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殿外,林笑歌和夏秋霜君幽焦急地等待着,苏舟和武广玄者冷着脸,三长老和容馨儿故作平静。
等了有些时间了,天山殿的门被打开,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浑身是伤的人。
此人头发凌乱,一身的衣物破旧不堪,走得很慢,而且一瘸一拐的。
但是他们发现此人并不是青之,因为青之今日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的束身练服,也就是外院弟子的统一服装。
而走出来的这个人,衣服看上去像是十几年前的那种款式,束手的地方已经散开了,给人一种受了重伤许久不见痊愈的感觉。
那个人一点一点地走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扶着他的人跟着走了出来——那个人才是容良婉。
这时只见苏舟和武广玄者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赶忙迎了上去将那摇摇欲坠之人架住。
“青之,你可还好?”苏舟问。
容良婉点点头,然后看了她扶着的人一眼:“这位好像是师兄。”
武广玄者仔细检查了一下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的情况,松了口气,道:“这身练服是十几年前的旧款式,其他的之后再说。”
容良婉也没说什么,反正自己已经走出来了,现在该是三长老和容馨儿的热点。
“三长老,青之已经走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苏舟冷冷问道。
三长老确实无话可说,可容馨儿就很委屈:“师父,就这样算了吗?”
“你非要来招惹她!”三长老瞪了她一眼,甩袖离去。
容馨儿攥紧了拳头,不甘心地看了容良婉一眼,然后跟三长老一起迅速离开了。
“青之,你随我来一下。”武广玄者道。
容良婉也好奇,这个在自己即将出门之际拽住自己的师兄是什么人物,能被这个玄阶的修者这么看重,以至于无人过问自己的经历。
这样一来也好,少些人注意到她,也能少些麻烦。
不过自己的身份牌……
苏舟想起了什么,讲从三长老那里要回来的身份牌递给容良婉:“以后不要轻易将自己的身份牌交给别人。”
苏舟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也比较强烈,看起来刚刚的火气还没消。
虽然容良婉很感激苏舟能站在她这边,但这样多余的担心她反而没有太强烈的感觉。
林笑歌他们见苏舟执意要带容良婉走,也没办法,只好跟上去,最终在内院门口停下,看着容良婉跟着导师走了进去。
武广玄者直接带着那位师兄来到了学院的疗养所里,迅速安置好那位师兄后,才重新把目光投向容良婉。
“你叫容良婉?”武广玄者问道。
“曾经叫这个名字。”容良婉的回答不咸不淡。
“你隐藏了自己的修为了吧?所以才能从天山殿里走出来,”武广玄者撇了一眼她面纱上的竹子图案,“你是用什么方法隐藏自己的真实修为的?”
苏舟觉得武广玄者这话太过唐突,而且容良婉才刚刚拜托三长老和容馨儿的刁难,于是她就来打了个圆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青之走到这步不容易,你就别逼她了。”
“我希望你不会做出有害学院的事。”武广玄者冷冷说着,走出了疗养所。
容良婉觉得莫名其妙,这武广玄者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呢?自己出来前还帮着自己说话,怎么现在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了?
“大概是因为这孩子吧。”苏舟看着躺在病房里,呼吸微弱的那位师兄,“他曾经是武广玄者最看重的一名弟子,因为被陷害而让人误以为他死在了天山殿里,结果却连具尸体都找不到。如今他突然出现在武广玄者面前,武广玄者也很混乱。”
都玄阶的人了还不能好好调节自己的心情,这修为真是白练了。容良婉心想。
不过她是真想不到,一个人居然能在天山殿里不吃不喝度过十几年,就算是辟谷了也不至于能在只能使用神识的天山殿里待那么久。
看来这位师兄有点东西啊。
“导师,我能问问这位武广玄者是何许人吗?”
能与长老抗衡,甚至辈分比长老还高,这位武广玄者应该不止是一位挂名长老这么简单。
“武广长老是咱们学院一位院宗的朋友,已经有五百多岁了,阅历丰富不说,还开创了一套新的修炼模式,他也是看在那位院宗的面子上才来咱们天山学院做挂名长老的。”
怪不得那么拽,恨不得所有人都要掌握在手里一样。容良婉心想。
上次她用神识去搜索来问配方问题的师兄的时候就撞见了他的气息,所幸她很快就收敛回来,没给他查到自己是谁。
想到今早三长老和容馨儿的态度,苏舟开口问道:“青之,你究竟如何招惹到他们了,他们竟会如此与你不对付?”
“无能狂怒吧。”容良婉淡淡道。
目前学院里与她不对付的人只有三长老和容馨儿,这次说不定那个武广玄者也会看自己不爽,真是莫名其妙就惹上了另一个人。
经过这场闹剧,容良婉一下子在新生群体中火了起来,对于她修为的真伪那是众说纷纭。
有人说她身上有隐藏修为的法宝,所以才能毫发无伤地从天山殿中走出来;又有人说她的修为肯定是假的,是那个跟她一起出来的师兄替她挡了灾;只有一部分脑子稍微好一些的人才觉得容良婉是凭自己实力走出来的,毕竟她对灵力的精控能力有目共睹。
对于这些说法,容良婉权当没听见,该干嘛的时候就去干嘛,旁人之事与她无关。
可就算她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去找上她。
据说因为这次的“误会”,容馨儿被收录入万宗堂的时间被推迟了,说是举止有待考究。
容馨儿气到不行,却又没什么办法,毕竟在风口浪尖上的人,她的处境比容良婉好不了多少。
不过人在某些方面优秀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有许多人舔。
容馨儿天赋异禀,待人温柔和善,不但在老生眼里是如此,新生中更是有许多受过她照顾的人替她说话,替她惋惜。
于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容良婉被叫到办公室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