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良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跟藏笔的宫殿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除了这里的东西没有藏笔的宫殿那边那么大号以外,所用的建筑材料都是同一种。
揉着脑袋坐起来,容良婉回想起自己梦到的东西,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出错了。
“喝汤。”江哑巴低沉的嗓音在她右前方响起。
只见江哑巴捧着一碗汤走进来,原本干净修长的右手的大拇指上还戴了一枚紫黑色的扳指,显得有些古板,却意外符合他现在宽大的华袍着装。
容良婉接过那碗汤,没喝下去,问:“这里是龙宫?”
“嗯。”
容良婉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发现烫里没混什么奇怪的东西,才喝了一口,又问:“我睡多久了?”
“放心,几天而已,”江哑巴擦了擦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容良婉瞥了一眼他脚下,发现一条龙尾伸出他的长袍露在外面。
“我偶然之下得到一片龙鳞,”容良婉把那块一千斤的龙鳞拿出来,“想要炼化成一个护甲。”
江哑巴眯眯眼:“哦?”
“外边的消息不是我传的,我也是到这里才知道的,不过我先前确实是在找龙宫没错。”
“也好在你遇到的是我,”江哑巴接过那片龙鳞,“这是上古龙王的鳞片,你从哪得到的?”
“一个拍卖场。”
“哪里的?”
容良婉想了想:“灰色地带。”
江哑巴抚摸龙鳞的手一顿,看着她,古井无波的眼中是她怎么也看不透的情感。
“你来这里之前还去过哪里?”
“我现在想回去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
“好吧,东南西北以及中州我都去过了,你要的野酒我也有,喏,”容良婉把空间袋里一半的酒都拿出来摆在一旁的地上,“听闻你们爱喝酒,我搜集了不少好酒。”
“有备而来,还真不像你。”
“啊?”
江哑巴没再说话,只是拿着龙鳞走了。
容良婉犹豫了一下,掀开被子跟了上去。
江哑巴带着容良婉穿过能直接看到防护罩边缘的长廊,来到一个比较空旷的空地上,然后念了一句容良婉刚刚好能听懂的咒语。
只见地面震动了一下,原本平坦的空地上缓缓升起几根巨大的立柱,在立柱围成的圆圈中央,渐渐出现一个法阵;法阵闪烁一下,一个祭坛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祭坛让容良婉有了不好的预感,该不会又要搞献祭吧?
祭坛还是完整的,而且四周也只有她一名女子,如果要献祭的话,那也只能献祭她了。
“别担心,这不是献祭法阵,你也不会受到伤害。”江哑巴道。
容良婉还是有些不信他,毕竟亲眼目睹了乐贤大帝献祭了两名女孩,她很难相信对方不会害自己。
况且他们也才认识不到几分钟,难不成龙族比藏笔所说的还要好说话?
见容良婉一点都不相信自己,江哑巴叹了口气:“我修为比你高,要害你何必大费周章?”
“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更可疑了。”
“……”
江哑巴也是比较耐心,指着祭坛说道:“有那个人的传承记忆,那上面的符文你应该看得懂,你看看这是不是献祭用的。”
容良婉还真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这法阵似乎是能帮助她炼化那片鳞甲的。
可江哑巴明明一口酒都没喝,这算是亏本交易吗?
带着疑惑,容良婉还是站了上去,心想若是江哑巴要害自己,死神应该会出现,她就不信这龙太子能打得过死神!
不过……不对啊,她怎么知道这江哑巴是龙太子的?
而且自己问过他名字吗?没有啊,可她好像是知道他叫什么……
“放松。”江哑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容良婉像是被催眠了,闭上眼睛专心感受龙鳞带来的信息。
这片龙鳞似乎比藏笔的鳞片与她共鸣更强,她基本不用怎么对抗其中的非我因子,很容易就能将自己的灵力渗透进其中的每一处,捏起来却像捏水一样,有些灵敏过头了。
龙鳞的炼化过程出奇顺利,容良婉几乎只用把龙鳞均匀地分布在自己身上就好了,没遇到什么阻碍。
江哑巴看着沐浴在法阵中的容良婉,默默离开了祭坛,往龙宫深处走去。
炼化完龙鳞后,容良婉才发觉江哑巴已经走远了,不过他并没有刻意隐藏掉自己的气息,容良婉还是很轻松就找到了他。
“重新披上鳞甲,感觉如何?”江哑巴问她。
“轻飘飘的,没什么感觉,不过要抵御一次天阶的全力攻击应该不是问题。”容良婉说着就在他一旁坐了下来。
“这是上古纯血龙族的鳞片,能让你免受一次神级的全力一击。”
容良婉惊讶地看着他。
“纯血龙族之所以淡出人类视野,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神族,不过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更大的世界去罢了,”江哑巴看向她,“你应该还记得这些的。”
容良婉露出疑惑的表情。
江哑巴看了她一会,问:“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容良婉想了想,她记得自己刚才还是记得的,但是现在突然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不单是名字,她连自己睡了几天做的那个梦都忘得差不多了,现在越是回想就越是不记得。
突然,江哑巴一口血喷了出来,吓了容良婉一跳。
江哑巴不以为然擦了擦嘴角,说了句“抱歉”,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容良婉带来的酒。
“你都吐血了,还喝酒不好吧?”
“龙族的身体很强壮的,”江哑巴小小抿了一口,“你是乐贤的后裔吧?”
“不知道,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从没见过我母亲。”
“不是最好,”江哑巴这句话中似乎带了点情绪,“他不守信,还是别跟他扯上关系的好。”
容良婉更懵了,她能确定江哑巴以前接触过乐贤大帝,但看起来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那些事你忘了也好,省得心里还一天到晚惦记着他。”江哑巴说完,一口闷尽剩下的烈酒,然后被呛得直咳嗽。
容良婉在一旁想给他顺背不是,不顺背也不是,就愣在一旁,手放半空中看着他咳了半天,才想起来要给他倒一杯水润润喉。
“这酒还是别喝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