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小燕子从南方赶来,带来了春的消息,树叶新生出嫩绿的新叶,山坡染上新绿,王小满恋恋不舍的离开家。
爸爸妈妈送到大门口,直到他们的车再也看不见,几天时间,路边大片的绿色漫上来。
农家院子里的小姑娘,像一棵青草长在地里,开始点瓜种豆。
农人和拖拉机在大片的土地上劳动,蚂蚁一样勤劳。
王小满唱着歌:
“……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笑得春风跟着用力摇……”
萧震开着车笑,有时候也会一起唱。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可你却总是笑我……”
萧震笑笑说:
“我们那会儿最喜欢唱的歌……”
“我也听过,在我堂哥家,小老头很新潮的,看来有代沟呀……”
王小满笑着,萧震看着她洋溢着青春活力,也没有了板正,跟着她笑起来。
快乐是会传染的,俩人唱着,笑着,闹着,春风悄悄让路,太阳在洗过的天空,暖洋洋的照下来。
新房子装修,剩下收尾。两人开始采买生活用品。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超市的洗护用品柜边,萧震笑着问王小满:
“我看卫生巾就不用买了,有孩子的时候有几个月都不用……”
王小满红着脸瞪他。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啊,说,谁教你的,我都不懂得那些……”
“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啥不说。”
萧震笑。王小满娇嗔道:
“你不许跟他们说我,不然就不理你了,丢人死了……”
萧震心情愉快的笑。
“我哪和他们一样,老婆,放心吧……”
他拉着王小满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两人又嬉笑着手拉手选东西去了。
等差不多以最快速度整好新房,假期也结束了,两人都将面对聚少离多的现实。
早上萧震开车先送王小满上班,恋恋不舍的说:
“我不在的时候,你照顾好自己,上班远就睡宿舍里,可以多睡会儿,有事打电话……”
“我又不是小孩,你照顾好你自己才是,我上班去了,你走吧,注意安全。”
看着她进到大门里,萧震开着车一溜烟走了。
王小满提着一兜准备好的礼物。
刚到办公室,李大姐随后就到了,看到王小满扎着马尾,穿着杏色的短外套,腰身收的刚刚好。比从前更精神满满,她心里很烦躁。
虽说地方和她男人所在的**各不相干,但毕竟不好太难看。
王小满把包好的礼物掏一份递给她:
“李大姐,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辛苦了,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小王回来了吗,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啊,别客气,唉,我们那时候可没这么丰富的东西,恭喜,恭喜你了。”
“哎呦喂,看看这是谁呀,咱们单位的一枝花,可惜,还是被外人给摘走了。”
琳娜顶着新烫的头发,小发卷半掩额头,半真半假的笑着说。
“琳娜姐,你才是咱们的一枝花儿呢,给你带了礼物,请别嫌弃……”
王小满并不会违心的夸人,敷衍的笑着。
琳娜接过,瞅一眼礼物,是顶高级的糖果和茶叶,她笑道:
“哪能呢,亏得还能想到我们。”
“当然了,虽然没在,还是经常想你们呢,刚来的时候没少关照我。”
“好了,都在一起共事,互相关照。”
李大姐看看时间,打断道:
“先上班吧,最近新的*改还没学完,又要忙一阵子了”
王小满擦完桌椅,又去了领导办公室,也送了相同的礼物包,销了假。
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升级新版本。又问李大姐和琳娜些新改学习的内容,自己琢磨着。
王小满本来就善于学习,这些都难不住她。是人总有不擅长的,她办事认真,不喜欢虚与委蛇。
而人们都活在有些虚伪的世界,工作伙伴们不能成为好朋友,是个遗憾。
她虽活在当下,受到的家庭教育里,父母恩爱,姐妹兄弟友爱,养成的她思想却很单纯。
有时候简单更开心,但有时候你越幸福,有人也会越嫉妒。
三个不同年龄段,不同思想的人在一起,总有那么一点别扭,表面维系着一种平衡。
只有下班的时间是自己的,王小满回宿舍里,离开并不久,熟悉的地方有些潮的味道,她开窗拍打着床铺,扫了扫并不存在的灰。
翻捡着桌子角落里堆着的书本,有些青春的回忆就浮现出来。
“明天下班了,去公司仓库看看。”
她心里想着,那里还有些以前的书本,都带回去吧,有自己的家了,她心里满满的甜蜜,又很寂寞,想念也无孔不入。
萧震的电话就在她想念的时候打来:
“想我没有?吃饭了吗?不要担心我,照顾好我老婆……”
他一连串的关心,王小满知道他也一定很想她。
“我好得很,你照顾好自己,别受伤,我晚上在食堂吃的米饭,有肉啊……”
热恋中的两人能将一碗米饭,一粒粒的数,每一粒都是想念,肉片,菜丝都长满了幸福。
“今天晚上我睡宿舍了,收拾一下东西,周末再回去吧,再带一些衣服过去……”
“不方便带来带去的就再买,才知道,我老婆比我有钱,感觉赚大了……”
“小样儿,敢不敢回来在我跟前说,萧震,我好想你……”
萧震心疼的说:
“我也想你,老婆,把门关好,早点休息……”
刚刚习惯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又变成一个人的孤独,王小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萧震在他的床上望着房顶,一个人走了三十年都睡得很香,短短四十天,好像生命里一直就应该有她一样的幸福。
两地相思的第一个夜晚,不习惯也要继续适应,想起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王小满渐渐沉入梦乡。
号声吹响的时候,萧震已经起来了,多年训练的习惯已经刻在身体里,不管在哪里,晚上睡多久都能准时醒来。
“她还在睡吧……”
他望向黎明的天空,现在时时脑子里都有她的影子,笑的,跳的,唱着歌的她,心里一片柔软。
“先来二十公里拉练……”
他浑身一股使不完的劲,没看到那些十八九岁孩子们的幽怨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