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苑中。
“陈公子,可否教我下棋啊?”元婼一脸期待地看向陈季之。
陈季之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元婼,随后又看向南荣瑰和颜锦绣。
颜锦绣赞成道:“陈公子就教她吧,她那棋艺,啧啧啧,不忍直视。”
“你!”元婼对着颜锦绣怒目而视。“哼,看在陈公子的面上,今日本公主不与你计较。”
南荣瑰唯恐二人又吵起来,连忙向陈季之道:“劳烦陈公子了。”
陈季之心下也知南荣瑰和颜锦绣定是私下有话说,也就不好拂面。“那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陈季之和元婼二人便出了门,去了院子里下棋。
“瑛瑛,再过几日便是殿试了,你对兵论可有把握?”颜锦绣问着南荣瑰。
南荣瑰弯唇笑道:“自然有把握,你放心。对了,你今日来时在苏府前遇见迟隐,你可对这苏府有何了解?”
颜锦绣摩挲着扇骨,略皱了皱眉:“不知,朝中也没有苏姓大臣。大抵是外地的罢。只是迟隐此人平日不轻易与他人交往,唯一相知的便只是齐光一人,如此这般,还是要查探一番。”
南荣瑰点了点头:“晚间我吩咐当觅便是了。”
院外,石桌。
“公主,您…”陈季之欲言又止,无奈地皱眉看着棋盘。
“陈公子,不用提醒我,我已经悔棋了第十次了。”元婼满面春风地笑道。
元婼的棋艺本就也卓越,是因她从小便和圣上以及大皇子下棋,圣上和大皇子的棋艺自然是运筹帷幄,她经常悔棋,圣上和大皇子倒也不计较。
由此,元婼从中却也体悟到了悔棋之道。
陈季之平日里颇为纵意,但也却从未遇见如元婼这般过于跳脱甚至不拘小节的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
“陈公子,你怎的如此拘礼,我悔棋,难不成你就不能悔棋啦?悔棋也是棋艺的一种,试试?”元婼询问着。
陈季之得听这一句荒唐之言,思虑一番,竟也认为这话颇有几分真见。
于是他也执起方才落的子,重新下了起来。
书房内的南荣瑰和颜锦绣也谈完了话,便走至院中。
“你们这是作何?悔棋啊?”颜锦绣略有些不屑地问道。
南荣瑰看着棋局却有些意味深长地道:“这悔棋倒也是门学问,是婼婼先悔棋的吧?”
元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答道:“自然。不过呢,还是阿瑰聪慧,竟一眼就看出了其中门路。”
随即,又不经意瞥了颜锦绣,拉长语气说道:“不像某人,悟不得其中门道。”
颜锦绣嗤笑了一声,“本公子我就算平日里狂纵,却也不像某人使那些奇巧淫技。”
南荣瑰注意到,在颜锦绣道出‘奇巧淫技’时,陈季之眉头微皱,她怕陈季之心下不愉,忙开口道:
“万物存在即合理,我们随心便是,勿要拘泥于这些条条框框。陈公子,不若留下了用膳吧?上次之事,实在是我有些无礼,这厢就给你赔罪了,可好?”
陈季之忙起身,弯腰作揖道:“郡主实在是言重了。当街义诊乃是惠民之举,陈某怎会如此分不清?郡主邀请,陈某断不会拒之。”
颜锦绣听到前面还气定神闲,听到后一句,面色略有些不虞,便出言道:“陈公子平日也是同我一般纵意,怎的今日如此拘礼?”
说着,他就走到陈季之面前揽着陈季之的肩膀,将他带到了用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