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来做什么?”容清峰面色不善地看着容修羽。
“良婉姐身体虚弱,阿哥你伤又没好,我来送送你们。”容修羽认真道。
“我自然保护得了婉儿,你回去吧。”容清峰说着,拉着容良婉走得更快了。
“修羽,你先回去吧,之后我会回相府的。”容良婉轻声道。
“好。”
“婉儿,你还回去相府做什么?”容清峰微怒。
“阿哥送给我的面纱还在相府里,我要把它取回来。”容良婉如实道。
莫琮衍默默跟着两人后边,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到了别院门口,莫琮衍才开口道:“父皇让我转告,今日误会良婉一事,父皇会补偿的,希望良婉姑娘海涵。”
这皇帝能做到放下身段认错,倒也是个明君。容良婉心想。
“太子叛逃一事还望殿下也能给个交代,臣暂时无力调查了。”容清峰道。
“这是自然。”
送完两人后,莫琮衍便对一旁空旷无人的方向行了个修道人之间的礼,然后往皇帝的书房走去。
言玉玄者撤去了避隐咒,往莫琮衍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跟着进了别院。
容良婉刚把容清峰扶到床上,就见言玉玄者走了进来,便行了个正礼,问:“不知言玉玄者还有何事?”
“你这女娃娃,”言玉玄者失笑,“我是来邀请你进天山学院修习的。”
“良婉不敢高攀,家兄还要休息,玄者请回吧。”
言玉玄者掏出一块玉牌放到桌子上,边走出去边道:“这是天山学院的内定腰牌,有了腰牌你随时都能来学院修习……”
“婉儿,为何不答应言玉玄者?”容清峰问。
“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和天赋,不敢冲动。”
“怎么能是冲动呢?”容清峰揉了揉她的头发,“今日委屈你了,先去休息吧,东西明日再去拿。”
“好。”
容良婉拿过内定玉牌,缓缓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刚关上门,容良婉就忍不住差点倒下了。
今天被太子吸走了大部分灵力,又渡了不少灵力给言玉玄者,现在的她太虚弱了,近期还是不要太招眼的好。
不过阿哥送自己的面纱还在相府里,她定是要拿回来的。
虽然自身灵力恢复不了那么快,但要对付容馨儿和容天行是够了。
顺便,去跟容天行断绝父女吧,反正他也早看自己不爽了。
一夜过去,容良婉跟容清峰道个别后就准备回相府。
正好莫琮衍来看容清峰恢复如何了,容清峰便拜托他帮忙看着点容良婉。
“有劳殿下了。”容良婉倒是不客气。
若是自己单独去跟容天行断绝关系的话,那定是要吃亏的,有五皇子撑腰倒是可以脱身出来。
“没想到清峰如此宠你这个妹妹。”莫琮衍道。
“殿下说笑了。”
“你……”莫琮衍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下去。
容良婉也不问什么,直奔丞相府。
三长老觉察到容良婉和莫琮衍的气息,便提醒了容馨儿一下。
“容良婉肯定是找人来撑腰的,爹爹早看她不惯,我要告诉爹爹!”容馨儿说着,就去找了容天行。
然而他们说的这些话容良婉听得一清二楚,果然容天行听容馨儿添油加醋一番后震怒,正黑着脸在书房等着自己呢。
下人们见是昨日被验夺舍的二小姐回来了,纷纷让开了道路,不肯看她,生怕被她吃掉似的。
莫琮衍就默默在一旁不说话,他倒是好奇容良婉除了来拿回面纱后还想要做什么。
九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容良婉时,只当她是一个没有天赋的普通小姐,就连太子当着他面划破容良婉的脸时他也没觉得容良婉有什么特别的。
直到他受伤藏到容良婉院落里,以及昨日的验夺舍上,他才觉得,容良婉的反应似乎是太过平淡了。
容良婉才走几步,就被管家叫住了。
“二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管家冷冷道。
“还请殿下在相府里等我。”容良婉说完,就跟一个下人去书房了。
而管家对莫琮衍客客气气道:“五殿下,请随我去客厅休息。”
既然容良婉都这么说了,莫琮衍也不好说什么,只希望容良婉能解决好。
莫名觉得,容良婉这个人很稳。
来到书房前后,容良婉静静站了一会,才轻轻敲门,这算是她对相府最后的客气了。
“滚进来!”书房里传来容天行带着威压的声音。
容天行不过黄阶修为,又怎能撼动容良婉?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容良婉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到容天行面前,行了个礼。
整个过程容良婉没有一丝慌忙,更不见狼狈。
虽衣着朴素,脸上伤疤骇人,行为却优雅端庄,让人揪不出一丝错来。
容天行只以为是容良婉凑巧躲开了自己的威压,并没有多想。
“容良婉,今日叫你来,是为相府的名誉。”容天行直接开门见山道。
“爹爹请讲。”
“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个女儿!”容天行怒喝道,“你真是丢尽了我相府的脸!”
“我从未出去招惹过什么人,也未做过不得体之事,如何丢脸了?”容良婉平淡地问道。
“若不是你,别人又怎会认为你是夺舍之身?你与太子有关系,就等同于我相府叛国!你这是害了相府!”容天行指着容良婉的鼻子骂道,“你跟你娘一个德行!到处招惹男人,贱胚子!”
容良婉的娘招惹男人?
“所以?”
“你还有脸问?我今天就要赶你这个逆女出去!”容天行说着,扬起了手掌,要朝容良婉的脸扇去。
一旁的温氏一言不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容良婉没有躲开,并且撤去了全身的防御,让那一个耳光,狠狠地落在了自己脸上。
“嘭!”容良婉被扇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书架上,把书架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来。
“咳……”容良婉从书架上脱落掉到地上来,咳了一口血,发现自己后脑勺和背后都被书架划破了,浑身上下原本干净整洁的衣服,此刻染上了血污。
容良婉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扶着摇摇欲坠的书架缓缓站起来,淡淡道:“赶我出相府,那就立决断书吧。”
立了决断书,纵使她容良婉还姓容,都与这个家再无关系,容天行和温氏也再无权管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