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圣上治臣教女不严之罪。”
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女儿就是宁三,当街打架,甚至打残杜世子,这要是真被皇帝问罪,不说闺女一生被毁,就是他自个的仕途和府上的未来,怕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受挫。
与其被皇帝定罪,他先请求治罪,指不定能为女儿眼下的处境,换来一丝转机。
至于皇帝还记得“小乖”,且对宁汐态度温和亲切,在三老爷看来,这不能算作保全闺女的筹码。
因为自古以来,帝王无情,他做不到靠帝王心里对闺女的那点怜爱,便心存侥幸,以为女儿能平安脱困。
泰兴帝没有做声,他只是将视线挪向大老爷。
“圣上,臣的侄女儿很乖的,她若是真犯有什么错,那也是臣这做大伯的没有教好,是臣的错,还望圣上不要怪罪臣的侄女儿,治罪臣就好。”
大老爷跪伏在第,说得言辞恳切,听在宁汐耳里,心中禁不住微微泛酸。
“圣上,老臣的孙女儿没有错!”
穆老爷子急匆匆走到太和殿外,未等殿外侍卫通传,炸雷般的嗓音便已传进大殿。
从穆平穆安口中知道孙女儿不会有事,但他和老婆子仍然放心不下,于是,骑马赶往皇宫,亮出出入宫门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疾步来到太和殿。
他是已致仕,但皇帝眷顾,给他在内阁还挂着一个虚职,平日里若有要事禀奏,可以拿着皇帝特赐的玉牌,直接进宫面圣。
“爷爷……”
看到肃着脸,脚步虎虎生风的老爷子,宁汐鼻子眼睛鼻子同时泛酸,笑容甜糯地唤了声,道:“我还没有把事情经过向皇上姨爹叙说呢!”她这话一出,老爷子神色有所缓和,心知自己有些急了,然,这不影响他维护孙女儿的决心,跪地,他看向御座上的皇帝,恭敬道:“请圣上恕老臣鲁莽之罪。”
“修远候,事儿你都知道了?”
皇帝口中的修远候,在这殿中自然是指穆老爷子。
“回圣上,老臣刚知道不久。”
穆老爷子如实道出一句。
“不是小乖告诉你的吧?”
“回圣上,老臣的孙女儿没对老臣说过一个字,是老臣进宫前,从小丫头的随侍口中逼问出的。”
皇帝屈指扣着御座扶手,须臾后,温声道:“你们爷仨先站到一旁候着,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得先听听小乖的陈述。”穆老爷子爷仨应声是,起身退至一旁。
说起来,在司徒宸和侯安池,以及魏二虎被宣进宫,跪在殿中央朝皇帝自辩那会,三人的父亲都有走出队列为儿子向皇帝请罪,不过,皇帝只是淡淡地看他们一眼,便摆手着他们退回自个的位置。
怀揣不安,三人就怕承恩候在御前说的是事实,真要是杜世子因他们的孩儿被那叫宁三的公子打残,那么,后果他们还真不敢想。
毕竟朝中谁都知道,沁嫔,这个杜家嫡女,近两年在后宫甚是得圣宠,而杜家又只有杜世子一根独苗苗,但凡皇帝听两句枕头风,自家孩儿绝对落不得好,更有可能他们这为人父的,会在文武百官面前受到皇帝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