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赀君还是在午夜时分找到了这家医院,秦秘书亲自去接余赀君。一边走一边给他简单的介绍一下情况:“沫小姐的身体大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现在因为淋雨,在发高烧。”秦秘书知道余赀君这么晚了还能找到真理,就说明他已经了解就基本情况。
余赀君的肩膀上滑落几颗雨珠,带着一身的寒意说:“带我去见她!”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会出事,余赀君努力保持平静。
余赀君进去的时候医生刚刚给余紫沫换了点滴,那些冰冷的液体这样一点点流进余紫沫身体里,余赀君的眼睛被生生刺痛着,开口自言自语着“木木最怕疼了,又害怕来医院。”他的这些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给余赀君端了一把椅子,秦秘书知道今天是不会离开的,还是开口道:“我们公子就在隔壁!”说完以后就出去了。
余赀君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余紫沫,坐在余紫沫的床边。神情哀伤地说:“木木,我觉得你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当初不让你回来,现在就……”就不会有后来种种事情。
余赀君现在是真的很后悔,他应该只让她做一个平凡的员工就就可以了。
秦秘书去了隔壁的病房,给墨砚池汇报情况。墨砚池已经平静下来了,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人的精神有些颓然,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
秦秘书还没有时间去换衣服,所以现在衣服都贴在皮肤上,感觉不是很舒服。向前一步,秦秘书汇报着:“沫小姐的哥哥已经过来了。”
这个大概应该不是什么意外的消息,知道现在没有犹豫的时间,秦秘书就继续说着:“沫小姐的伤口是子弹造成的,身上没有其他的枪伤。”
这件事应该是一件非常棘手的问题,秦秘书丝毫没有怀疑是医生的误判,因为这里是墨砚池他们部队的医生,对枪伤的判断,不可能出问题。
墨砚池睁开眼睛,平静看着秦秘书,冷酷的吩咐着:“封锁这个消息,对余赀君也要说不是枪伤。其他的事情以后再处理。”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疲倦,和一些秦秘书看不懂的悲伤。
“是!”秦秘书还没有出去,给余紫沫看病的医生就走进来,颤颤巍巍开口说:“公子,已经有结果了!”他们会不会被墨砚池灭口,就不知道了。
墨砚池平静坐在病床上,吩咐秦秘书说:“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病房。”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墨砚池还以为至少也等到明天早上,阳光灿烂的时候才会有结果。
秦秘书出去以后,墨砚池的表情淡然,正在等着自己被判刑。
把头埋进黑夜里,墨砚池没有催医生,谁都需要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眼睛一闭,医生终于还是开口说着:“我们检查了那位小姐的子宫,那位小姐的确做过人流手术。”
墨砚池没有愤怒,也没有难过,也没有一点点对那个孩子的留念,冷血到了麻木了。
医生半天没有听到墨砚池有什么反应,就有了勇气继续说下去:“从子宫的恢复情况来看,她做手术应该没有几个月,而且我还怀疑,这位小姐应该不是正常情况下做的手术!”医生也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一直都是无波无澜的听着的墨砚池,陡然拔高了声音:“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是在正常情况下做的手术?
医生的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丝丝涟漪。医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猜测给墨砚池带来了多么大的震感。
还是一如既往的颜色回答墨砚池:“公子,那位小姐的孩子是非正常流产,可是的因为孩子本来就已经出现了问题,而被迫选择做手术。如果需要知道是不是我想的这样,可以让生殖方面的专业医生去判断。”
又被这个信息震惊了,墨砚池现在的心情太煎熬了,不知道是应该难过还是应该高兴。挥挥手墨砚池示意医生下去,以后就开始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当天空被霞光染红了的时候,墨砚池终于还是提起勇气去见余紫沫了,余赀君看到了墨砚池,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只是跌跌撞撞站起来,走到一边站在去了,背影是萧索的哀伤。
病房里没有一点消毒水的味道,床上的余紫沫睡的祥和,没有悲伤也没有痛苦。
墨砚池轻轻把余紫沫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握在手心,贪念地轻轻摸着,拔了针的地方问:“木木,疼吗?”
回答墨砚池的是一室的冰冷,墨砚池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握着他的全世界。
清俊挺拔的脸上,满是怜惜表情,墨砚池吻着余紫沫冰冷的小手说:“木木,我不是不想要去给你解释清楚我和苏珊的事情,只是我不确定你会不会信!”因为自己是一个,在余紫沫心里面有前科的人。
墨砚池却还是选择在余紫沫睡着的时候,跟她解释一下:“苏珊就是十年前你的那个朋友,你已经知道了,可是我和她真的没有关系,我也没有碰过她,更加不可能和她有孩子。”
语气沉稳且平静,墨砚池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好像在说的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余赀君却在一边听得心情沉重。
停顿了一下墨砚池轻描淡写地又开口说着:“夜色酒吧的那个人是你吧!我却误以为是让别人,那是我做过的唯一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我现在知道那个人是你,我很高兴,很幸运,也很幸福。”
墨砚池说的事情余赀君没有听懂,但是也没有打断墨砚池的话,以为他可以感受到墨砚池身上的哀伤,不是撞出来的。
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伤。
墨砚池把应该解释清楚的问题,都在今天解释了一遍,没有一点点保留的全盘拖出。
余赀君听完以后,不禁也红了眼眶,不知道是谁的错,关上了自己手机的录音功能,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这里。
原来这些才是事情的真相,还真的很让人接受的真相,木木应该更加难以接受,是她伤害了墨砚池。有的时候真相比谎言还要残酷,还要伤人。
余赀君出来以后,秦秘书就主动跟余赀君解释,余紫沫受伤的事情:“沫小姐受伤是……”
“不必了!”余赀君阻止了秦秘书的汇报,现在他没有心情去听这些报告,也不想要听。
秦秘书看看余赀君的样子,把嘴巴闭上,没有继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