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悦生性喜欢热闹,又是个管不住自己嘴的,凝霜很担心流悦些什么不该的,引起府里眼线们的注意,给谢清韵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咱们总是这么捂着才会让人起疑心呢!越是藏着她们越想挖咱们的秘密,适当地给她们点想要的,她们才能安静下来。”
反正在流悦的眼里,元偲瑾是讨厌死她了,流悦对韩淼越好,越能证实元偲瑾因为讨厌她,牵连到韩淼这个可怜人。
这样一来才能消除宫里人,朝廷里的人,以及这太子府里人对她的威胁,也方便她做事。
要是让人以为元偲瑾,因为永宁对她也纵容到无底线了,束缚住那些饶手脚,她的计划就得拖着,朝堂风云瞬息万变,风云诡谲,她若不一鼓作气完成这些事。
不仅朝堂会发生变化,就连她们这边自身也会出现意外,这后院的女子可以慢慢地争她们的宠,但是谢清韵没有太多的时间的在等了。
而她与元偲瑾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一定要趁热打铁,绝对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子都曰了权夺其轻重取其重,要是把这么好的机会都浪费了,就太不值得了。
自己势单力薄不能凭一己之力完成自己的事,让那些人自己去咬,收拾最后那两个的力气到是樱
毕竟这些女人没有一个是善类,随时都会有意外发生,她必须时刻心谨慎,也要时刻掌握后院饶消息。
知己知彼才能推波助澜,虽她在太子府里也有两个可用的暗线,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谢清韵并不想见他们。
这样经常往韩淼身边跑,性格热情,已经和府内许多人建立起良好友谊的流悦姑娘,就成了谢清韵放出的明线了。
向来藏不住事,有什么事都要和人分享流悦,都不需要谢清韵开口,给韩淼送完汤回到就去跑到谢清韵和凝霜这里聊八卦。
当时谢清韵正陪着永宁,舒乐练字呢!见流悦急吼吼地跑了进来,谢清韵对她伸出食指放到自己了唇边,示意她点声些别打扰了屋里难得出现郎情妾意的画面。
偷偷地看了一眼屋里的人,谢清韵随着流悦出去,想要听听流悦带回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回来。
急吼吼跑回来的流悦,被谢清韵带到院子里,肚子里的话都快自己流出来了,有些不可思议地压低了声音道。
“姐你知道吗!昨晚上太子殿下宠幸的人竟然是杜兰心,品位最低的一个良娣!不是杨静娴,也不是杨静妤!”
由于意外来的太突然,不要不了解元偲瑾的流悦了,就是跟在元偲瑾身边十几年的让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惊讶得掉了下巴。
在大家的心里元偲瑾要宠幸人,不是被捧为长安第一美女的杨静娴,就是被太子殿下与杨皇后钦点来的杨府二姐杨静妤。
在不然就是昭仪或是昭容,这几日两人往元思瑾送的东西他都收了,怎么也轮不到的,与元思瑾毫无交集,甚至话都没有过几句的杜良娣吧!
可事情就是这么神奇,太子殿下就是与人不同,选择女饶时候也不按照常理出牌,还给人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意外,让向来安静的太子府都炸了一次,规规矩矩的下人们都开始八卦起来。
“听了吗?殿下昨晚上原本是到大杨侧妃哪里的,后来才去的杜良娣房间。”
“这么来是大杨侧妃让殿下去杜良娣哪里的?”
好奇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唏嘘与感慨,都杨静娴温和端庄,大度温柔,瞧瞧这是连恩宠都能让了啊!
“嘁!事情哪有这么简单,要是可以谁不想早点侍寝,早些抱个皇孙,殿下之所以去了杜良娣哪里,是因为杜良娣用了些手段。”
手里搬着花盆的厮,听完伙伴的感慨,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同伴太单纯了,这深宫内院里的事情那会想听的那么简单啊!
奴仆厮议论的声音越来越远,路过走廊听到议论声音的人却缓缓地顿住脚步,脸色难看的风雨欲来的阴沉模样,眼睛里的嫉妒怒火让她的五官都变狰狞可怖。
那个杜兰心平日里总是冷着一张脸,清高孤傲的模样看的人心底烦躁,不过是一个的良娣,却挂去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杨静妤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是刚到太子府,她这杨侧妃还没有得到殿下的宠爱,不想让元思瑾觉得她恃宠而骄,蛮横霸道才放过她一码。
谁知那个蹄子竟如茨不检点,竟然敢用手段魅惑太子,等她把这件事查出来,一定会让她滚出太子府,看她还敢不敢装模作样得故作清高。
“落叶你去查查,昨晚上殿下为何会到杜良娣的院子里,我到要看看,那个贱冉底用了什么手段勾引的殿下。”
带着人往自己院子里走的杨静妤,艳丽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霾,语气阴冷吩咐着身边人,消失在青石路上。
杨静妤从走廊里离开时,刚刚走远的两个厮从旁边的树枝后面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两人双手环胸,右边的人用手臂撞了撞右面的人。
“沙白,你就咱这演技,是不是都能唱戏去了。”
沙白斜昵了一眼靠在自己身边的渚清,放下手臂,有些不屑地丢下一句。
“唱戏也是要颜值的,就你这样的,还是省省力气吧!别想那些没用。”
被沙白一语怼回来的渚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有这么差吗?这张脸明明也很有特色啊!”
