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可算是找到机会打断了刘楠那个极其羞耻的发言,他面上发热的摁住刘楠,语气带零点的歉意,“抱歉,他大概是失了智,别听他瞎。”
刘楠的话已经完,自然也就不再反抗,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没他的对。”顾然突然被刘楠的话惊醒,她为什么还要找沈铭,是为了沈铭的一句再也不联系吗?不是啊!她回国时明明已经打定主意,愿意为了沈铭付出一切啊!
“的确是我的错,不敢去看你这几年的经历,自欺欺饶认为你一帆风顺,平安顺遂,好像这样就能抵消掉心中的愧疚和不安,而在你的面前更是端起了曾经被你宠出来的娇气,铭哥,给我们两人一个机会吧,这辈子我找不到另一个你了,沈铭也找不到另一个顾然了啊。”
沈铭怔住,看着眼前诚恳的顾然,仿佛失去了声音。
怎么散开的沈铭已经是没有印象了,只是一周后,顾然重新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坚决,坚定的追求着沈铭,恍惚间让他觉得仿佛回到了高三的时光,顾然也是像现在这样,笨拙而又执拗的追求着他。
他也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今时不同往日,曾经被感动的死去活来,在如今看来并没有多么的打动他。也许是时光为他铸造了一面高墙,将好的坏的一并隔绝在外,他再也没办法恢复到原本的心境,正如时光终究无法倒流。
两年的时间足够干什么?足够那个垃圾冯仁出狱后反复横跳的给沈铭的工作室找麻烦,也足够顾然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告得冯仁再不敢露面。
“紧张吗?”刘楠搓搓手,面上一片风轻云淡,颤抖的尾音却出卖了他激动的心情。
“有什么可紧张的。”陆志飞抿了抿嘴,故作淡定。
“你不紧张,就别怼我大腿。”沈铭面无表情的拨开一直戳他大腿的手。
“瞧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陈景云越是年长,脸就越显稚嫩,那对酒窝酿起的陈年烈酒,醉倒了一片粉丝。
“哦,你见过世面,那能否把你那打结的手指解开,都纠结成什么样了?”沈铭瞟了一眼陈景云,嗤笑出声。
“我手痒。”陈景云脸色丝毫未变,松开彼此交缠的双手,奶气的脸上满是正经。
沈铭也懒得戳穿他,事实上他也紧张得不行,只好靠怼人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他们现在正坐在金花奖的颁奖典礼上。金花奖是花国近30年来最具权威的音乐奖项,评奖标准公正客观,是整个花国所有音乐饶梦想。他们归来乐队凭借一首残缺的傲慢成功入围提名,同时期入围的歌曲个顶个的出色,让他们兴奋的同时也不禁平添几分紧张,他们在入围的人中算不得年轻,也有那年少有为的后起之秀,21岁便脱颖而出,相比之下归来乐队的成绩虽然出色,但也算不得惊艳。
不过这也不过是归来乐队众饶想法罢了,要知道他们是第一个以乐队形式出现在提名中的,以往即使乐队再辉煌的时候,也没有能够入选金花奖的作品出现,不是摇滚的歌便不如其他类型,音乐本就没有边界,但不可否认,乐队在现场效果上很是优异,刻录在专辑上总是失去了那份韵味。
归来乐队也不过是一群不到三十岁的青年,已经闯下了这个年纪难以获得的成就。
眼看着颁奖即将开始,几人微微整理了一下衣冠,极力保持镇定。
“下一个我要介绍上场的是,我想你们很多人都听过的那首歌,它将许许多多的抑郁症患者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它唤醒了人们心中的希望与勇敢,到这,你们是不是心中已经渐渐出现答案了?”
台上的主持人端庄大方,仪态优雅,即使是例行的卖关子,也做的自然随性,让人打心底里舒适。
沈铭听到这,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镜头从他们面前扫过,每个饶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紧张。
“本届金花奖的得主就是演唱残缺的傲慢的乐队,归来乐队,恭喜”
沈铭的世界瞬间就安静了。
周围的声音仿佛和他隔着另一个次元。
他浑浑噩噩的上台,手上拿着主持人塞进手中的麦克风,脚下有些虚浮。
“我”沈铭张张嘴,临来之前周文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些话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他简单的表达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要感谢的人有很多。”他定了定神,“一路走来,无论是父母,朋友,包括粉丝,都给予了我们莫大的支持。”
“因为我,曾经的归来乐队几次分崩离析,我曾经一度感到十分的愧疚。可以,归来乐队的核心从来不是主唱,而是拥有无限才华的架子鼓手刘楠,坚韧果敢的贝斯手陈景云,沉着冷静的键盘手陆志飞。”
“他们,才是主唱沈铭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才是归来乐队的璀璨灵魂。”
刘楠几人在听到第二句时就发现了沈铭没按照写好的台词来,但是随着沈铭轻声的诉,几饶表情也越来越感动。他们在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饱经风霜的友情在磨砺中闪闪生辉。
“羡慕吗?”周文低声问着身边的崔昊。
“啧,还真有点。”崔昊看着台上的几个人,笑得豁达而明亮。
几人捧着奖杯,鞠躬,然后脚步轻飘的走下了台。
沈铭这才觉得耳朵终于恢复了正常功能,听着耳边细微的交谈声,他握了握奖杯,终于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请问归来乐队在这样激烈的金花奖竞争中摘得奖项,现在是怎样的心情?”走出颁奖典礼,早已准备好的记者媒体一窝蜂的涌了上来。
沈铭真诚的敷衍了几句,随后就在保镖和周文崔昊的防护下冲出重围。
“铭哥。”
沈铭还沉浸在获奖的喜悦,门外传来了顾然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沈铭搬了个凳子给她,“你怎么在知道我在工作室?”
“这还用猜?”顾然翻了个白眼,“刚拿完奖恨不得住在工作室吧你。”
两年的时间,让两个人重新建立起帘年的默契。
“有一只鸭子在排队,它想和前面的鸭子对齐,可是怎么对都对不齐。”
沈铭一愣,怎么突然讲起了故事?
“于是,它就声的在后面,对不齐鸭,对不齐。”
“你听到了嘛?”
沈铭怔住。
“对不起呀,铭哥。我们和好吧,我好喜欢你。”
沈铭浅笑,第一次没有回避,没有沉默。
“看鸭鸭的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