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悲声哭诉,不能承认,胡大得那些事儿,她是一件都不能承认的,否则,这国公府哪里还能容得下她呀?!
胡大家的战战兢兢地走进正堂,看到自家男人跪在国公爷面前,看到周氏坐在椅上哭得一脸悲戚,她惨白着脸,快速转动着脑子,思索着该如何回国公爷的话,就在这时,她听到她男人嘶哑愤怒的声音飘入耳里:“不想咱儿女孙儿陪着咱们一起死,你就继续为夫人遮掩那些罪过,蒙骗老爷吧!”
人不为己诛地灭,胡大家的有儿有女有孙儿,又岂会在在家男人都已认罪的情况下,再为周氏这个主子卖命?是的,她听得出,她家男人肯定已经向国公爷认罪,不然他不会对她那么一句话。
于是,胡大家的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道出,并连连磕头:“老爷,奴婢不能不听夫饶吩咐啊,老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夫人明知二少奶奶今日要做什么,不阻止,反倒吩咐她暗中观察二少奶奶身边齐家的动作,一并交代她,注意给二少奶奶的人扫尾,以免留下破绽,被大爷觉察出事情是人为,而非意外。
“贱婢,你血口喷人,我几时吩咐过你?”
周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这是她的心腹,是跟了她三十来年的婢女啊,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背叛她?
“夫人,奴婢有没有血口喷人,您心里清楚,您也别奴婢背主,奴婢命贱,主子什么就得做什么,可是奴婢也有自己的家人,不能因为奴婢自己的错,害得我的儿女孙儿一起搭上条性命。”
胡大家的这会儿一身轻松,死就死吧,只要儿女孙儿能平安无事,她和当家的被国公爷处死,无话可。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得……”
萧池吓傻了,是,他是想要爵位,是事事讨好母亲,由着母亲替她谋算,由着张氏暗中运作,挤兑大房,甚至,张氏今日的谋划,其实……其实他都知道,可是他没想过事情会败露,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嘴角颤抖,这位国公府二公子双眼呆滞,嘴里喃喃不停。
“亲家,我家婉娘最是心善……”
周氏的心腹都已认罪,这会子永安候不再做挣扎,他知道即便他把嘴烂,也无法替周氏扭转局面,等把,他现在只能等秦国公如何料理周氏,到那时再站出来,确保府中其他姑娘不受牵连。
而宁平伯此刻心里比谁都明白,比之周氏犯下的错,他闺女就是一死都难解秦国公的怒火。
谋害国公府嫡长孙,谋害即将临盆的妯娌,他……他怎就养了这么个狠毒东西?
奈何心里清楚闺女所作所为实在无法饶恕,但他得顾及宁平伯府的脸面,得为伯府其他女儿考虑,从这一点来,宁平伯和永安候想得如出一辙。
他们都不想因为一个祸害,毁了自家尚未婚嫁的女儿、侄女、甚至孙女一辈子,因此,他得维护闺女,哪怕脸颊滚烫,哪怕无地自容,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闺女不被国公府休回宁平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