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两年,越子倾曾在许太后那里得过一把白玉做骨的折扇,那玉的品质已属难得,而这尊‘麒麟送子’玉质通透温润,实属玉中极品,一寸尚且难得,更何况足有六寸,加上打磨损耗,真让人不敢想象。
想这样的物件当属萧后的珍藏,如今愿意拿出,无异于在她身上剜肉。
越子倾笑的极为灿烂,“白玉本难得,籽玉中的羊脂玉更是可望不可得,母后这尊‘麒麟送子’一出,怕是世上再无可以比拟的物件了。”
萧后此刻宛如割心,这‘麒麟送子’本是她拿出来想照这个样子打造一件一样的金器送给太子妃的,没想到现在却要白白便宜了徐昭容,不过这时候,不是这样的东西也镇不住,只能含笑对昌凌帝道,“安宣当真好眼力,一眼便能瞧出这是籽玉中的羊脂白玉,籽玉本小,这尊‘麒麟送子’也是臣妾父亲当年在行军偶然所得。今听闻昭容有喜,这才拿出来,以求皇家子嗣繁茂。”
见到如此宝贝,徐昭容早已乐得合不拢嘴,“臣妾谢陛下和皇后娘娘赏赐。”
周淑妃却是看红了眼,顾忌着昌凌帝,面上还算过得去,“徐妹妹还真是好福气。”她刚刚可是一直让良姑堵着云姑的,所以热闹看完,这正戏自然还是要跟着演的,接着道,“这‘麒麟送子’必能保妹妹腹中子平安,不过那小铜人莫不是皇后娘娘原本打算送徐妹妹的送子童子吧!”
萧后刚刚只顾心疼那尊‘麒麟送子’,想当然的以为云姑已经把物件拿走收起来了,道,“东西收起来……”可目光从‘麒麟送子’移开的时候,见云姑赫然站在那里,是又惊又怒,“你怎还在……不,淑妃今日还真是好兴致,只是陛下国事繁忙,何其辛劳,我们就不要用这等俗物来污陛下的眼了。”
自宣妃逝去,昌凌帝少近女色,看这宫中诸妃皆是一样,偶有偏重,也多因前朝的缘故。今日对徐昭容亲厚,也无非是许太后再三叮咛,不忍她老人家太过挂心。
对于后宫的这些个心思,昌凌帝一向乐得由皇后解决,加之之前因冷宫之事已苛责过萧后,便也打算卖萧后这个面子,“朕还约了大臣议事,也该回勤政殿了。”
一听昌凌帝要走,萧后的眉心刚舒展,就听“砰”一声、两声……叠落交错的青铜声分外清脆,云姑只觉手有一阵余麻,而良姑压根不知发生了什么,看着散落一地的铜人,二人忙跪下请罪,“奴婢该死。”
萧后喝道,“陛下在此,当差还如此粗心,拖出去杖责……”
昌凌帝本无心干预,但心里却还记得许太后的嘱咐,顾虑徐昭容怀有龙种,要多为腹中孩儿积些功德,正欲抬手阻止,目光却被地上的铜人吸引了过去,脸色一沉的同时摊出那只手来,苏齐赶紧去拾来一个铜人跪着放到了昌凌帝手上,昌凌帝一看,一下将铜人摔至在地,大怒,“是谁,谁人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