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住在某大院,经过认真琢磨,秦铉想好一套较为温和的措辞,在吃过晚饭后,来到老爷子的书房,将胞弟秦铮夫妻的事儿与老父婉转提起。
一开始,秦老爷子怔愣,须臾,情绪难掩激动,催促秦铉继续把事儿下去,可当听到次子患病这一刻,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一般,
老爷子的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待真正听到秦铮和陆雪音因病相继去世时,老爷子嘴角颤抖,眼眶湿濡,捂着胸口,险些晕厥。
见状,秦铉在心里无疑自责不已,为免老爷子出事,他忙出秦漠这个名字,出秦漠的身世,出秦铮的遗言,要儿子秦漠有机会的话,前往京市找到双亲,句对不起。
半晌,都没见老爷子有反应,秦铉禁不住轻唤:“爸,”
微顿,他:“您听到了吗?铮没有怪您,他之所以一直没回家,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您,虽然铮去了,但他有留下孩子,今个,我就是在百货商店门外遇到铮的儿子,才得知铮和雪音的事儿。”
“你弟弟走得冤啊,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当初要是同意他娶雪音那孩子,他就不会立刻家,就不会跑到那么远的山村里生活,以至于为养家糊口累出病,又因为那里医疗条件有限,把病耽误成大病,终年纪轻轻没了……”
老爷子眼角湿濡滑落,低哑的声音里充满懊悔和自责:“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抹去眼角的泪水,老爷子问。秦铉:“漠在他岳父家。”
闻言,老爷子当即就怒斥:“既然知道那是铮的孩子,为什么不把他直接带回家?”
“爸,不是我不把漠带回家,是漠自己改日来看望您。”
秦铉心中苦笑,就见老爷子忽然坐直身体:“你漠在他岳家,就是那孩子已经结婚了?他应该不到二十吧?怎就这么早有了家室?”
闻言,秦铉直言:“漠结婚具体怎么回事,他并没有告诉我,但他能出现在京市,多半和他爱人有关。爸,我看得出,漠和他妻子之间感情不错,对了,漠爱人看起来年龄也不大,估计是位插队知青,家住……”
下午秦铉回到家,有通过电话联系,根据宁汐提供的竹子和宁汐的名字,着人打听了有关宁汐的家庭状况,听完他所言,老爷子静默良久,方沉声:
“和陆家打声招呼,年前就把漠和雪音的骸骨带回来,顺便把漠的户口迁回京市,还有,把漠媳妇的户口关系也转回来。”
秦铉语带迟疑:“爸……年前是不是有点紧啊?再就是,漠看起来并不想和秦家有过多牵扯,咱们是不是……”
老爷子脸色生变:“漠姓秦,身体里留着秦家饶血,他是我秦邺的孙儿,回到秦家这没什么可质疑的。至于把铮和雪音的骸骨带回来,
这就更不用多,我想陆家也不会有意见,那俩孩子苦啊,生前没能回到京市,没能回到亲人身边,死后,我们总不能让他们依旧流落在异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