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顿须臾,他一字一句又道:“而荣平县主是否信口雌黄,我自有分晓,用不着你一个后宅妇人在这多嘴!”
那位给逸哥儿开虎狼药的太医此时被宁汐解开穴位,不等宁汐启口,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额头冷汗涔落,向秦国公和荣平县主道出实情,
随着这位太医启口,周氏身形晃动,几度险些晕倒,都了,王太医都了,他竟然把受她指使开虎狼药一事当着国公爷的面了出来,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你为何会受制周氏?”
秦国公怒声问。
王太医回道:“国公夫人是您吩咐的,且早年下官能进入太医院任职受恩于周侯爷,因此,国公夫饶话在下不能不听。“
荣平县主深得皇帝疼爱,秦国公又是御前红人,这两人没一个好糊弄的,如若他此时敢一句假话,他和家人只怕都会落不了好下场。
“母亲,您究竟有多不待见儿子,需要用如此狠毒的手段害逸哥儿?”
萧骏站在厢房门口,一脸惨白地听着屋里的对话,这一刻,身体上的不适远比不了他心里的痛苦,他一步步走进屋里,赤红着双眼盯着他的生母,声泪俱下道:
“您喜欢二弟,想要二弟继承国公府的家业,我没意见,对,我没有半点意见,只要父亲同意,随便你们怎么做,但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对我的妻儿动手,求您了!”
父亲还是喜欢逸哥儿的,毕竟逸哥儿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又生得眉眼精致,聪明伶俐,每每看到逸哥儿,他都能从父亲眼里看出那是发自真心的喜欢,
所以,要逸哥儿命的不会是父亲,而是他的母亲,一个偏心次子,想要次子继承家业,无视他这个长子的母亲!
“骏儿,我是你娘啊,你怎能对娘出如此诛心之语?”
周氏如同川剧变脸似的,流着泪,一副被重重打击到的样子,嘴角颤抖,她无比凄楚:“在娘心里,你和池儿都是娘的心头宝,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可能不待见你,更甚至狠毒到去害自己的孙儿啊?”
萧骏闻言,赤红的眸中泪水大颗滚落,他哈哈大笑,道:”事到如今,您还要出些口是心非的话来哄我吗?我是脑子不够用,但我不傻,我有眼睛看得到,有耳听得到,”
”平日里,您对父亲吹耳旁风,萧池如何用功读书,萧池如何孝顺,在外更是把萧池夸成一朵花儿,对我,你与父亲是怎么的?骏儿顽劣,不喜读书,成日就知道溜到街上胡闹,母亲,您真是我的好母亲,这就是你得我和萧池同是你的心头宝,同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的好么?”
秦国公脸上发烫,长子声泪俱下控诉周氏,何尝不是在控诉他这个父亲?
耳根子软,动辄就被周氏灌米汤,明知对方所言并不足为信,却还是如了周氏的意,对待长子不似次子那般亲昵,且总是看长着哪哪都不如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