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嫔几度想扑向宁汐,都被押着她的侍卫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贱人,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若是不打我兄弟,他能告御状?贱人,我要杀了你,啊!放开本宫,本宫要杀了那小贱人!”
“啧啧”两声,宁汐摇头:“就你这疯妇样,难怪我姨爹要将你打入冷宫。”顿了下,她用奉劝的语气又道:“t同为女人,本小姐不介意提点你一句,无论何时,都别把自己整成这邋遢样儿,实在难看呢。”
“宣杜氏进来。”泰兴帝的声音这时传出。
戴公公应声是,摆手示意那俩侍卫放开沁嫔。
“小乖,你也进来吧。”
泰兴帝的醇厚低沉,听不出喜怒的嗓音再度响起。
“皇上!”
脚步虚浮走进门,沁嫔一看到今日之前还宠着她,此时却是一脸淡漠地望着她的帝王,心里一阵发疼,流着泪跪倒在地。她想以自身柔弱搏取泰兴帝同情,达到为承恩候免去死罪,取消杜氏一族徒刑的目的,奈何泰兴帝龙颜上的表情丝毫未变。
哪怕她美若西施,哪怕她艳若妲己,在泰兴帝决定处置承恩候,处置杜氏一族时,起不到半点打动帝心的作用
况且,承恩候教子不严,纵容家仆当街行凶,强占他人土地,欺君等罪名是事实,有律法在,岂容一国之君徇私?
再者,单凭承恩候暗中和北安郡王走动,就已被泰兴帝列为铲除对象。
所以,沁嫔再求情,终只是徒劳。
泰兴帝半晌未语,目光中几不可察地闪过一抹愕然,他实在难把眼前这位状若疯子的女人、和曾经那个艳若桃李的妃嫔联系在一起。
“将这参奏承恩候的折子拿去给杜氏看看。”扫眼手边一沓厚厚的奏折,泰兴帝淡淡地对戴安说了句。
这些只是他近一个月压下有关弹劾承恩候的折子,条条罪状属实,夺爵,抄家跑不了,而今日,他不过是拿欺君这一大罪,彻底铲除一个起异心的罪臣,移除一个内里已经腐烂,不堪重用的庸碌家族到边关生存,这于他来说,已经足够开恩。
毕竟,承恩候犯下的罪,尽诛杜氏一族,一点都不为过。
要是宁汐知道泰兴帝此刻的想法,绝对会惊愕地睁大眼:姨爹,原来你早有心除去承恩候,那现在岂不是我帮你背锅啦?!
“不,不,这不是真得,皇上,这都不是真得……”翻开戴公公递到手上的弹劾折子,沁嫔仅看了一部分,就摇头哭嚎,跪爬向泰兴帝:“皇上啊,臣妾是您的沁儿啊,您就行行好,免去臣妾父亲的死罪吧,皇上……”
“送去冷宫。”
泰兴帝见沁嫔冥顽不灵,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向戴安下令。
“皇上,您怎能如此狠心啊?”沁嫔含泪的眼眸深情地望着这个宠她,让她不知不觉间赔上一颗真心的帝王,蓦地,她手中亮出一根金簪,惨笑着抵住自己的咽喉:“臣妾爱您啊,皇上,可您对臣妾的爱又有几分?”
宁汐在旁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和帝王说爱,脑子没秀逗吧?
难道没听过,自古以来,帝王最是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