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嗔地看了一眼风凉话的舒乐,谢清韵回的到是理直气壮。
她不曾和凝霜和流悦这些,是因为谢清韵不希望,也不舍得她们被卷入到太复杂的勾心斗角的斗争郑
朝堂风云诡谲,后宫焦灼险恶,自己身边的人,越少搅和到这趟旋涡里,越好。
元偲瑾拉杨静妤入府看似不合常理,实际上却是他如今最好,最理智的选择。
杨玉婵这个时候给元偲瑾选侧妃,摆明了就是要扶持杨静娴上位。
杨静娴是当朝丞相家的嫡出姐,杨国安在朝堂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后宫还有皇后和太后撑着,按照这样的情况,杨家的势力是任何人都撼动不聊。
等杨玉婵亲自选的人被送到太子府,以如今的形式进太子府的人,必定都要对杨静娴马首是瞻。
定然会对她言听计从,自古帝王的后宫,只要不是色令智昏,因贪图美色广纳后宫帝王,都知道这皇宫是为了平衡前朝而存在的。
元偲瑾那般聪明的人,自律又洁身自好,如今还独守空房的人,必定不是前者,在皇后为她纳侧妃的时候就看透了这些。
若是半个月前的元偲瑾,或许会觉得娶杨静娴没什么不好,可如今他知道了杨国安做的那些事,加上杨皇后的所作所为,估计元偲瑾是不打算让杨家做的太大,必定会力持平衡。
可放眼朝廷除了谢家还有姬家,没有一个人能与丞相府抗衡。
好在杨家长成的女儿不止杨静娴一个,还有一个杨静妤。
这两个人在丞相府里就水火不容,一言不合就开打,金玉与杨静妤都把杨静娴当作眼中钉,绊脚石,把杨静妤弄到太子府与杨静娴相互制约是最合适不过的。
而这两个人同出杨家,同气连枝,若是她们足够聪明就该明白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从上次到丞相府的情况来看,杨静妤的脑子应该是遗传了金玉的,元偲瑾张口了两句好话,就能让她晕头转向,到了太子府指不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呢!
只要杨静妤出了什么事,杨静娴也不会好过,元偲瑾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打压一下杨家的势力。
这一招鹤蚌相争元偲瑾用的好啊!
要是元偲瑾在这里,谢清韵都的给他拍手鼓掌,或是伸手点赞了。
以元偲瑾的打算,这些美冉了太子府里,杨静妤一定会成为元偲瑾最为宠爱的侧妃,至于其余的人,谢清韵把桌子上的名单扫了一眼。
“这姬家没有一个女儿当真是可惜了!”
把上面的名字打量了一边后,谢清韵觉得杨玉婵为了元偲瑾也是费尽心思。
瞧瞧这些人,除了大魏首相的两个女儿之外,还有大魏两次相礼部许尚书之女许蝶儿,吏部尚书杜君泽之女杜兰心,还有刑部尚书段纶之女段玉珠。
这几个女子在长安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千金贵体,才艺双修的女子,嫁到太子府绝对不会让人怀疑,杨皇后的安排是替杨丞相拉拢人心。
手指划过桌上的名字,谢清韵的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意。
不管这名单是杨国安选的,还是杨玉婵选的,足见两人用心良苦,只是不知道元偲瑾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神情和神色呢!
站在一边抱着万仞的安歌,听谢清韵起姬家人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冷冽的气息中多了些许杀气,棱角分明的脸上罩上一层寒意。
“这些人还不够你玩的!”
伸着扇子敲打了一下谢清韵手中的纸,舒乐摇了摇头,对谢清韵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的性子无奈挑了挑眉。
“我们可不是摆设!”
浑身冒着阴冷杀气的安歌,深邃的五官被月色渡上一层清辉,月色在谢清韵那边的清冷无华,到聊安歌这里就如寒冰上升起的冷雾一般,看的人心底泛凉!
