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越子倾不过三岁,她对白彻的恩人说并没有什么印象,惊讶过后,无非是在拿捏白彻的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若白彻真是邠王府的人,那他的这重身份,昌凌帝又是否知晓,可思来想去,越子倾还是决定先不将事情闹大,“襄武王方才所言,本公主就权当没有听见。毕竟比起襄武王那不能宣告于世的出身,本公主更关心,你是否真愿助本公主一臂之力。”
早前,越子倾答应不做令昌凌帝担心之事,只不过是为让他宽心而已,她怎么可能在知自己的母妃可能是无辜枉死后,还什么都不做。可若越子倾要自己去追寻宣妃之死的真相,除却她现在身边的人,在这关系盘根错节的前朝后宫,就没有比还未牵扯进各方势力的白彻更合适的盟友了。
对越子倾突然的转变,白彻有些惊讶,以前听多了昌凌帝如何宝贝这个公主的话本,只以为她是个仗着帝王恩宠,任性胡闹的公主。可经过冷宫之案和此刻地上的断箭,都在无声的表明,这个看似风光无限的公主,实则如履薄冰,心思和性子也绝非表面上看着那么纯真简单。可这些,又如何呢?白彻本就是抱着不畏生死的信念回帝都的,如今行至越子倾面前,纵然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白彻俯身拱手,“长公主如今福祸难测,小王既是来报恩的,自然拼死也会护长公主周全。”
“可你既是来报恩,为何要抓住盈清不放。”对白彻,越子倾只剩最后这个疑问。
“若小王知道……”知道越子倾对盈清的看重后,白彻一直很是内疚,“冷宫走水,是她救了长公主,就算不惜一切,小王也会压下那线索。”
“什么线索?”
“盈清到黑市置办火药的证据。”白彻解释道,“冷宫走水,其实是利用轻微爆炸引起的。”
见白彻似有隐瞒,越子倾加重语气问道,“谁给的。”
事后,白彻也是几经周折才查到,是谁放出消息给他,
关键是白彻查到那个传递消息的宫女时,她早已出了宫,等他带着白弩找到她宫外的住处,她似在等待白彻他们来追查一般,问话从容淡定,娓娓道来。不过一开始白彻并未思虑这么多,等他出了门反应过来,再返回时,那传递消息的宫女已经上吊而亡,屋内整洁,无打斗的痕迹。事后,让仵作验尸也并无可疑。
那个宫女的出现仿佛就只为告诉他,有个和越子倾容貌无异的人叫吴子慕。
见白彻迟迟不答,越子倾补充道,“我可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小王只是觉得最终查到的结果,是被人一早安排好的。”
“名字。”
想到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越子倾真能承受吗?几经犹豫,白彻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吴子慕。”
尽管此前越子倾从未知悉过吴子慕的存在,可吴子慕只需站在那里,越子倾就无法否认她们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非有着亲密的血缘关系,二人绝无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得知又是吴子慕,越子倾不觉双拳紧握,怅然对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