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婼转过身去,正欲同陈季之说话。哪想陈季之似在深思,没注意到她突然转身停下,直接撞向了元婼。
好在陈季之迅速反应过来,丢掉糖人儿扶住被他堪堪撞倒的玉人儿。
此时,陈季之背后远处高空的烟火正盛,元婼的脑子里也如同烟火升起。
陈季之看着怀中的姑娘,烟火淬亮了姑娘的玉容,姑娘的面颊微红,杏眼似有万千星辰流转。
二人都愣愣地望向对方。
戌时,悬医阁前也已无病患前来。迟隐、南荣瑰和颜锦绣三人便用了饭。用饭过后,三人坐在同张桌子前。
灯火晃动,迟隐微微前倾身子,玉烛照映得他如瓷的脸染上一层暖意。
“今日中秋,想来是应‘奠桂酒兮椒浆’,但迟某这里酿了些槐花酒,二位可愿赏脸陪迟某饮一杯?”迟隐弯唇笑问。
南荣瑰眼眸发亮:“极好,不若我们去屋顶赏月饮酒吧,也算风雅之事。”
颜锦绣嗤笑:“一人一壶吧,一杯喝着哪有痛饮快哉?”
迟隐不置可否地应道:“好,那就应颜公子之意,只是怕会伤了郡主玉体。”
南荣瑰不甚在意道:“无妨,我连十州酿都饮过,槐花酒自然不在话下。”
十州酿是京华极为有名的烈酒,但也因是上好的佳酿,有价无市,只在皇室贵族之间流通。而且十州酿大多是五十载以上的年头,酒烈且饮过易醉。
迟隐便不再劝:“那好,我们这便去挖酒吧。”
颜锦绣当下就不乐意了:“难不成还要自己动手?”
迟隐却也不生气地回答:“这酒是迟某人自己埋藏的,旁人寻不到的。再者说,喝着自己挖的酒倒也极为有趣。”
说罢,也不等颜锦绣反应,步履闲散地走出了房门。
见状,南荣瑰连忙拉着颜锦绣的衣袖跟上迟隐。二人则跟同迟隐来到一棵槐花树下。
迟隐拿了三把骨铲,自己拿了一把,其余两把分别递给南荣瑰和颜锦绣。
三人这便膝身挖酒。
“不堪芙蕖美,却比白茸香。树树铃铛响乾坤,惊醒槐花梦。”迟隐清越的嗓音响起。
槐花飘落满地,铺洒一地。
由于酒壶埋藏的深,一刻钟后才挖了出来。
三人把酒壶放置于院落石桌上,迟隐唤迟严打来了三盆清水。三人净手后便打开了酒盖,霎时,一股馥郁甘醇之气扑面而来。
“槐花沉美酒,未饮已醉人。迟公子,你酿得一手好酒。”南荣瑰不由开怀地笑道。
就连颜锦绣也暂且当下对迟隐的成见,应道:“瑛瑛说的极是!”
迟隐笑而不语,使轻功上了房顶。
南荣瑰和颜锦绣对望一眼,皆在对方眼眸中看到了惊讶的神情。
只因迟隐如同登萍度水,踏雪无痕一般。
南荣瑰和颜锦绣未言语,便也使轻功去了迟隐所在的地方。
三人站在房顶,遥望整座京华城。
只见夜市灯如昼,满城风光尽显。到处皆是歌舞升平,靡靡之音传遍了整个京华。
而一轮明月下,众多建筑中央也是云朝权利中心——皇宫。月光洒向精致的角楼,给高楼铺上一片朦胧昏黄的光,将皇宫装饰的更为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