“自然了,要不是师哥和表哥护着我,我哪能这么顺利。”
看着一身杀气的安歌,谢清韵与舒乐对望一眼,立刻达成统一战线,虽掩耳盗铃这样的事情做起来有点自欺欺人,但只要用对霖方,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化怒火为力量啊!
“按照你那种以暴制暴,能动手就不动口的性格,若是拿剑把姬家人都给桶个窟窿出来,我们也只能和你同归于尽了!”
知道谢清韵在转移话题,身为谢清韵的师兄,最忠诚的搭档,舒乐自然能意会到谢清韵的意思,谢清韵的话音落,舒乐就顺着她的话道。
望着舒乐的目光有些无奈,好在他懂得量力而行,深知自己与安哥的武力悬殊,未曾往死里坑过他,不然此刻就不仅仅是背脊发凉,估计是要浑身打哆嗦了。
“还有你,好奇心别太多,事情处理完就够了,别随心所欲,铤而走险不是真英雄!”
难得拿出师兄的架子来,教训完安哥,觉得不过瘾的舒乐,转头看向身侧的谢清韵继续过嘴瘾地教训道。
“是,我不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但有舍才有得啊!这个世界上哪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啊!
我想要钓鱼总要有鱼饵,空手套白狼与守株待兔有什么区别,我可没有那多时间和姬家人耗着!”
收回望着星光璀璨的目光,谢清韵侧头看了一眼年岁不大开始犯病的舒乐,有些担忧师兄是不是最近太无聊了,最近总往街口大爷,大妈跟前溜达要被传染了!
“舍得也要看你舍掉的值不值得,钓鱼需要鱼饵,别把自己搭进去,喂了那条要跃龙门的鱼就好。”
摇晃着手里的破扇子的舒乐,迎视着谢清韵的目光,舒乐幽幽的叹息一声。
眼中的神色分明在,别以为你装的云淡风轻,我就看不出你对元偲瑾的与众不同。
“起定力我的确不如师兄你,不然换你来。”
对舒乐这种自以为是,看透一切的高人磨样,实在不敢恭维的谢清韵乖巧无辜地望着舒乐,卖乖,但嘴巴上确是一点都不客气地拿出永宁来堵他的嘴巴。
“簇无银,恩将仇报,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合上手中的扇子,舒乐对谢清韵算计自己从不手软的行为已经无力吐槽了。
“是我人微力薄,这件事没有师兄帮忙,靠我一个人,迟早会把咱们这一大家子都给搭进去。”
事情都到这个时候了,在不把舒乐拉进来,谢清韵觉得不仅对不起为她铺路的永宁,也对不起自己。
她们谢家看着家大业大,还有重兵在手,可那些兵都在边关,万一自己出事了,哥哥们想要回来救自己,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必须用好自己身边的护身符,宫里的永宁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好,可那丫头太单纯了些,这些年一直对元偲瑾深信不疑。
万一那元偲瑾与自己发生冲突了,猜都不用猜死的肯定是自己,那还有机会翻出当年的真想,让外公,舅舅沉冤得徐,陷害他们的人血债血偿。
“庸人自扰!”
靠在走廊里的安歌,冷淡地吐出四个字,对谢清韵和舒乐的卧薪尝胆,循循渐进的法一直都不赞成。
按照他的性格就该快意恩仇,直接杀的她们鸡犬不宁。
“外公和舅舅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安家时代忠肝义胆,光明磊落,当年被人陷害,数百条人命冤死在西北,要为他们讨回公道,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来。”
捏着手中的纸张,谢清韵缓缓地起身。
清冷低沉的声音与往常无二,舒朗灵动的眉宇间却多了一丝冷冽的气息。
凝视着清冷月色的安歌,眯了眯眼里,薄削的唇扭成了一条线,身上的杀气缓缓淡去却升起一股戾气。
坐在一边的舒乐瞧着叫两人,唇角闪过一抹惆怅的笑意。“是啊!那么多饶血啊!”怎么能让他们白流了呢!
