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们了！大家加油！”孙怡莎开口。

“加油！”几人相互鼓励，而后走到了舞台中央。

顾楠楠扫了一圈，周围人很多。

霍方柏在哪呢……

啊，看到了！顾楠楠朝着那个方向粲然一笑。

周围灯光一暗，声音稍敛。

三、二、一！

前奏响起。

顾楠楠跳了起来，从来没有哪次练习像现在这般给予她如此之多的收获感，响遍整个校园的音乐声，周围同学的喝彩声，还有自己服装随着舞动的飒飒声。

空气里还有烧烤香气，吵吵闹闹，这样的场景，值得铭记一生吧。

结束动作，顾楠楠笑着闭上了眼，喘着粗气，却是由内而外的喜悦舒心。

……

后面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但是顾楠楠却总还能想起当时地面的质感，周围的同学，还有表演结束后到处流窜，与那些到了后来都失去了联系的人合影拍照。

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每一个人都是笑的，空气从来没有这样香过。周围那些平时看不顺眼的人，此刻也都顺眼多了。没有人去考虑未来，没有人去思考余生，大家都在狂欢，都在享受当下。

直到夜幕来临，华灯初上，篝火即将点燃。

大家欢呼着看着校长拿着火把到了柴火堆旁，一番互动后火被丢到了柴堆里，火“腾”一下窜了起来。

音乐声音大了起来，大家围着篝火转了起来，小情侣们暗度陈仓，终于在学校光明正大的牵了一次手。

顾楠楠回身，孙怡莎很大声问她：“干嘛去啊——”

“我去找霍方柏——”顾楠楠很大声音回复。

孙怡莎点点头：“那去先去啦——”

“好——的——”

顾楠楠张望，没能看到霍方柏，她抓了一个五班同学询问，才知道他回了班级。

顾楠楠走进教学楼，静悄悄的，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

顾楠楠迈进五班教室，看到坐在窗边的霍方柏。

“你怎么不去跑篝火啊？”顾楠楠开口。

霍方柏一怔，回头，不答反问：“你怎么也不去？”

“我……我其实是……”顾楠楠支吾，“我想和你一块……”

霍方柏看了她一会，开口：“我不太喜欢，人太多了，太吵了。”

顾楠楠开口：“你下午不还挺好的吗，人多一点热闹啊，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霍方柏不置可否。

顾楠楠趴在窗台上看着外面，大家围成一圈，蹦蹦跳跳。

霍方柏开口：“想去就去吧。”

“那怎么行，你自己一个人呢。”

霍方柏笑笑：“没事的。”

顾楠楠纠结一下，开口：“我也没事的，反正还有明年呢，明年不行还有后年呢，总能跑上的。”总能和你跑上的。

霍方柏看着外面，也只是看着，没什么情绪。

顾楠楠咬咬牙，表不表白？表？不表？难得只有两个人的大好环境，浪费了可惜，但是……表白可是胜利的号角啊，万一……他真的不喜欢我呢？真的只是把我当朋友而已呢？

不过……应该不会吧？怎么看都是对我有意思吧？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

不行！不能错过！上啊顾楠楠！

顾楠楠握握拳，不就“我喜欢你”四个字吗？简单！顾楠楠深呼吸。

“那个……霍方柏，我有事情和你说。”顾楠楠开口。

霍方柏回头。

“我……呃……”顾楠楠卡主了。

霍方柏也没有出声，尽管外面依然吵吵闹闹，顾楠楠却感觉已经空了，脑子也是空的，耳朵也是空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顾楠楠自我唾弃，慌什么，别慌！已经完成四分之一了！距离成功还远吗？

“我……”顾楠楠绝望了，除了一个我以外真的说不出口啊……

顾楠楠咽了口口水，声若蚊蝇地道：“喜欢你……”

霍方柏没有听清，疑惑问：“什么？”

顾楠楠红了脸，这个臭男人：“我喜欢你！”

霍方柏明显一愣。

顾楠楠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过了一会顾楠楠听到他说：“我知道啊。”

啥？这是什么意思？顾楠楠迷茫地眨眨眼。

霍方柏看到她的样子，到口边的拒绝一转，变成了：“但是你可能还没有认清你的感觉，我们只是朋友。”

顾楠楠张张嘴，哑然。

“以后也还会是朋友。”

……

“你换个角度想想，知道没有达到最坏的情况对吧？以后还是朋友的。”孙怡莎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

顾楠楠两眼放空。

“不是，你快给我个回复啊，你这样怪吓人的。”

“回复？我说什么？我很好，我很棒，我没事？”

孙怡莎语噎，然后试探开口：“你确实又好又棒，你都不知道，篝火晚上有多少人在表白墙上跟你表白呢！”

“有用吗？”

“呃……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嘶，我倒是想起来一个笑话。”

“什么？”

“校草指男生，校花指女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句话就值得好好琢磨了。”

“……”孙怡莎又语噎，“你脑子给我放清楚点！别一副死鱼样。”

“我想了一晚上。”

“想出来什么了？”

“我还是得好好学习。”

“？？？”

“然后和他去同一个城市，就像当初赵晗筠计划的那样，我要在学院路找一个学校，离得还很近。”

“你是怎么思考的？”

“他说我没有认清自己的感觉，那我给他认清看看，我能喜欢他一整个高一，我也能喜欢一整个高中，甚至一整个人生。”

“你这是要在一棵树上挂死？”

“挂死就挂死呗，至少也是挂在了上面的。”

“……所以？你打电话来跟我说什么呢？”

“就是告诉你我的悲惨遭遇，然后，我要奋发图强了，这是你在暑假前最后一次听到我的声音。”

“对不起啊，三天后开学我还是要听到的。”

“我是说电话里！”

“嚯，厉害了哈，那你可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顾楠楠看了一眼手机，不论是学习，还是喜欢他一辈子，都要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