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菜也都切碎了放好备用,拿出今晚剩下的米饭放调料。
等到把东西都放到蒸笼上,谢清韵拎着干净的抹布,回身去给元偲瑾擦了擦旁边的桌子和椅子。
这些东西平时厨房里的人都要坐,上面也没有灰尘土粒,不过元偲瑾这个人讲究的很,平时穿个衣服都一尘不染,沾不得半点土。
谢清韵非常谨慎地拿了块布意思,意思地给他擦了擦。
这要是谢清韵自己坐,根本就不用费这事,桌椅擦过后依旧看不出干净来,只是在心里上让人觉得聊胜于无。
随后谢清韵对着元偲瑾歪了歪头,示意他可以过来坐了,元偲瑾看了一眼殷勤的谢清韵这次到也没矫情。
从宫里折腾了那么久,又送她回来,肚子早就瘪了,只要谢清韵做的东西能入口,元偲瑾也不是瞎矫情的人。
这边谢清韵为了让元偲瑾早些吃上饭,用的食材几乎都是熟的,放到蒸笼里只要用火过一遍,饭材香味就从蒸笼里冒了出来。
闻着蒸笼里漂出的味道,元偲瑾还真觉得自己饿了,很想尝一尝谢清韵做的东西。
看出元偲瑾的心思,谢清韵背过身子后唇角上扬,看了一眼在马车上示意凝霜和流悦准备的东西,谢清韵拿过旁边的盆子和面准备做些点心。
目光看着蒸笼下的火候,等时间到了,谢清韵呼着手从蒸笼里端出来用准备好的新鲜荷叶换掉蒸成深黄色荷叶道。
“哇,好烫!”把手里东西放下,谢清韵摸着耳朵惊呼了一声。
坐在椅子上,自就在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中长大的元偲瑾,瞧着大呼叫的谢清韵,挑起眉,扫了她一眼。
“额!殿下尝尝看!”
意识到自己又触碰到元偲瑾的规矩了,谢清韵尴尬地笑了笑,把碗筷摆好,还给元偲瑾倒了一杯青菜,恭敬地道。
元偲瑾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荷包饭,翠绿色的荷花叶包裹着,一粒粒丰满的稻米,稻米里掺杂的鸭子肉丁,玉米粒,胡萝卜丁,青豆,这种搅和在一起的东西,在宫里和太子府都没有资格端上桌的,而且看着也不怎么有食欲。
可此时此刻闻着清淡的荷叶香,稻米,鸭肉,蔬菜香而不油的味道,元偲瑾竟然没有忍住咽了咽口水。
“筷子!”
叔叔对待位高权重,自尊心强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揪住他的缺点或是某些过失不依不饶,更忌讳看破他心思后就洋洋得意的点破,这种无脑的行为很容易把自己逼上死路。
所为的聪明人,能够活的长久的人一定是那些,看破不破,明白难得糊涂,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的人。
谢清韵对比深表赞同,更懂得灵活运用。
元偲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有些嫌弃地接过筷子,谢清韵挑了挑眉对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次是真的很善解人意地转身回去继续自己没有做好的点心。
元偲瑾看了一样谢清韵,拿着筷子看了半眼前的东西,斟酌了片刻才剜起一筷子饭放到嘴里,入口的稻米软糯可口,玉米带着丝丝甜味,鸭肉也蒸的刚刚好,入口既化,肉香扑鼻却毫不油腻。
至于其它的配菜,就连他平时不喜欢的胡萝卜都入味了,嘴里品尝着谢清韵亲手做的晚饭,瞧着她忙碌的身影,元偲瑾的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意。
恍惚见竟然有了一种,时光静好的感觉。
“殿下味道怎么样,您吃饱了吗?”
回到砧板前把自己准备的食材做成点心,出笼后装到食盒里,才心满意足转身的谢清韵回身的时候,看到元偲瑾跟前的荷叶包饭已经见底了。
这本就是她预计之中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更不敢去逗元偲瑾,毕竟一个人饿久了,就是给他喝白面糊糊,他都会觉得这是人间美食。
从中午到现在元偲瑾都没有吃过东西,宴会上要维持身份,也不能如她这般趁着人不注意自己就填肚子,饿了这么久味觉都的变了。
只要给他点吃的他都能接受,更何况,自己的手艺可是经过两位师兄认可的,在云梦泽吃多了青菜萝卜,偷偷改善伙食的时候,连表哥那般不喜欢讲话的人,都会一句不错。
舒乐对自己的手艺已经到赞不绝口了,元偲瑾要是不吃光她才要惊讶呢?
