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好运，我买到的是后中午的演出票。”

另一家府邸的厮话明显带着点沮丧。

“你们能抢买到票就已经够幸运了，人家帝都大剧院只提前发放三的门票，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排队到跟前，被剧院工作人员告知，三六场的演出门票已售罄，再想买票，只能等到两后早早来这边重新排队。”

“我也是，我也得两后再跑过来一趟。”

……

这些都是两日前帝都大剧院门外响起的热议声，眼下，第一场演出已表演过半，泰雄身着便服在太子陪同下，影卫暗中保护下，坐在剧院观众席第一排中间位置，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演出。

大型舞蹈丽人蟹，大合唱男儿当自强、精忠报国，独舞彩云追月、日出，独唱战魂、闻战等等歌舞，整台演出既华丽雍容，古韵味十足，又励志激昂，令人热血沸腾。

雷鸣般的掌声不时响起，雪无痕在舞台一侧，指挥乐队演奏，自家里遭难，沦落到晓风阁，再到这帝都大剧院，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尊重，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道道目光除过惊艳，没了其他杂念。

尤其当他弹唱战魂这首歌时，不仅台下观众听得情绪激昂，热血沸腾，就是他自己，加上前面演练、彩排，不知已被感染过多次，他甚至在想，与其庸碌无为地活着，倒不如奔赴战场与外敌血战一场。

这些年他活得实在压抑，如若不是为找到那个女人，把所有事情问清楚，他很难活到今日。不是不想活，是没勇气活下去。

卑微不如草芥，日日受人嘲弄鄙夷，哪怕他琴艺再好，在那些权贵面前，也不过是负罪在身的倡人。

谁都可以轻贱！

整场演出结束，雪无痕带着所有演出人员和乐队伴奏成员，站在舞台中央，面对观众鞠躬谢幕。

“演出很成功，你看起来却不怎么高兴，这让人费解啊！”

绯夜走进雪无痕屋里，朝近旁的椅上懒懒一坐，挑眉看向盘膝坐在榻上，握着书卷翻阅的屋主人遇到邪魅道出一句，闻言，雪无痕翻书页的动作一滞，眸光挪移，落在他身上，语气淡漠：“你倒观察得挺仔细。”

“我今日很开心，平生第一次感觉被人尊重。”

出这话，绯夜眼里闪过一抹暗色，继而道：“等下午的演出结束后，我会离开很长一段日子。”

雪无痕的视线已挪回书卷上，“嗯”了声，没多话。

绯夜眼底闪过一抹失望，故意叹气：“你就不问问我去干什么？甚至不问问什么时候回来。”

雪无痕的语气依旧淡漠：“你会？既然不会，我又何须过问。”

静默好一会，他方续道：“至于你何时归来，在你想回来的那日自然会回来。”

“我要去……你信么？”

绯夜没接话，而是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邪笑着又道：“我要把他们全结果掉，这样我就能安下心待在这儿，享受丫头的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