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我发现接种牛痘可以预防花前，也有琢磨过其他法子，但那个法子存在一定的危险，尤其是给体质虚弱的人接种，很大程度上抗不过去。”

“你具体。”泰雄道。

“是这样的，我曾无意中在一本古书上看过，接种人痘，可以预防花，记得那本书上记载，曾有位游方郎中，通过从一个患花的人身上取下痘痂，再把那痘痂磨成粉加水稀释，然后将这稀释后的痘痂液塞入其他人鼻孔里，”

“过上数个时辰取出，受到痘痂刺激，那些人会像受了风寒一般发热，如若在一个月内出花，那这人也就等于感染过一次花，此后必不会再感染，”

“可这样的法子有个缺点，就是我前面提到的，对于身体差的人是不适合接种的，因为出花实在凶险，体质不够好，活下去的几率很。”

微顿须臾，宁汐接道：“于是我想到既然人会出痘，那么牛是不是也会出痘，有了这个想法我便和祖父提了一嘴，而后在祖父全力支持下，带着府医和另外聘请的三位医术有名气的大夫跑到祖母给我的庄子上，也是巧，让我找到一头正在出痘的奶牛……“

少女如山涧清泉响叮吣好听嗓音久久没有落下，泰雄听得认真，当听到宁汐割破她自个的手臂进行种痘，验证她的猜测时，这位帝王眼眶不由自主湿濡，多好的孩子啊，竟然拿她自个的命来冒险，这样的心胸，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经过我亲身验证，我确定种牛痘既安全又有效，不会再被花感染，姨爹要是觉得不可信，可以派太医前往我那个庄子上去看看，就目前为止，祖母给我的两个庄子上的所有人皆已种痘成功，操作很方便，一点都不费时间。”

泰雄搓着手来来回回走动，嘴里连连道：“太好了！太好了，有了这预防花的法子，我大兴百姓就不用再担心被花夺去性命了！”

在他继位第三年，距离京城百里外的一座村落有人出花，因为那村里的人对花了解不多，几乎不到一个月，整个村里一百多口人基本上都被感染，甚至邻村都有人被感染，

那时，他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除过尽量隔离外，真得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现在好了，花可以预防，那么只要他治下的百姓都接种牛痘，还怕花再蔓延？

抹着眼角，泰雄语带哽咽，对穆老爷子道：“老大人是知道的，这花潜伏周期一般七左右，如此一来，但凡哪个地方有人患花，造成的后果就是几乎每都有感染者出现，”

“随着那疫症蔓延，很容易就毁掉一个村落，甚至一个城镇……而在过花之前，感染者看不出什么症状，却就稀里糊涂地丢了命。”

“戴安，快去太医院传朕口谕，让他们迅速随朕出宫一趟，对了，顺便通传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