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楠挂了电话之后在霍方柏小区的花园旁边转了一圈又一圈，显然还是没有想出办法。

忽然长叹一口气，自己这是干什么呢？还没异地呢，兴许坚持坚持就有什么转机发生也不好说，姑且先，先试试吧。

顾楠楠重振士气，一路小跑上楼。

霍方柏开门，顾楠楠气喘吁吁。

霍方柏惊讶：“你这是怎么了？”

“爬楼梯累的，呼，我是跑上来的。”

“别着急。”霍方柏接过顾楠楠手上的包。

顾楠楠脱掉拖鞋就向着餐厅桌子和厨房里张望：“你没做晚饭啊？”

霍方柏把包放在沙发上，试探着开口问道：“你不生气了？”

“生什么气呀？”

“就我要回总公司了，这件事。”

“就，回呗，然后走一步是一步嘛。什么时间出发啊？”

“周六。”

“这周六还是下周六？”

“这周六。”霍方柏开口。

“……”顾楠楠火冒三丈，“这周六你现在告诉我？”

“对不起。”

“我不需要听什么对不起。”顾楠楠气得闭上了眼。

霍方柏走近，抱住顾楠楠，把下巴垫在她的头顶上。

顾楠楠气笑：“你该庆幸我今天没有化妆，不然非得把你这个白衣服全都染花不可。”

“如果这样你能消气，我愿意。”

“呸，这算什么事儿啊，不说了，我饿了，你快点把我喂饱。”

霍方柏沉默一下，低头，对着顾楠楠亲了下去。

顾楠楠没有推开他，试图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吻呢，绵长但不激烈，似乎有千言万语隐匿其中，令人沉醉也令人头晕目眩。

末了，两人分开，霍方柏嗓音低沉的开口：“饱了没？”

顾楠楠明显脸皮正在变厚：“你是不是就想借着这个为理由不做饭！你太懒惰了！你怎么能这么狡猾！”

霍方柏笑着说：“我去厨房了？”

“嗯，我来帮你吧。”

顾楠楠忽然感觉自己又好像没有得霍方柏要离开的消息一样，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轨，该玩笑玩笑，该打闹打闹。

顾楠楠吃着饭，偷偷抬头看霍方柏，好吧，只要是他，我就能坚持下去。

因为我好像，不仅仅是喜欢他。

我爱他。

……

霍方柏把顾楠楠送回到家，顾楠楠抱住他，两人沉默很久，顾楠楠深深吸一口气：“我要记住你的味道。”

霍方柏没说话。

顾楠楠放开手，轻轻推了推霍方柏：“好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都还要上班呢。”

“好。”

顾楠楠站在楼下，眼看着霍方柏的车逐渐开远，心里有些失落，回到楼上，简单洗漱之后，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好吧，还是难受。

顾楠楠翻来覆去，“噌”的睁开眼睛，眼睛瞪得像铜铃。

顾楠楠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

顾楠楠气哄哄的给孙怡莎发消息：完了我失眠了。

孙怡莎：嗯？怎么了？还是因为刚刚的事？

顾楠楠：你还没下工啊？

孙怡莎：刚刚结束，现在正在往回赶。

顾楠楠：哦……

顾楠楠：有什么救治我的失眠的好方法吗？

孙怡莎：别想事儿，你马上就能睡着。

顾楠楠：做不到。

孙怡莎：那没救了，弃疗吧。

顾楠楠：……

顾楠楠翻了个身，打开手机相册，看了一眼和霍方柏的合照。

忽然眼泪就流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枕着眼泪入眠。

……

第二天闹铃一响，顾楠楠关了闹铃，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有毛病。

哭什么哭！

想什么想！

今天困死了好吗！

又想这些事情的时间，有哭泣的时间，多睡一会儿觉不好吗！自己起码三四小时的睡眠时间！困！死！了！

顾楠楠打算不吃早饭了，重新订了一个半小时后的闹钟，做完这一切，她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人生中的大事，闭上眼睛又一次进入了梦乡。

顾楠楠在下一次闹钟响的时候起身，无精打采地来到公司。

“你这是怎么了？”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几分钟，顾楠楠的同事热心地凑了上来。

顾楠楠摆摆手：“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

“啊……要喝点咖啡，我这里有。”

“那，拿一包吧，谢谢。”顾楠楠笑着点点头。

顾楠楠感觉自己的味蕾似乎失去了它原本的功能，完全不能尝到咖啡的苦味或者香味或者什么的，眼皮也是昏昏沉沉的，顾楠楠长长地出一口气，熬夜真的，太难受了。

很快，顾楠楠就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顾楠楠端着杯子站起来，忽然眼前一黑，步伐也有些飘忽不定。顾楠楠只当是熬夜后遗症。

然后第二次顾楠楠起身发生这种状况的时候，顾楠楠忽然感觉到有些热，这时候她的同事惊呼：“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顾楠楠回头：“啊？”

同事拿出体温计，顾楠楠一测，38°3。

“你发烧了，要不请个假去医院吧？”

顾楠楠点点头。

“要不要告诉你男朋友一声啊？”

顾楠楠脑子一空：“不用了，他还要上班呢。”

“中国好女友！”同事竖起大拇指。

顾楠楠有气无力地笑笑。

顾楠楠自己一个人坐在医院，发着呆，无数次想打电话给霍方柏，但是都忍住了。

不行，得提前适应异地恋的生活，以后自己再生病来医院都没有人陪了。

想着想着，自己又开始掉眼泪。

孙怡莎打来了电话，语气风风火火的：“你怎么了？你发烧了？你在哪个医院？霍方柏呢？”

顾楠楠哭着说：“我不能叫他呀，我得适应异地恋的生活啊……而且他现在还上班呢。”

“我看你真是烧糊涂了，异地恋从异地的时候再开始感受好吗？你现在难道不应该更加珍惜你们俩可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吗？这点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赶紧的，不用他过来也行，你至少告诉他一声你生病了。”

“呜呜呜呜。”

“行了，行了，别哭了，赶紧给他发消息，听到没有。”

“我不想发。”

“那我来给你发？”

“不不不，还是我自己跟他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