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素白好看的手轻轻往外一推,绿沁便不受控制得向后踉跄着退出数步,接着被门槛绊倒,摔倒在宁衣坊门外,沿着台阶咕噜噜滚到街上。
“捡起来。”
没再理会那狗仗人势的丫鬟,宁汐清淡的眸光锁在廖玉婉身上。
她嗓音清越如泉水流淌,叮咚作响,却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寒意。
捡起来?
廖玉婉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对方的眼睛直视着她,不是在对她话,还能是对哪个?
她前后左右可没站第二个人,一时间,廖玉婉脸色难堪,迎上宁汐清清冷冷的视线,倨傲地抬起下巴:“凭什么?”
“凭我是这宁衣坊的主人,凭你不遵守宁衣坊的规矩,抢夺他人看重的衣服,转眼又让丫鬟将衣服丢到地上踩在脚下的举动,这些够吗?”
“哼,那又怎样?区区一个宁衣坊,即便有什么破规矩,以我的身份难道还怕了不成?”
“原来北安王府的姐就是这样的教养,我今个算是大开眼界了。”
“你什么意思?”
“仗势欺人,难道你连这都不懂?不懂,还跑到街上丢人现眼,是谁给你的勇气?”
廖玉婉闻言,气得直喘气,这时,她的丫鬟绿沁铁青着脸从宁衣坊门外的街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冲进宁衣坊,手指宁汐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对我家姐话如此无礼,信不信我家王爷不出今日把你这宁衣坊给端了!”
“仆类主,就二位今日在我宁衣坊的行径,我看贵府只怕没什么未来可言了。”
不管廖玉婉主仆俩是何表情,宁汐眸光扫向宁衣坊的掌柜:“给这位姐另选一套衣服,算是我宁衣坊招待不周,给这位姐赔罪。”
掌柜的忙不迭地点头,眸光挪移,宁汐对那位商户姐:“这位姐,今日让您受惊是我们宁衣坊不对,作为宁衣坊的主人,我在这向你句对不起。”
举止优雅大方,向对方一礼,看到她这样,那位商户姐连忙回礼:“不是宁衣坊的错,是我不好,不该为件衣服影响到宁衣坊正常营业。”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姐不必客气,我们宁衣坊开门营业,只要顾客走进我宁衣坊的门,那就是我宁衣坊的上宾,与顾客是何身份没有半点关系。”
到这,宁汐将视线挪回廖玉婉身上:“但对于狗仗人势之徒,我宁衣坊不欢迎,这位姐,请你带着你的狗立刻、马上离开我宁衣坊。”
她得云淡风轻,廖玉婉却听得刺耳,她嘴唇颤抖,一脸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敢……”
这贱人怎么敢对自己如此无礼?难道不知她是北安王府的姐吗?不知北安王府在朝堂中的地位吗?
“贱人!我和你拼了,你竟敢辱骂我家姐……”
绿沁见主子被气得脸色发青,这一刻,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张牙舞爪就朝宁汐扑过来。
“心!”
司徒宸走进宁衣坊刚站定,看到这一幕,禁不住急声提醒宁汐,然,他看到了什么,只见女子无比闲适地抬腿,下一刻,那扑向她的丫鬟直接向宁衣坊门外惨叫着跌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