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迟隐开口道:“无妨,郡主和颜公子二人倒是极为有趣,不若日后与我一同义诊可好?”
听此,南荣瑰眼眸亮了亮,忙道:“好啊好啊,求之不得。”
而颜锦绣却嗤笑了一声。
迟隐听此,便问了问:“哦?颜公子这是不愿?无妨,迟某不强人所难。”
颜锦绣心想你知道我不愿还说出来,若不是为了瑛瑛,本公子才不愿与你虚以委蛇。
南荣瑰忙道:“迟公子,你听错了。他也求之不得呢,是不是啊,小花?”
南荣瑰连忙向颜锦绣眨了眨眼,还用公筷为他布菜。
颜锦绣的脸色这才好了些,但还是生硬道:“是啊,迟公子你听错了。”
迟隐还是笑了笑:“那便好,颜公子真是一直率之人。”
颜锦绣闻言,嘴角抽了抽,抑制住了想与此人交手的愤懑之情。为了瑛瑛,再多的嘲讽我也忍了。
于是,三人便在这极其诡异的气氛下用完了午膳。
午后,三人便如同上午一般继续义诊。直至暮时,前去看病的人才少了一点。
而就在此时,鹤逸楼中的陈季之却比平日里有些紧张。不是整了整衣襟,就是拂了拂衣袖,再不济就是喝口茶。
守在陈季之身旁的陈寿未免有些诧异,平日里自家少爷可都是极其淡然的,哪怕有时行事会狂妄了些,但也不如当下紧张以及不自在。
就在陈季之喝茶,陈寿沉思时,房门外传来一道女声:“阿瑰,等久了吧,我来了。”
那人拂开门,只见她着妃红蹙金海棠花襦裙,外搭雪色云纹锦袖衫。她逆着晚霞走来,整个人都显得极其艳丽。
此人正是应约而来的元婼。她原本极为高兴的神情在看到屋内的陈季之时,有些诧异。
而陈季之在看向元婼时,整个人亦是十分惊讶,竟忘了行礼了。
但元婼毕竟是云朝公主,气度以及反应还是极好的,便问道:“你可是秋狩那日得了第二名的陈季之陈公子?还有阿瑰怎么不在?”
陈季之这时也晃过神了,对元婼行了行礼:“在下正是陈季之。只是陈某也是应郡主之约前来,不过不知为何是现在这番模样。”
元婼心想阿瑰对自己可真好,自己心心念念有朝一日再见这陈公子一面,没想到在中秋这天就见着了,不愧仗义啊。
如此想到,便对陈季之道:“大概是阿瑰有事在身,不能前来吧。既然这是个意外,不若陈公子就先同我一起用膳吧。”
说完,不顾陈季之皱眉似是不虞的模样,又道:“先前就听阿瑰说此处的菜品极为可口,今日也能一饱口福了。陈公子,别站在一旁啊,快坐下。今日你也别把我当公主了,我今日只是元姑娘。”
闻言,本欲离开的陈季之也不好推辞了,只好坐下。
“公…元姑娘,若您下次见了郡主,可否让在下见一见郡主?”陈季之问向元婼。
元婼不假思索地开口应道:“好啊,我也想问问她今日是怎么回事。不过现下已然如此,我让我的贴身侍女去镇国公府问一问吧。现下,先用了膳再说。”
她又扭头对一旁着桃色衣衫的女子道“朱颜,去打探一番。”
那位女子便出了房门。
陈季之此时再如何不快也不能拂了元婼的面子,只好道:“那陈某就谢过元姑娘了。”
但元婼却没回话,只因她被桌上的食物勾去了。
陈季之讶然地看向此时大快朵颐的元婼,心想这位公主可真跟平常女郎不同,吃相都如此“别致”,言行更是不墨守成规,如同…想了许久,陈季之才想到一个词。
那就是江湖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