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楠和霍方柏聊东聊西，终于熬到了十二点。

顾楠楠眼疾手快，准时发消息：新年快乐！

这时候一条消息弹出，是于昂。

顾楠楠切过去。

于昂：小仙女新的一年也要快快乐乐，祝愿你早日得偿所愿，但是就算失败也不要担心，你的身后还有我呢。

顾楠楠一笑，回复道：嗯嗯！你新年也要快乐啊！祝你早点找到一个从此安稳下来的人。

顾楠楠又切到了和孙怡莎的界面：宝贝新年快乐！早点想开谈个恋爱！

孙怡莎：呦呦呦，你还能想到我呢？我还以为你和霍方柏聊的都记不起来我了。

顾楠楠忽然想到好像给霍方柏的祝福过分简单了，再切回去，发现了霍方柏已经回复了。

霍方柏：新年快乐。

霍方柏：十二点已经过去了，那是不是说明可以去睡觉了？

霍方柏：那我睡了？

霍方柏：晚安。

？？？

顾楠楠满头黑线，什么鬼啊？

顾楠楠：晚安……

顾楠楠气的丢开手机，睡觉睡觉睡觉！

好生气啊！

……

第二天，或者说当天白天，顾楠楠向孙怡莎一顿吐槽。

顾楠楠：世界上有这么白痴的人吗！守夜就是为了睡觉吗！他的脑子平时不挺聪明的吗！怎么宕机了！怎么掉线了！嗯？嗯？！嗯？？！气死我了！

孙怡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虽然好心疼但是还是很想笑，你俩太好玩了，他也太直男了吧！

顾楠楠：气的我要去刷一套卷子才能平复我心中的愤恨。

孙怡莎：？

然后顾楠楠果真去刷了一套卷子。

嗯，好几道题不会做，果然更生气了。

果然，生气不该学习。

……

元旦很快就过去了，伴随着数不完的作业和卷子，还有上不完的辅导班。

虽然只有三天，顾楠楠却好像过了三年。

痛苦，太痛苦了。

好在寒假已经在前面向顾楠楠招手了。

“我好困……”顾楠楠瘫软在英语课堂上。

“打游戏吗？”孙怡莎拿出手机。

“不，不能前功尽弃，我说了我考试前不打了。”

“那我可打了，你帮我看着点老师。”

“行行行。”顾楠楠开始放空。

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周了，距离寒假还有半个月了，距离过年还有不到一个月了，美滋滋。

不过就像老师说的那样，这次可得考好了，不然回家过年都过不开心。

嘶……压力好大。

可是压力再大也要顶住不是？

顾楠楠坐在语文考场上，落笔写下作文最后一句话，然后意识回归。

！！！

我在考试！

顾楠楠开始出汗，开始慌张。

顾楠楠暗骂自己，考都考完了慌什么。

……

直到英语结束。

“我恨不得提前交卷！”孙怡莎满面笑容，“我写完作文还有五十分钟！五十分钟你知道什么概念吗！天，我都无聊死了！”

“终于、终于、终于解放了哈哈哈哈哈哈。”顾楠楠叉腰大笑。

“今晚打游戏吗？”

“当然啊！约起来！”顾楠楠跃跃欲试。

于昂突然冒头：“记得喊我！”

周围又有一些同学聚上来，大家当即决定晚上开房间对战。

东拉西拉还差一个人。

顾楠楠跑去问霍方柏。

霍方柏拒绝了。

顾楠楠有些好奇，不是考完试了吗？他怎么还在忙啊？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她的同学已经拉到了人，开了局，没再继续问。

在局中顾楠楠拉出两人的聊天对话框，敲字“都考完试啦，你怎么”。

这时候大大的声音提醒顾楠楠被杀，顾楠楠低头一看，急冲冲地吼道：“孙怡莎！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你竟然蹲我！”

“战场上没有感情。”孙怡莎冷酷地说道。

顾楠楠立刻全身心投入游戏，没有继续发消息。

……

霍方柏等了一会，顾楠楠并没有发消息过来。

“小柏，和同学聊天呢？”霍妈妈推门进来。

“不聊了，做会题。”

“刚刚考完试，你也歇歇，你爸刚刚也是出院，多出来陪陪他吧。”

霍方柏抿了抿嘴：“好。”起身出屋，到沙发上和霍爸爸并排坐着。

电视开着，声音也响着。

但是没有人说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家里很少有了交流的声音。

——其实也很少人这么全。

霍爸爸的病总是反反复复，家里所有的经济来源都靠霍妈妈一个人。

霍妈妈总是很忙，霍爸爸总是在医院，他总是在住校。久而久之，似乎……已经不知道怎么去交流。父母也许觉得对他有所亏欠，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而他也不是一个擅长去交流的人。

这时候就让人不免想到顾楠楠。

似乎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和她聊天总不会有尴尬的时刻。

这大概也是一种天赋异禀吧？

家里三个人难得都坐在沙发上，却只有电视的声音。

霍方柏试图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候，顾楠楠会说什么？

“在嘛！在干嘛！”

对，这是她标志性的开头。

“我在写作业哦，好难啊。”

嗯，这是她最常抱怨的东西。

“我妈她又又又套路我！”

她的家庭似乎总是很有趣。

不过，她会怎么和家里人说呢？

“我今天和我妈说我上课不小心睡着了，你猜猜她干了什么？”

哦，是了，她会和她的家人分享她在学校的生活。

霍方柏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在学校的生活似乎无趣的很，考试、做题、上课……一点可以拿出来说的都没有。

“哇，老师留的作业太多了吧，我跟我妈说，她决定帮我做作业哎！”

霍方柏忽然一笑，开口：“这周考完试，老师难得没有留作业。”

霍妈妈、霍爸爸听到他忽然的开口愣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笑：“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嗯，明天想要睡到自然醒。”

“当然也不能睡到十二点，我会叫醒你的。”霍妈妈笑着开口。

霍方柏忽然想起顾楠楠和他分享的一次起床经历：“我有一个同学，说她妈妈来叫她起床，成功的被她拉住，一起又睡了一会。”

“真的吗？”霍妈妈惊讶。

……

一晚上霍家三人都在聊些简单又平常的话，似乎久违的温馨又重新回归了这个家。

谢谢你，顾楠楠。

霍方柏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