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宸那寒霜一样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暖意，揉着高思瑶的头发问：“热不热？”

“不热。”高以宸笑眯眯的，用手背擦了擦鼻尖儿上的汗珠。

转头一看，看到秦歌也在办公室里，而且一双眼睛睁盯着自己，高思瑶的眼睛弯了弯，嗓音糯糯的，很乖巧：“阿姨，你也在呀？”

听着高思瑶对自己的称呼，秦歌心里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见到女孩的喜悦。

她笑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原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一时之间，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以宸在场，要是有一句话没有说对，那高以宸说不定又会生气，万一不让她再见高思瑶了怎么办？

所以她只能故作镇定，手用力的揪着衣服下摆，把衣服都揉得皱了，目光却怎么都无法从高思瑶圆乎乎的小脸上移开。

“爸爸一会儿要出去，你待在办公室里等爸爸，有什么事就跟阿姨说。”高以宸道。

跟高思瑶说话的时候，他总是那么温柔，跟面对秦歌时完全不同。

高思瑶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重重的一点头，“好。”

高以宸于是拿了几份文件就起了身。

跟秦歌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却满是警告：“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心里有数。”

然后也不等秦歌的回答，自己就出去了，还关了门。

秦歌自然是有数的。

如果要跟高以宸抢，她是绝对抢不过的，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

而且，高以宸也算言而有信，真的让她见高思瑶了。

在高思瑶的面前蹲了下来，秦歌问：“思瑶，阿姨抱抱好不好？”

高思瑶揉了揉皮卡丘书包的脸，然后抱着书包到了秦歌的面前，毫不设防的往秦歌的怀里就扎了过去。

秦歌赶紧把小家伙抱住，软软的一团。

感受到高思瑶的体温，秦歌的眼眶立刻就湿润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抱高思瑶，只不过，上一次抱的时候，她丝毫不知道，这居然会是自己失散好几年的女儿。

那时候，她只是把高思瑶当成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儿而已。

“阿姨，你在我爸爸的公司里上班吗？”高思瑶开口，奶声奶气的。

“嗯。”秦歌应了一声，“我是你爸爸的秘书。”

这几年高思瑶一直跟高以宸生活在一起，不管高以宸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模样，但是在她面前，高以宸一直都是慈父形象，那么温和的样子，就像温泉里的水，她觉得高以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所以听说秦歌在高以宸手下做事，高思瑶的笑容就更灿烂了，“那真是太好了。阿姨，我爸爸最好了，你做他的秘书，什么都不用怕。”

她一口一个阿姨，叫得娴熟又讨巧，却不知道，这话停在秦歌的耳朵了，让她的心就像是针扎一样。

许久之后，秦歌才问：“思瑶，你……你妈妈呢？”

会问这个，秦歌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不知道高以宸是怎么告诉高思瑶的，也不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她就只是单纯的好奇，想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