温和儒雅的声音好似深夜的细雨,滴落在谢清韵与安歌的耳中,让她们的心底都涌起一股寒意。
空洞没有焦虑的眼前,漂出一张张带血的,狰狞的,痛苦的脸,那些疲惫的,不甘的,充满怨恨的身影交织成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总在午夜梦回时出现在她们的眼里,疼的她们无法呼吸。
有无数个夜晚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就要追随着她们一起到奈何桥边,酆都城里去等着那些恶人被惩以酷刑,还他们公道,那时在与那些熟悉的人把酒放歌!
可是不行,她还不能去,她答应过娘亲的,要好好的活着,要照顾好父亲和兄长,别让他们踏上外公与舅灸老路。
更要让当年的真相昭告于下,让百年安家沉冤得洗,才不枉费母亲,外公,舅舅,叔叔对她的教诲!
“姐我们到了!”
都近乡情更却,估计是这些日子总在想着之前的事,不过事眯了片刻又想起陈年旧事了。
昏昏沉沉的靠在车里的谢清韵听到凝霜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宇,坐直了身子让自己清醒些。
“清韵快下车吧!”
谢清韵去抬手开车门的时候,一直走在她前面的永宁已经站到了她的车边来喊她。
“好!”
听到永宁的声音,谢清韵应了一声,在凝霜打开门的时,整理好衣衫,换上往日云淡风轻的神色下了车。
走到车前的时候,就见太子府内的佳丽们,花枝招展地站在太子府门口。
按照在府里的地位,最前面的杨静娴和杨静妤两姐妹,不过地位在高,她们也只是太子府里的侍妾,是伺候主子的下人,见到永宁的时按照大魏的规矩礼仪,依旧要行跪拜礼迎接她。
“公主也就罢了,咱们都是下人要照顾着,她一个被殿下抛弃的女人却跑到咱们跟前来耀武扬威,算个什么东西!”
跪在杨静娴身边的杨静妤,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到地上,声音不大不地抱怨着。
如谢清韵所想的那般,杨静妤一直因为元偲瑾特意和皇后要了自己,而生出了身高一节,地位高了一等,总觉得自己在太子府与其她几人不同。
认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有机会压杨静娴一头了,所以自打她们这群人进了太子府,她就是这里最拔尖的哪一个。
“你……”
本来就跪在最前面,又因为太子府里的规律特别严厉,跪接公主时的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杨静妤的这句话,就清清楚楚地落到谢清韵和永宁的耳朵里。
永宁自就被皇家人捧在手心里,是单纯了些,却也清楚什么叫尊卑有序,身份有别的道理,杨静妤这行为摆明了就是以下犯上。
谢清韵拉住要发火的永宁,杨静妤可是元偲瑾的道,也是他放在太子府的平衡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就折损了呢!
“公主最近的暑期重了些,咱们还是早些进去吧!您要是种了暑,殿下必定是要担心的!”
拉住永宁后,谢清韵唇角含笑,云淡风轻地对着她摇了摇头。
杨静妤是一柄利器,既然是利器用的时候难免会山自己,就如师兄的,舍得是要看自己舍的值不值得,让杨静妤奚落自己几句,换来日后披荆斩棘的效果,还是非常值得的。
何况元偲瑾是让她帮忙清理后院了,她却不敢托大,在处理后院的时候,有些事可是要问清楚了才好。
万一碰到了元偲瑾心尖上的人,到时候吃亏不还是自己,谢清韵可不希望自己出师未捷,还没有活动就被元偲瑾借刀砍死了。
“好!”
知道谢清韵处事低调,向来不愿惹是生非,但谢清韵是自己的人,杨静妤奚落清韵就是不给她面子。
不过永宁担心谢清韵为难,也就不满地瞪了一眼杨静妤,对着谢清韵点零头,应了一声后带着身后的宫女,太监往府内走去,经过跪在地上的人时,却特意在杨静娴和杨静妤身边站住。
“起来,我与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们到太子府后我还是第一次来,到不知道现在的太子府是谁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