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CT，顾楠楠一一回复了手机消息：没事，无大碍，明天看结果。

于昂也发来消息到家了。

顾楠楠看着纯白头像，轻轻叹一口气。他又没带手机去学校，你在期待什么呢……

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刚过，接下来……就是回家写作业了。

苍天啊！

今天是没去竞赛的第一天，但是她体活课依然坚定不移地跑出去玩了，写作业？还真没写多少。

顾楠楠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灯火通明，不由感伤。

然后又骂自己一句，真中二。

到家，掏出卷子，拿出笔，写。

日复一日的生活，枯燥，令人厌烦。

顾楠楠歪头咬笔，霍方柏，怎么就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枯燥呢？

“想什么呢？”顾妈妈端着牛奶进屋。

顾楠楠惊醒，回头：“吓我一跳，我想题呢，真难。”

“哟，想题空想想得出来啊？我看你八成是在想什么小男生呢，不然哪能吓到你啊？”

“妈！”

“行了行了，赶紧写吧，快十点了，喝完奶早点睡。”

顾楠楠点头，装模作样地在草纸上写了几个公式，听见顾妈妈关上门，立刻拿出手机，九点五十三，刚下晚自习八分钟，非常适合寻求答案。顾楠楠，出动！

有消息，是……霍方柏。嗯？！霍方柏？！

顾楠楠用虔诚地心看着窗外，老天有眼啊！

然后顾楠楠用颤抖的小手打开对话框，消息是八分钟前发来的。

只有三个字：怎么样？

顾楠楠扯扯嘴角，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顾楠楠立刻决定放下之前所有的不愉快，手指飞舞：没事啦，你哪来的手机啊？

对面回的很快：借的室友的。

顾楠楠：啊……

霍方柏看着顾楠楠的消息，这个人啊……恢复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昨天还眼泪汪汪的今天就好了。

顾楠楠琢磨大好时机，怎么也得多聊聊啊。不过说什么呢？啊，有了！

顾楠楠：今天我没去上竞赛课，老师有没有想我这个小可爱啊？

霍方柏：……

霍方柏：他很开心。

顾楠楠：啊？

霍方柏：他的课堂上终于少了一个不听讲的家伙了。

顾楠楠气哼哼地回复：我猜是你胡扯的，老师怎么会不喜欢我这样的小可爱。

霍方柏：嗯。

嗯？嗯什么嗯，这是什么直男聊天方式？顾楠楠撇嘴：我就知道是你胡扯的。

霍方柏看着顾楠楠的消息，轻轻叹气，旋即又笑了。霍方柏：不是胡扯。

顾楠楠看着这个消息迷糊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深想，霍方柏下一条消息就到了：作业写好了？

顾楠楠发了一个哭丧脸的表情包，然后打字：哪壶不开提哪壶……写不下去啊，好多啊……

霍方柏：慢慢来，不许找别人要答案抄。

顾楠楠正要寻找柴广对话框的手指一顿：怎么会呢？像我这种小天才肯定是靠自己啦。

霍方柏：早点休息，手机我还回去了。

顾楠楠：嗯嗯，晚安！做个好梦！

霍方柏：晚安，好梦。

顾楠楠看着手机界面，脸不自觉的红了，飞快地截图，发给孙怡莎。

孙怡莎手机叮叮咚咚收到了顾楠楠的消息轰炸，点开一看，是毫无营养的一堆土拨鼠尖叫。

孙怡莎：这是作业写不完了，绝望了？

顾楠楠甩过来几张截图，然后发了一个矜持的表情包。

孙怡莎：可以啊顾楠楠！

顾楠楠：低调，莫要声张。

孙怡莎：你俩这是和好了？

顾楠楠：那肯定是呗。

孙怡莎：但看起来是不是缺了什么过程？

顾楠楠：什么过程？

孙怡莎：道歉啊！没有吗？

顾楠楠：不需要的啦，我俩这是心有灵犀，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啦，翻篇啦。

孙怡莎：哎呦，不得了啦，瞧你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顾楠楠又和孙怡莎聊了很久，直接导致——她十二点才写完了作业，过程一直谨遵霍方柏的“不许抄”策略。

……

接下来几天，顾楠楠虽然和霍方柏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路过打个招呼，但是顾楠楠却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了，忙着球赛，忙着练舞，CT结果早就出来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班级同学吵吵闹闹最终定了球服，而第一场比赛终于来了，女生周二下午比，第二天再是男生比。

周二下午，操场。

顾楠楠叹气：“霍方柏去上竞赛，应该看不到我英姿飒爽了。”

孙怡莎开口：“得了吧，你英姿飒爽？是形象全无好吧？我怎么当时脑抽就陪你一块报了呢，后悔死我了。”

“行啦，都现在了，准备迎战吧！”

体委最后来加油打气。

“走吧。”孙怡莎和顾楠楠相视一笑。

第一场，对战二班。

女生共有十二支队伍，第一轮比完后抽签两支输了的队伍和六支胜队晋级，第二轮结束得出前四的队伍，而后决出冠亚季军。

男生由于文科班人少，两个文科班和为一支队伍，共有十一支队伍，第一轮抽签随机淘汰一个，与输了的五一起，支队伍两两比赛，获胜的三支队伍与之前获胜的五支队伍晋级，后面和女生赛制相同。

两个守门员选了硬币正反，抛硬币后，四班获得了发球权。

之前班级就已经商定好，孙怡莎下盘出奇的稳，腿部力量也强，基本没有几个女生能把球踢到对方半场的，但是孙怡莎可以，体委几乎毫不犹豫地决定了让孙怡莎发球。

孙怡莎深呼吸：“顾楠楠！”

顾楠楠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来啦！”

足球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然后就是奔跑，不知疲惫的奔跑。

顾楠楠成功带着球到了对方的场地，可惜防守太严密，顾楠楠干脆利落地回撤。

就这样跑啊跑啊，周围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这一球，和前面所有阻挡的人。

一次又一次的较量，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但是哪又怎样？

汗水，成股流下。

“楠楠！”有人喊她。

顾楠楠收到球，憋住气，大力发出。

“进了！”场内外都欢呼起来。

“四班加油！四班加油！四班加油！”所有场外的人都呼喊起来，不论平时和谐与否，对外，依然是一个班级，一个整体。

二班也不甘示弱地呼喊起来。

振聋发聩的，是青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