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敛起心思,赵氏眼睑微垂,有礼地轻唤宁汐一声,算是和这位嫡小姐见礼。
“赵姨娘。”
一双江南烟雨般的含情目真真是勾人,哪怕不是有意而为,但只要与其四目相对,是个男人都会被吸引住几分心神。
“……”
以为宁汐有话要说,赵姨娘咬了咬唇,再度抬眸,却看到少女唇角微微上翘,像是在笑,又像是在不屑的嘲讽,当她想要仔细分辨清楚时,清越好听的嗓音犹如山涧清泉叮咚,自少女唇齿间缓缓溢出:“赵姨娘有话和父亲说,那我就不在这打扰了。”她清亮的眸子看似柔和,实则,眼底一派淡漠。
三老爷点点头,面对宁汐神色温和:“与你娘说一声,爹等会过去用晚膳。”
“好的。”
宁汐应声,提步姗然而去。
约莫过去一刻钟,赵姨娘神色恍惚地回了她自个院里,她想不明白,今日之前对她和女儿极好的老爷,刚才听她所求,面上表情丝毫不见动容,只说他知道了,未给她准确的答复。
“姨娘,老爷怎么说?”
竹韵看到赵姨娘回来,忙不迭上前问。
“你回茉莉院吧,事情我已和老爷说了,也有为三小姐求过老爷,至于老爷会如何做,等着吧。”打发走竹韵,赵姨娘垂眸做坐在榻上,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
无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皇宫。
“线索就这么断了?”
泰兴帝斜靠在暖阁内的软塌上,神色莫测,随手拿本书翻阅着,就好像完全没被戴安查到的事情影响心情,然,他心里却已怒火翻腾。
好得很!
手已经伸进内务府,从他后宫的女人入手,以此对他不利,真是他的好臣子呐!
“是老奴的罪过,一查到内务府和浣衣局,还没等老奴提人问话,两边就传来消息,说……”
戴安躬身侍立在旁,额头上布满一层细密的冷汗,从修远侯府宣旨回来,他一刻没停,着手料理荣平县主说起的那档子腌臜事,谁知,这中间竟出现岔子,一个个线索全被人暗中给掐断,对此,他深觉对不起圣上的信任。
“不怨你。”
承恩候府覆灭,杜氏被打入冷宫,那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会处理掉一切有可能暴露马脚的隐患。
嘴角缓缓牵起,泰兴帝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再度扬起:“想法子撬开杜氏的嘴,看她都知道些什么。”
闻言,戴安立马领命,却又迟疑道:“皇上,杜氏在被押往冷宫途中晕倒,正好那会王太医刚给贵妃娘娘看诊路过,就随手帮罪妇杜氏把脉,说……说杜氏怀有一个月身孕,您看这……”
说到这,他没再继续,而泰兴帝这时丢下书,起身在暖阁内走了两步,沉声道:“告诉杜氏,想要保住腹中的孩子,最好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不缺皇儿,如若杜氏不识相,那么她和她腹中尚未成型的胎儿就一块给承恩候作伴去吧!
“是。”
戴安领命,躬身退离。
冷宫。
“杜氏,说吧,你是受哪个指使,对圣上用起那种腌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