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呢,还是前两日于南风楼后门看见的。”
陈季之与温晋听到“南风楼”时,皆皱了皱眉头。
不为什么,只因南风楼是众多小倌及断袖之人聚集之地。
接着,南荣瑰又略微压低声音道:“我呢,就看见了一人与那一位名为惊蛰的小倌亲密至极。”
陈季之一听到“亲密”二字,总是觉得那里很不对,但南荣瑰接下来的举动令他极为震惊。
只见南荣瑰用手沾了沾茶盏里的水,在桌上写了二字——
三澈
就连一向镇定的温晋此刻也不免倒抽一气。
云朝风气向来是开放的,但也只是一定程度的。
若是一国皇子有着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那他定不会有登上皇位的资格,且这也会被言官所诟病,甚至被贬为庶民。
温晋冷静下来后,不禁指着桌上残留的水迹问道:“郡主可是怀疑那背后之人乃是他?”
“是,但也仅仅是猜想罢了,不过是略有一分巧合。若他不是那背后之人,那也无妨。他这种偏好早晚会被人发觉了去,倒不如趁此时捅出来。一则为试探;二则为我寻出背后之人及平反谢松一案拖延些时日。”
温晋仍在思虑,陈季之也是沉吟片刻道:“只是这步棋会不会太险了些?”
南荣瑰不甚在意,弯唇笑道:“事在人为。若是你想它不险,它就不险。”
闻言,温晋看向南荣瑰,问道:“郡主可是已有了计谋?”
南荣瑰挑眉:“先生聪慧,且听我慢慢道来。此事当从那位南风楼的小倌身上谋起,那日我听到他唤他‘惊蛰’。如此这般,就有了两道法子。
第一,威逼。我呢,负责找人将他掳走,想法设法让众人知晓他便是那人的娈宠,只是这计也是下下之选。
第二,利诱。人呐,大多往往都是趋利而行。当然,也许此法也是不行,但比方才那计好多了,也是温柔多了。这便是择中之选了。
第三么,色诱。”
正在喝茶的陈季之听到这句话,被呛得不行,连连咳嗽。而温晋手中的棋子更是掉落在地。
“啧啧啧,我这都还没说呢,你二人是怎得了?”
“不是啊,南荣。这惊蛰也是个小倌罢,你想抢人家的生意?”陈季之哭笑不得。
“你这可是想岔了,可不是我去南风楼,我还不想被你爹参一本呢!我要是去了,朝堂众人不拿唾沫星子喷死我?更何况,我也不会拿我的前途开玩笑。而且我说色诱的对象可不是惊蛰,而是他。”
这下换温晋迷惑了:“可他喜爱的不是女子啊。”
南荣瑰将目光锁定在陈季之身上,笑得不怀好意。
“南荣,你不会是......是想我去?”陈季之吃惊地用食指指向自己。
南荣瑰笑而不语。
温晋也是故作高深。
陈季之惊讶地看向二人看似默认的神情,不禁从座位上猛地起来:“不妥,万万不妥!我虽不是那迂腐之人,但我也不是跟他一样啊。况且,我爹那个老古板要是知道了,我岂不是......”
南荣瑰实在是被陈季之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给笑到了,她连连伸手将陈季之“摁”回座位上:“自然不是你,况且你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那是谁,不是我就好。”
陈季之劫后余生一般抚了抚胸口,他本想喝口茶水压压惊,但一想到南荣瑰惊人之语,他又缓缓收回了想要拿茶盏的手。
南荣瑰依旧是弯唇笑道:“这人我们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