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桃花纷飞。
两抹颀长挺拔的身影,面对波光粼粼的湖面,站在一座凉亭中闲聊。
“你可是有两日没到东宫走动了。”
“有事?”
“那倒没有。”
“昨个那位又送我俩丫鬟。”司徒宸说着,嘴角浮起抹嘲弄的笑意:“从我十三岁那年起,她每年都往我院里塞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轻拍拍他的肩膀,太子姬铭浅声劝慰:“不喜欢就丢到一边,哪用得着为那么点事儿费神。”
司徒宸:“心里膈应。”
“也是,但长者赐,不可辞,且忍着吧。”
随着姬铭音落,临近凉亭的湖水中传来细微的声响,没等姬铭再出声,司徒宸递给他个眼色,下一刻,姬铭已闪身避到一旁的假山后面。
该死的,她明明在飞机上坐着,怎就转眼泡到水里面?
我勒个去!
终于到岸边了,宁汐在心里吐槽一句,像条死鱼般趴在绿草如茵的湖边直喘气儿。
什么时候她的身体这般娇弱?
察觉到有道视线看过来,宁汐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抬眼迎向那道目光:一个字,美!两个字,真美!
只见亭中少年着靛青色长袍,领口和袖口皆绣着银丝流边,腰间束着一条同色宽边锦带,乌发束起,以嵌玉小银冠固定,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衬得他乌发黑亮,宛若绸缎。
风过,袍摆翻飞,少年脸上渐显玩世不恭,且流里流气的吹了声口哨。
瞬间,宁汐觉得自己眼瞎,竟把纨绔看成翩翩如玉公子。
雾草!
不对,那二货穿着古装,呃……她,此刻的她,也……也是一身锦衣华服,只不过,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这是哪?
宁汐眼睛大睁,又是摸头发,又是拽起衣袖一个劲猛瞧。
半晌,她恢复淡定,尝试着催动真气,惊喜的是,修习多年的内力有跟着她过来。
抿唇,宁汐在少年惊怔的目光中,烘干头发和华服,而后,她站起身,打算问问少年此地究竟是何地方,顺便再问问是哪个朝代,结果,没等她发出声音,头部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紧跟着,她一头栽倒在地!
天空蔚蓝,日头正好,修远侯府的气氛却有些阴沉。
“这事儿你怎么看?”
东侧院正房堂屋内,一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斜靠大引枕,坐在窗边的榻上,缓慢捻着佛珠,她衣着朴素,与周围的富贵荣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老夫人心里有谱呢,哪里需要老奴多嘴。”
陈妈妈是修远侯府穆老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因幼年得做姑娘时的穆老夫人出手相救,发誓终生不嫁,伺候在主子身侧,而她也说到做到,数十年来,忠心侍奉主子,深得穆老夫人信任,且在穆老夫人几个儿女面前极得脸面。
“你呀,年岁越大,越没有早年那伶牙俐齿的劲头了。”
穆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继而道:“姊妹几个一同应邀前往庆阳长公主府赏花,好端端的三丫头昏迷着被太子殿下送回咱们府上,这事儿放在任何一个人眼里,怕是都会忍不住想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