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两年后,幼女在殿试前三甲打马游街时,一眼看中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状元,回府就让家人打听那位状元,也就是修远侯府三爷的消息,得知对方尚未定亲,当即便立下非君不嫁的誓言。
劝说不听,闹绝食,直至把自个折腾病了,家中长辈不得不松口。
那会子容老爷子已入内阁,且官居二品,手握实权,说实话,在大时代背景下,清流世家是很看不上和以武起家的勋贵结亲的,更何况经容家的下人打听,穆三爷院里有个极得主子脸面的大丫头,这让疼爱闺女的容老爷子和荣老夫人如何放心把闺女嫁过去?
——极得主子脸面,还是个大丫头,来日很有可能成为主子的通房丫头,甚至是妾室。
而和闺女的命比起来,两位老人就算对这门亲事再不满意,最终还是和修远侯府议亲,把婚事定了下来。
不过,儿子能娶到容貌、才情、品性样样好的容家女,穆老夫人自是高兴得很,在容氏进门前,直接将那个大丫头打发到庄子上,许给农户做妻。
这些都是原主断断续续从容老夫人口中听说的。
宁汐有这些记忆,不难知道容氏对三老爷的感情。
“不,你什么都不用做,娘知足了,娘现在知足了,往后啊,娘也不和那狐媚子斗了,娘就守着你们兄妹四个过日子,这眼看着你就要出嫁,娘得把你的嫁妆再规整规整,看看还需为你添置些什么。”
快四十的人了,她要是还在乎那虚无缥缈的情爱,活得未免太矫情。
下定决心,容氏瞬间觉得浑身松快不少,整个人也变得鲜亮起来,她道:“等你大哥参加完春闱,娘就找人给你大哥说门亲事,再过个两年,娘就能抱到孙子和外孙啦。”
宁汐脸上难得泛起红晕,娇憨道:“娘!”
“这有什么害羞的,男婚女嫁,为的就是传宗接代,娘这辈子就这样了,但娘希望你们兄妹能夫妻和美,一生只有彼此。你几个兄弟娘倒是不担心,毕竟有娘在,是坚决不会让他们纳妾寒嫡妻心的,至于你,娘从前与你说得那些你且记在心里,能夫妻恩爱自然是好事一桩,如若不能,别像娘似的苦了自个半辈子。”
“他敢有第二个女人,我就废了他。”
宁汐勾唇,轻飘飘地说了句,听得容氏惊住,下一刻,她又凑到容氏耳边低语一句,只见容氏点着她的额头道:“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怎能夜入人家府邸,还闯入人家一个爷们屋里?!真是的,好没规矩。”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训斥,但容氏却是笑着说的。
“我就是想看看他伤得严不严重,谁知,无意间就问了那么一句,他说没有,可见传言不可尽信。还有,我有督促他上进,要他每日早晚扎马步练功,免得弱鸡一只,都不够我揍的。”
“听听,听听你这些话,哪里像个女孩子说的。”
“娘,你闺女我是女汉子,不过,我也可以萌萌哒。”
说着,宁汐双手托腮,对着容氏笑嘻嘻地连连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