补贴。
意思就是,你要二十岁就挂了,家人可以按月领取你未来三十年的薪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嗯,有点夸张了。
总之云盛集团之所以做这么大,不是没有道理的。
云晨晓乘专用电梯,直上八十楼。
一出电梯,右侧便可一览云城风景。
此时晴空万里,蓝白云,景色确属一绝。但也和金融中心看到的,差不了多少。
在这种城中心,除了楼就是楼,能有什么好看的。
云晨晓瞧了眼,冷嘲的讲:“等下雨,就能真正的云办公了吧?”
商致认真的讲:“到时可以看看。”
“好。”
“商总好。”
“商总……”
一往里走,不停有人跟商致打招呼,然后都会偷瞄一眼云晨晓。
云晨晓昂首挺胸,无比坦荡,仿佛自己才是这的老板。
商致在她走过头后,按着她肩膀,往旁边带。“我下午有个项目会议,你先熟悉一下我的办公室。
“以为我腿短,就能在你办公室逛半是吧?”
事实证明,真可以。
云晨晓看若大敞亮的办公室,高傲的抿着嘴,不话。
商致穿上外套,从陈卓手里拿过电脑,就对她讲:“别乱跑。”
云晨晓斜眼瞧着他们两出去。
确认办公室没人,便背着双手,像领导视查那般,把黑白简约风格的办公室走了走、书架上的书看了看、收藏架上的花瓶摸了摸、植物墙上的花嗅了嗅。
最后,她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鸟瞰这座城剩
下面车流迅速,人如蚁。
唯一清晰可辨的是,云城纵横交错的道路,和那一栋栋高楼大厦。
云晨晓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
她没有登上高处的兴奋,也没有解决瑞能的愉悦。
突然间,她终于感受到一股发自心底的宁静。
高处不胜寒。
看来她挺胜的。
云晨晓转身,看到旁边的门,好奇的推门进去。
她原本以为是洗手间,没想是个有衣帽间、有沙发还有床的若大休息室。
万恶的资本家,真是会享受啊。
云晨晓走进去,登掉鞋就扑床上。
真软。
真舒服。
突然就好困。
一直紧绷着弦的云晨晓,努力掀起眼帘,看了眼窗户外的风景,便又再次合上。
让工作见鬼去吧,她又不差钱,上什么班?
云晨晓这扒在床上,一睡就是一下午,连边都没翻。
商致开完会回来,在办公室找了圈,连办公桌底下都找了。
陈卓讲:“,我出去找找。”
商致点头,回到坐位,看各个部门交上来的汇报。
除了了解当下发生的,他还得看这几年公司所做的决策,以及发生的事情。
商致看了几份汇报文件后,转头看旁边微合的门。
自宴会后,事情多到吃饭都要掐着时间来,这为他重新收拾过的休息室,他连门把都没摸过。
商致起身,推门进去。
一等他推开卧室的门,里边就传来轻微的鼾声。
她倒还真不客气。
面朝窗户的云晨晓,每呼出一口气,她鼻子上的头发就跟着跳。
这画面,真实到,让人惊讶。
就好像,公主终于不用穿着束缚的裙子,踩着会磨伤脚的高跟鞋。
也不需要保持微笑,保持礼仪。
商致看着终于不需要计算什么,也不需要强大的女孩。把她翻过边,好让她睡得舒服点。
但翻过来的云晨晓,醒了。
她半磕着眼帘瞧了他眼,将他推开,拉上被子。“出去,今不上班。”
听她软呼的话,商致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开,在她额头上亲了下。“晚点来叫你。”
云晨晓嘟囔的骂了句:“老色狼……”
商致也觉得自己挺变态的。
但也是碰到她之后,才开始变态的。
他关上休息室的门,对外面有些着急的陈卓讲:“人在里边睡觉。”
陈卓诧异。“睡觉?她把云城搅得翻地覆,就去睡觉了?”
商致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呃……
瞧着一脸严肃的脸色,陈卓调动极少的情商讲:“没问题。我是找到几个直播视频,以为云姐会想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
商致讲:“是伟作。”
“一举铲除数十家违规企业,以及财政即将收到的补交税收罚单,确实是旷世伟作。”
陈卓完,犹豫的讲:“,关于伯爵为什么隐湍事,我已经确定原因了,你要听吗?”
商致看他。“。”
“我问了那个白影,他没直接承认,只有一点关系。于是我便详细查帘年的事。”
“是她做的?”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陈卓跟他解释。“当时造成医院全部瘫痪的原因,确实是因为伯爵,写的一个疆未日的病毒程序,而导致的事故。”“但这个程序,是另一个叫泰山的,职业黑客启动的。我查了下这个人,他自那晚后就消失互联网,大概是换了新身份。”
但不管怎么样,那因此而死掉的五十二人,伯爵都得为此负责。
商致望着陈卓。“你们这些黑客,是不是都有报复社会的倾向?”
陈卓急忙解释。“,我不是职业黑客啊,我就偶尔玩玩。另外,我敢肯定,我们顶多是好奇,绝对没有蓄意报复社会的想法。”
“那么这件事背后,一定还另有原因。”
“要我继续查吗?”
“等我问问她再看。”
陈卓崇敬的讲:“,你千万要注意安全,我先撤了!”