元偲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空聊荷叶,这个时候要是东西不好吃,就是用事实打自己的脸。
“尚可,时候不要了,本宫也该回去了,我和你的事,你要记在心里,至于如何进入就自己好好想想办法吧!”
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元偲瑾故作沉稳地端起桌上都要凉掉的清茶喝了一口,整理了一下衣袖,端庄沉稳地起身准备离开。
“殿下稍等!”
元偲瑾完就往门口走,站在屋里看着他傲娇的谢清韵,好笑的撇了撇唇,都到这个时候了,肯定是要哄着了,见元偲瑾脚步不停,赶紧伸手拎着自己准备好的食盒追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元偲瑾就好似未曾听到谢清韵的话一般,跨着沉稳的步子头也不回地在往前走,谢清韵负责在后面喊人。
这么追追赶赶的跑到前院,被谢园拉到前院来用晚饭的云舟和午桥都听到声音,急匆匆跑出来的时候,就看着自家风流倜傥的主子,迈着沉稳的步子,面上冷着一张脸,但心情却很好地往外走。
步速还在不断的加快,就跟孩子玩捉迷藏似的。
站在门口的两人对望一眼,心底暗暗嘀咕,已经多久未见过主子如此开心,如此幼稚,如此孩子气了,这谢姑娘当真不是一般人啊!
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故意,反正元偲瑾的步子加快,谢清韵就跟着加快,元偲瑾的步子放缓,谢清韵的步子也跟着放缓
一路追到了门口的车跟前,谢清韵才把人给追上,蹲在屋里,坐在屋檐下边乘凉边吃饭的谢府的人,也被谢清韵的声音给喊了出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姐一路追着太子殿下到了太子殿下的车边上。
“殿下这是我刚刚做的点心,还请殿下莫要嫌弃了,带回去吃吧!”
都让谢清韵从厨房一直追到门口了,要是真的不理睬她的话,就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了。
元偲瑾看了一眼身边的云舟,云舟很懂得察言观色地接过谢清韵手上的食盒,对着谢清韵道了谢,转身把食盒放到元偲瑾的车上。
元偲瑾看了一眼谢清韵,谢清韵赶紧恭恭敬敬地对着元偲瑾行礼,嘴里喊了一句。
“恭送殿下!”
元偲瑾才提着食盒进车内放下了车帘子,云舟和午桥等元偲瑾上车后,对着身后的谢清韵拱手行了一礼,才架着车子离开。
追出来看热闹也好,担心谢清韵受委屈的人也好,都随着谢清韵等到马车消失在将军府胡同口的时候,才随着谢清韵直起腰身,站直了身子的谢清韵转身看向身后人。
“都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该吃饭的吃饭,没事就早点睡觉吧!”
瞧着身后一堆欲言又止,欲语还休的众人,不用她们开口谢清韵也知道家里的人,肯定是在想自己姐对太子的情谊颇为深厚,看样子是准备一棵树上吊死了。
只是这太子殿下对姐的态度,是不是有些灰暗明,要无情,太子和谢清韵共乘一轿的事情已经从宫里穿出来了,哪怕众人都,太子是为了永宁公主才送谢清韵出宫的。
可永宁公主却没有过,让元偲瑾一路送谢清韵回将军府,到谢家还要与谢清韵共进晚餐吧!
如今谢清韵又在谢家门口上演十八相送的剧码!
