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看，那个是不是霍方柏？”顾楠楠摇了摇孙怡莎的胳膊。

孙怡莎回头：“好像是的。”

顾楠楠拉着孙怡莎就跑，留下于昂：“于昂你在这里看着情况，我俩去去就回。”

只见霍方柏路过急诊室，朝着住院部走过去。

“上电梯了，怎么办？”顾楠楠有些着急。

孙怡莎灵机一动，开口说道：“你进到旁边那个电梯，直接按最高的楼层，我给你打电话，他停在了哪层我立刻告诉你。”

“好。”顾楠楠冲进了旁边的电梯。

“七楼，是七楼。”没一会儿，就收到了孙怡莎的消息。

电梯门开了。

顾楠楠先向外张望一番。

跟丢了。

有些懊恼地对电话那头的孙怡莎说道：“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要不你到处转转看看？”

“万一迎面撞上了怎么办？”

“那你就稍微小心一点。”

顾楠楠挂了电话，就像一个特工一样，迈着神奇的猫步，左右探头，甚至还把自己之前忘拿出来的墨镜戴在了脸上。

要是有帽子和口罩就更好了。

……等等。

要是有帽子和口罩，那岂不是像一个贼？

算了算了，先不管这些了。老天啊，我想你许愿，祝愿我见到他吧。

“小柏。”一个略显年迈的女人声音出现。

顾楠楠立刻停住了脚步，躲在了拐角处，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是霍方柏！

另外一个好像是他的妈妈，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

只见两人小声说了话，顾楠楠由于距离太远听不太清。

就是依稀听清“手术”“费用”几个字一样。

接着两人就进到了屋里。

顾楠楠放轻脚步悄悄跟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路过病房门口，通过玻璃向内望了一眼。

看到了在床旁边的霍方柏和霍妈妈，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办法看到脸。

但这样的组合也不难猜到，躺在床上的应该就是霍爸爸。

生病的是他爸爸？顾楠楠心想，不敢久留，转身坐着电梯又回到了一楼。

孙怡莎还站在电梯门口。

“怎么样？”孙怡莎开口。

“我看到了霍方柏和他妈妈进到了一间病房，里面应该是他爸爸。”

“他爸住院了？我记得七楼好像……好像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病。”

“我刚刚没敢留太久，没能看到他爸爸。”

“那你听到什么了吗？”

“我猜的啊，我也没听全，好像是他爸要做手术了。”

“啊，那他这几天不理你也是有理由的，毕竟人家爸爸都生病了。”

“诶？我记得你是不是有一个叔叔在这家医院工作啊？”顾楠楠凑近。

孙怡莎后退一步：“你想干吗？”

“你帮我问问呗？”

“宝贝儿，这是犯法的。”

顾楠楠五官都团在一起了：“我看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啊，那你说我该怎么了解情况啊？”

“他不主动跟你说，你就没有任何办法去了解情况。医院也有医院的规矩，他们怎么可能随便泄露病人的情况呢？”

“嗯……那我这真是走投无路了。”顾楠楠哭丧脸。

“你要是不嫌麻烦，你就天天来医院蹲着，早晚能够知道他的情况。不过在你知道他的情况的先一步，你可能会被医院赶出去。”

“哎……算了，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现在在这里想这些也没有用，我们回去吧。”

……

玩乐的时光没有多久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月末，令人紧张的时刻到了——要出成绩了。

“一会儿你看着我点，我要是突然晕倒了，记得帮我给120打个电话。”顾楠楠和孙怡莎开着视频。

“呸！你要是就这么点儿能耐，那你还是别查分了。”

“这种时候还打击我，你好过分哦。”

“行了，行了，快点儿，还有两分钟就要开始了。”

顾楠楠深呼吸，颤抖的输入相关信息。

出来了。

顾楠楠紧张的闭上了眼，然后悄悄的睁开一只，瞄了一眼。

“啊呀，我576。”孙怡莎开口。

顾楠楠忽然挂掉了视频。

在聊天对话框里输入“您的好友已下线，几日内勿扰。”

“嗯嗯？”孙怡莎回复了之后大概也猜到了，没有继续再问。

那种抱以巨大的希望，而后毫无例外的失望的感觉。

顾楠楠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做什么表情。

516。

这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会这样呢？

……

顾爸爸顾妈妈再怎么安慰，顾楠楠感觉自己都无法迈过这个坎儿。

而更为不幸的是，霍方柏也是全网失踪，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

接着就是志愿的填报，填报后回到学校，告诉老师自己填报的志愿。

“听说霍方柏好像考的很高啊！”孙怡莎开口。

顾楠楠闷闷不乐，不说话。

“你真是铁了一条心啊，怎么全都是北京的学校？”

“我感觉不跟他在一个城市，去哪儿都毫无意义。”

“嘶……你就没想过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都落选了怎么办？你自己看看你的志愿，连一个保底的都没有？北京学校有那么多啊，你为什么就非得在那一圈里选啊？”

“不然呢，难道我要每天花几个小时去找他吗？或者让他每天花几个小时来找我？本来他就没有答应我，又那么远的距离，那就完全没有希望了啊。”

“你你你……这样填你爸妈都同意了？”

“他们让我自己选，再说了，说大不了就复读呗。”

孙怡莎狠狠地戳了戳顾楠楠的额头：“你呀你呀你，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我前几天在医院又碰到霍方柏了。”

“嗯？别告诉我你还真去医院蹲守了？”

“没，正好陪我妈去医院看病，看到霍方柏和他妈妈在前台交款，我偷偷听到了一点。”顾楠楠突然压低声音。

“嗯？”孙怡莎凑近。

“好像……最近的手术费他们凑不出来了。”

“啊？多少钱啊？”

“好像是十来万吧。”

“凑不出来了？那怎么办啊？”

“我在想……你说我跟我爸妈说提前要一年的生活费，然后……替他交了怎么样？”

“不是，你爸妈能给你吗？直接给一年？就算给你了，那你这一年怎么办啊？”

“没事，办法总比困难多，赚个奖学金啊，出去做点儿兼职啊，都能养活自己的，还不至于饿死。”

孙怡莎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