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易寒眼睑微垂，抿唇：“我本意是……”

“别给为父什么本意，就因为你今日的莽撞之举，很有可能引起宫中那位愈发盯紧北安王府。”

祥盛楼里的乱子，他是真没想到会是自家儿子做的手脚，可事实就是事实，这一点他都能查到，宫中那位又何尝不会知晓其中的猫腻？

再者，修国公府风头正劲，而承恩公府又和修国公府有着姻亲关系，这会子得罪承恩公府，无疑把修国公府也给得罪了，何况，他还想着把修国公府拉到自家这条船上，如今，全被长子一时冲动，将他正在布的局给打乱了，简直气得他要死。

“皇帝要怀疑也是怀疑他自个的长子，我可是那位的伴读，有什么举动，自然是那位指使，和咱们王府可扯不上任何干系。”

廖易寒为自己今日的举动辩解。冷笑一声，廖钰道：“你以为皇帝蠢吗？连这点伎俩都看不明白？”

“父王，孩儿当时也是觉得机不可失，才决定那么做的，但孩儿是真没想到修国公府那丫头会及时出现在祥盛楼，更是没想到她轻而易举便为容五洗脱嫌疑，这是儿臣失误之处。可反过来父亲不妨想想，一旦崔家那子丧命，容五背上人命官司是一定的……”

廖易寒抬眼看着廖钰，把他出手时的想法得头头是道，闻言，廖钰嗤笑：“结果呢？结果你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将北安王府在皇帝那重重地打了回印记，致使我北安王府日后行事，不免更受限制。”

“但儿子的初衷是好的，这一点，父王不能否认吧？”

廖易寒此刻恨极宁汐，恨极宁汐多管闲事，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动手后没多久，突然间出现在祥盛楼，坏了他的谋算。

廖钰冷睨长子一眼，走至书案后落座，沉声道：

“你的初衷是通过打击承恩公府，继而削弱太子在朝堂，在民间的威望，操作得好的话，甚至能把废掉皇帝几个儿子，尤其是大皇子，一旦太子出事，这位庶长子首当其冲会受到皇帝猜疑，从而被他的好父皇打压，但这些有实现吗？”

沉默，半晌，他语气加重“今日之事就当是给你个教训，你也给为父记住，我北安王府能荣耀至今，凭得是一步步，稳打稳扎的谋算，而非一时冲动得来的。”

垂眸，廖易寒一脸受教：“父王教训的是，儿子知道错了，保证绝不再犯。”

话是这么的，但廖易寒心里依然不免觉得委屈，他不是没脑子，今日在祥盛楼动手，也不是冲动之下，鲁莽行事，他是真觉得机不可失，然，意外出现……

“退下吧，将你今日的举动好好想想，为父不想听什么保证，只希望不要有下次。”

摆摆手，廖钰撑额，没再去看长子。

廖易寒嘴角噏动，却终是没再多言，揖手一礼，转身离去。

人在家中坐，锅从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