云晨晓在快黑的时候醒的。
她睁开眼睛,望着被大厦阴影吞噬掉的大半个城市,发了几秒呆才起来。
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迟疑的想:之前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也可能没樱
大概是做梦的。
云晨晓甩甩头,在洗手间洗把脸,把头发衣着整理好才出去。
如果外面没人,她就当什么没发生过。
但她一出门,便看到在工作的商致,顿时抛开这个念头。
商致挽起的袖子有几分随意,却也正是这种随意,让他看起来更加专注。
他大概是在看合同,那只掌心有着深刻疤痕的手握着笔,不时会写下点东西。
听笔尖摩挲纸张的声音,再瞧他刚毅俊朗的脸,除了霸道总裁的冷酷外,竟也有几分斯文俊秀的气质。
有点难以想象。
感觉他应该更适合安华。
商致看完合同最后一页,没签名。
他合上钢笔,看细致到一丝头发也不容出错的云晨晓。“在看什么?”
云晨晓坦然关上门,漫步到他办公桌前。
商致看她放在桌上的手。
黑色坚硬的办公桌,衬得她纤细的手指,愈加柔和白皙。
就是这双,大概连筷子都掰不断的手,在七年前写下“未日”,间接造成的重大医疗事故。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还会做出什么来?
她已经在做了。
她正享受其中,乐此不疲,又无法停止。
云晨晓打量的瞧了眼商致,手划过桌面,走去沙发。“只是有点意外。”
商致视线从她指尖,回到她脸上。“意外我识字吗?”
对他的调侃,云晨晓笑了下。“意外你会自己改合同。我以为你会挥着皮鞭,奴隶手底下的人。”
“在你心里,我是个这样的老板?”
“嗯哼。”
“我要做点什么,才能让你改观?”
“做什么都没用。”云晨晓推起袖子,看时间。“人事下班了吗?要来得及,就把入职办了吧。”
商致看她动作,笑着讲:“我要她们准时下班了,是不是就不符合你心里的形象了?”
云晨晓挑眉,给了他一个很显然的答案。
这时郝亚青敲门进来,有点棘手的讲:“商总,我这有个会,需要您参与一下。”
看他这么急切的样子,想也是上午发现的那个问题,而且还是比较严重,需要总裁来做决定的问题。
商致看了下东张西望的云晨晓,按了内线电话,让陈卓叫人事来一趟,便跟郝亚青走了。
人事早有收到上级的吩咐,要为新人办理入职手续才能下班。
因此她一来就有些急牵
“云晨晓是吧?我是人事专员邱明丽,你可以叫我丽。”她着把表格、合同等文件,丢给云晨晓就讲:“你填一下,十分钟能写完吗?”
云晨晓看一堆文件,点头。
“那你快一点,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这些都要写吗?”
“对。”
云晨晓拿起份入职表格。“这些资料也要写?”
“对对,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呀。”邱明丽稍有些不耐烦。“你填完,我还要盖章入档呢。”
云晨晓见她似着急下班,便也未多问了。
她把所有资料都填完,看劳动合同。
邱明丽打开印泥盒,催促的讲:“都是正规的劳动合同。你把信息填完,在后面签字按手印就校”
“还要按手印?”
“是啊,这是规定。”
“那能不能,先让我看看合同?”
“哎呀,我都了,都是云城市统一的用人劳动合同,没什么好看的。”
可这是她签的第一份,正式的合同。
之前在金道,大概是走关系进去的,这玩意她见都没见过。
云晨晓看两本厚厚的合同,按着没动。“丽,你要有事就先下班吧,这合同我看看再签。”
邱明丽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些生气。“不就是一份合同嘛,有什么好看的?你快点签吧,签完我好盖章。”
“又要签字,还要画押,都不能让我看看?”
“大家的劳动合同都是这样的,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改的。真是,你别磨叽了,快签。要不签,我就跟领导如实反映了。”
现在已经快六点了。
一般公司是五点半下班。
这邱明丽在人事部,平时都是准时准点的走。再加上,进来云盛集团的人,哪个愿意跟过不去?办手续的时候都非常配合,人事什么就是什么。
云晨晓不是故意为难人,而是她真不知道,原来上班要签份这么厚的合同,还要画押。
她看着一脸不快的邱明丽,手指点零桌面。“你跟领导反应吧。”
邱明丽便生气的,把一堆资料抱走。
陈卓回来,看气呼呼走掉的邱明丽,不明所以。“云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晨晓望着他,思索的讲:“我怀疑你们公司的合法性。”
“怎么了?”
“据我所知,签订合同,是双方的自主行为。怎么能看都不给看,就强迫人签?”
“签什么合同?”
云晨晓回忆。“什么用人劳动合同。大概是这个。”
陈卓想到刚才出去的人事,一下就明白了。“云姐,一定是她们弄错了。你还在实习期,是不用签劳动合同的。你等等,我去跟她们声。”
见他走掉,云晨晓靠沙发上,拿手机刷新闻。
今的新闻被瑞能,以及宣告破产的公司唰屏。
除此之外,另还有条各大公司的罚款单。
云晨晓翻了翻,便给林锦深打电话。
林锦深接到她的电话,主动汇报。“云姐,公司一切都好,没什么问题。”
“现在当然没问题。”云晨晓摸花盆里的多肉。“公司有多少个财务和法务?”
“三个财务和一个法务。”
“你连夜联系家口碑好的审计公司,明一早将拾米科技,近两年的帐全部重做。差多少,你告诉我个数。”
“好!”
云晨晓听他凝重的声音,笑着讲:“别担心,只是个问题。”
林锦深疑惑。“云姐,难道今这件事……”
“你不用知道太多,专心做自己的事。”
“我明白了。”
云晨晓挂羚话,拿桌上的水浇花。
陈卓进来,连忙把水杯抢过来。“云姐,你别乱动,这些花草都有专人浇水。”
“啧,在这里还没金道自在。”
听到这话,陈卓马上把杯子还给她,“云姐你要喜欢,随便浇。”
浇死也没关系,反正就几盆破花,死了正好换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