这里面的猫腻,只有当事饶比较清楚,等到消息传出后,就连见证了两人情感变化的永宁公主,都忍不住翻来覆去地想了一夜,但永宁向来单纯,实在想不出什么柔情蜜意的戏码来。
但心底有十分好奇,只能第二跑到太子府去问元偲瑾是怎么回事。
“皇兄你跟我悄悄讲,实话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是不是发现清韵的好了,被清韵感动了,喜欢上清韵了。”
早上元偲瑾下早朝出宫的时候,人刚走到宫门口就被永宁给堆在宫门口了,吵闹着要跟元偲瑾到太子府来玩。
在宫门口看到永宁的那一刻,元怀瑾就猜到昨晚上的事情传到永宁的耳朵里了,可问题是昨晚上他到谢家都那么晚了,这事是谁传出来的,还传到了深宫内院,让永宁听到了。
逮到永宁后元偲瑾先问了永宁这个问题。
“是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的,她们要出采购,买东西,这些事自然就知道了!”
搞不明白元偲瑾为何会问她这么琐碎的问题,永宁还是认认真真地应了元偲瑾。
是啊!出去买东西就听到这样的消息,那将军府的人是不是都是夜猫子,晚上不睡觉,都跑来散播道消息了,才能让留言一夜传遍了长安城的东西剩
一心只想着查清真相的永宁,没有时间管这些事,只想从她亲哥的嘴里,问出真相。
好在她还知道这样的消息暂时不能外传,没把元偲瑾堵在宫门口不放,而是跑到太子府里后才粘着元偲瑾不放,非要问出个的是非究竟来。
瞧着尾巴一样的永宁,有些无奈的元偲瑾含笑看了一眼永宁,他自就对这唯一的妹妹宠爱尤佳,舍得她有一点不开心,就更不会对着她冷言冷语了。
元偲瑾把永宁给带了回来后,永宁跟着元偲瑾到了书房,也不管元偲瑾忙不忙,开口就问他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瞧着眼前瞪着大眼睛盯着自己要答案的永宁,元偲瑾叹息一声,他昨干嘛要送谢清韵回家,让她入太子府处理后院人,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在宫门口都可以。
真是膈应别人一时爽,被人追问烦一。
被永宁逼问的实在躲不过了,元偲瑾抬头望着永宁,桃花眼中含笑道。
顺路!
时间晚了,怕你担心!
因为她是你的朋友,我答应你送她回去。
……
这样的答案当然不能让永宁满意,所以永宁直奔了主题,趴到元偲瑾的跟前盯着他逼问,是不是喜欢上谢清韵。
元偲瑾握着手中毛笔,稍稍地顿住,抬头看了一眼永宁,猛然想起了昨晚谢清韵给做的点心道。
“云舟把食盒给公主拿来!”
这已经是元偲瑾最后的招数了,舍不得眼前人伤心,只能用食欲堵住永宁的嘴。
永宁就是在单纯也知道元偲瑾的意思,只是这次她不想就这么算了,挑眉看向元偲瑾,纲要张口抗议,元偲瑾就拉开了食盒,瞧着里面精致的点心,永宁的眼睛一亮。
“梅花烙,桃花酥,杏花饼,梨花糕,荷花卷,槐花酿?”
这次不用元偲瑾开口,永宁就如数家珍一般,一样一样地从食盒里拿出点心来,等到桌子上摆满零心,才疑惑地看向元偲瑾,
“皇兄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厨子啊!御膳房里的人都做不出这样的点心来,这些点心做的和母后做的好像啊!”
拖着手里的点心,永宁的神色有些恍惚,目光落在点心上,又仿佛是在透过点心看着幼年成欢在母后身边的时光。
“你尝尝吧!”
尝尝就不要话了,元偲瑾扫了一眼永宁跟前的点心,昨晚上他打开点心盒,看到里面的东西也如永宁一般,不上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别人常的,调料盒子撒到自己心里了,酸甜苦辣咸地搅合到一起的五味陈杂。
谢清韵自就跟在母后身边,那时候母后把谢清韵当做女儿来看的,吃穿用度和永宁不相上下,永宁吃过的东西她自然都吃过,知道母后的手艺他一点都不惊讶。
只是,昨他们两人一起出宫,一起到谢府,这期间两人根本就没有分开过,谢清韵却能钻了空子做出这些点心来。
原本满心得意膈应了谢清韵一次,但看到这些点心的时候,元偲瑾就开始怀疑,昨是他给膈应了谢清韵,还是被谢清韵算计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