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倾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无论是字迹,还是这两个字,越子倾都再熟悉不过了。
是吴子慕写给她的。
越子倾无暇再探究这东西是如何到她手中的,她也无法追问。
因为只要她去禁军打听,难保不会惊动昌凌帝,牵出吴子慕来。
知道吴子慕还活着,昌凌帝应该会很高兴的。
可知道自己的女儿千方百计抹黑自己,应该也会很难过吧!
所以,越子倾要查明宣妃之死,让昌凌帝和吴子慕高高兴兴的相认。
越子倾暗暗想。
可吴子慕问的喜,是喜什么呢?
无数思绪窜到越子倾脑海里,最后停下的,是带血的铁夹。
越子倾呵笑。
她这个姐姐的手段,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她说,昌凌帝怎么会得知她手握周家令牌的。
原来是吴子慕从中作梗,让昌凌帝知道了她乔装出过紫轩围场一事。
想到这,越子倾又突然庆幸了起来。
吴子慕布下这步棋,应是料准的昌凌帝可能的反应,要彻底激起不知个中原委的越子倾,对昌凌帝绝对的恨意。
想吴子慕若非是在山上被越子倾气的不行,绝对不会因胜负欲,跟越子倾挑明,昌凌帝出现在那的缘由。
不过这一刻,越子倾很感谢吴子慕的一时意气。
毕竟昌凌帝是主动还是被动,这中间差了太多。
而且对比昌凌帝恐惧越子倾调查宣妃之死,越子倾更愿意相信,昌凌帝是忌惮真相,才一再阻止她调查的。
现在倒不知,手里握着令牌的吴子慕,想着自己早先将令牌一事贸然捅给了昌凌帝,做何感想。
因为想到这个,当盈岚端上一桌美食的时候,越子倾胃口都好了不少。
让一旁看她进餐的盈岚、绿娆都高兴不已。
毕竟,只要能吃,就说明问题不大。
食过腹饱,越子倾很是精神,倒是紧张守了她几个时辰的盈岚、绿娆气力奄奄,被早早打发了下去休息。
账内又只余下越子倾一人。
头疼。
越子倾盘腿坐在大椅上,双眼盯着手上拨弄着的红玛瑙手串珠子,嘴里不时念念有词,“可信,不可信,可信,不可信……”
“想信便信。”
突然听这一声,越子倾抬头,只见眼前弯腰埋头,站着一宫女。
越子倾过往一贯不喜欢亲近人,性情又乖张,宫人遇到她,多半都会避着走。
是她最近太可亲可近了吗?
怎么随便一个宫女,都敢跑到她跟前来放肆。
越子倾免不了吃了一惊,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我刚说,惠王邀你去赏月。”宫女答道,声音透着一股故作娇羞的扭捏。
越听,越子倾就越觉得这宫女古怪,便仔细打量起这宫女来。
这宫女虽弯着腰,但看这高度,估摸着身高不下六尺,且肩宽而厚实,莫不是个乔装了的男子吧!
越子倾有了疑虑,蹙眉起身,“那你前方带路吧!”
说完才起身的越子倾,动手就去欲擒他。
谁知他十分敏锐,蹲身往侧一避,就给避开了。
越宫一应女婢禁武,见如此身手,越子倾当即喝道,“你究竟是谁?”
可当看到那正脸回转身来的宫女,越子倾不由大笑起来。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刚和她一起猎过黑熊的卞容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