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问道,“小姐说什么?”
越子倾方才明明没有出声,这人莫不是有闻人心声的本事,不然怎会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蹙眉凝望,越子倾只觉眼前之人肤白儒雅,自有宁静之象。
闭目轻嗅,身上仿佛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越子倾不禁疑惑,一个男子身上,怎会有如样香气呢。
而且这股香气,还有种熟悉的味道。
“爷,您没事吧!”不知从那窜出来一个侍卫装扮的人,问李曦道。
李曦不知是因目不能视物,看不到这一片混乱景象,还是本就处事淡然,总之脸上依旧是笑意浅浅,似乎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无碍,柴七,快帮我看看,眼前这位小姐可有受伤。”
那个被唤作柴七的侍卫,看着一身红衣男装的越子倾楞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越子倾还真是个女子,忙低下了头。
“柴七无意冒犯,还请小姐见谅。”
“无妨。”
越子倾含笑回过,又笑望向李曦,“没想到吴六皇子年纪轻轻,思虑竟这般周全。”
李曦未直接询问,可见其滴水不漏。
越子倾此话也没别的意思,不过随口打趣一句罢了。
李曦听得越子倾语调调皮高扬,不过是随口的玩笑话。
可到底他的确是信不过越子倾才询问的柴七,故李曦还是真诚的解释道,“一听小姐就是个大方的主,本皇子目不能视物,恐累及了小姐,小姐却不往心里去,这才多了个心思,倒让小姐见笑了。”
一般人如此温吞的说话,性子红火的越子倾定会觉得无趣。
不过李曦的这些个话语,倒是让越子倾如沫春风,“吴六皇子可想错了,我可是逮到机会就会讹人的主。”
一个皇子言行如此谨小慎微,像越子倾这种放纵过度的公主是不会懂的。
所以好奇心重的越子倾有心从他旁边的人,来探究原因。
只不过当越子倾目光瞟见柴七时,他早已恭敬的退到李曦身后,头亦埋得极低,看不到一丝面色情绪。
那边,混乱的场面也被白彻,和后赶到的越子铎稳定了下来。
不时,白彻和越子铎就双双来到了越子倾他们面前,越子铎先道,“安宣,你可有受伤。”
越子倾看了眼白彻,才笑着摇摇头。
确认越子倾无恙,越子铎方对李曦道,“吴六皇子,为避免这样的混乱再次发生,希望你不介意将这黑熊交由我们看管。”
听越子倾声音大气,不卑不亢,李曦想她出身应是不俗,却未想过她就是越国的安宣长公主。
李曦倒也不怪越子倾事先未表明身份。
知道后,李曦依旧是含笑模样,未见有丝毫的情绪起伏,“此黑熊是我送给越公主的礼物,她人即在此,当由她做主才是。”
“谢谢!”
越子倾倒是一点也不见外,毫不客气就接下了这份大礼。
谢完,越子倾又不客气的对越子漾道,“那还麻烦六哥,暂且替安宣看管,待安宣选好日子,再进献给父皇。”
随着踏马案尘埃落定,周惠被释放,言家才从痛失言婉的悲痛中缓过神来。
事后一番梳理下来,言家多少察觉出越子倾在中间起了很微妙的作用。
反倒是早几日曾亲眼目睹绿娆收走了言婉衣物的越子铎,觉得越子倾不过是好玩成性,习惯性的将一切归为巧合。
面对越子倾的这声六哥,越子铎依旧满口答应,“好!”
“礼物已送到,本皇子就不打扰诸位了。”李曦礼貌点了下头,便伸手找柴七。
柴七见状,忙上前抓住李曦伸出的手,搭到他自己的手臂上,埋头以示退礼后,才搀着李曦离开。
方才乱作一团。
越子铎担心在生出旁的事来,“安宣,黑熊我会好生看管,你且放心回去。”
“那便劳烦六哥了。”
越子铎做了个揖,便去安置黑熊了。
黑熊,活的,还毫发无伤。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越子倾忍不住开心的左右摇晃起来。
旁边一直未开口的白彻还直直盯着李曦消失的方向,出了神。
越子倾见了,跳起来就用肩撞了一下白彻的臂膀,“人活捉黑熊,就是技高一筹。”
这李曦一看就不简单,不想心思玲珑的越子倾,也有想法如此简单的时候。
白彻只得苦笑,“他隐藏颇深,我怕你着了他的道。”
如白彻所见,越子倾自诩在宫里什么花花肠子的人没见过,不甚服气的回了白彻一个白眼,无比自信道,“我可是越子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