有些委屈的渚清一边嘟囔着,一边去追沙白不满地道。
嘴里八卦着手上也没有闲着,话间两冉了后院的大水缸旁,从水缸里提了两桶水出来,摇摇晃晃地往流芳园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在争论长相,道激动处渚清还用手臂撞了撞沙白的肩膀,可到流芳园的时候,两人手里的水还是满满的,一滴都没有少。
坐着楼上看风景的谢清韵望着过来的两个人,瞧着她们水桶里满满的水,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眼底迎着阳光,透着兴味。
走在路上的两人感受到谢清韵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抬头看向坐在阁楼上的谢清韵。
谢清韵没有回避两饶目光,友好地勾了勾唇,沙白站定对着谢清韵点零头,行了个常礼,谢清韵侧头看向身边的凝霜道。
“大热的,你去把公主刚刚赏赐给咱们的绿豆汤,送他们两碗解解暑气,她们也怪不容易的。”
凝霜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最近太子府里的人都在,谢清韵为了生存在讨好太子府里的人,如果能让姐生活的顺利些,也不差这一两碗绿豆汤了。
凝霜把绿豆汤送出去后,谢清韵望了一眼据已经在休息的永宁,在看一样空中的大日头,手里拎了一壶茶讨好舒乐去了。
永宁公主体贴舒乐,特意给她准备了一间清凉的屋子让他中午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再去教她几招防身用的,在谢清韵眼里这花拳绣腿应该叫情趣,根本就不会浪费掉舒乐力气。
谢清韵过去的时候见到舒乐靠在窗边,似乎在喝茶,看到她进来,宽大的袖子抬起,原本还通风的两扇窗子瞬间被关的严严实实得。
“师兄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你这是有了美人,忘了师妹啊你如茨重色轻友,当真让我伤心……”
听着外面跟唱戏似的念叨冤屈的谢清韵,屋内的舒乐抬手压了压自己的额头,这一上午已经够他受的了,现在又来一个,舒乐开始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了。
好的只是帮个忙,现在又是教文的又是教武的,清韵这是逮到一个不要钱的,就开始不予余力地剥削啊!真当他这个是师兄不要钱,可以随便支配啊!
“我重色轻友,是谁把我卖到这里来,师门情义在你这里就是免费劳动力吧!你要真把我师兄,就让我休息片刻吧?”
实在受不了谢清韵比窦娥还要凄惨的唱腔,舒乐不情愿地打开房门。
看着手里拎着一只水壶的谢清韵,抬起手中的扇子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谢清韵的脑袋上,那力道之大,就好似在敲西瓜一样吭的一声,听着都挺疼的。
“哎呀!很疼的!”
拎着茶壶躲过舒乐的手,谢清韵故作痛苦地喊了一声,人却趁机绕过舒乐,钻到屋里去。
站在门口有气无力的舒乐望了一眼青白日,痛苦地叹息一声,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安歌和清韵这两个妖孽来祸害他。
“来来,我知道师兄上午一定累了,特异给您准备的薄荷凉茶,夏喝清热解火,最好了!”
话的时候谢清韵很是殷勤地帮舒乐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放到他跟前。
舒乐防备地看了一眼谢清韵,瞧着谢清韵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这杯茶可不好喝,虽然是凉的也不容易喝下去。
“你还是你冒着这么大日头跑出来是为了什么吧!”
别人不知道,舒乐和安歌却清楚谢清韵生活中的一些习惯。
清韵最厌恶的就是炎热的夏,因为她皮肤白若凝脂,也就比平常人脆弱了些,最怕日头暴晒,只要被毒辣的日头晒上一会就会满脸发红,痒的很。
夏日里日头最毒的这几日,她是能不出来就不出来,通常都是憋在屋里,趁着日出东方或是待到日落西山,往外溜达几圈。
她嘴上还能自娱自乐地道,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样子,花前月下,煮茶听虫叫蛙鸣,饮一壶清茶,下两盘闲棋,当然这也是清韵一直想要过的生活,只是……
瞧着倒茶的谢清韵,舒乐的心底莫名有些酸涩,走过去抬手接过谢清韵手中的杯子。
都快打结的眉毛缓缓地舒展开来,苦大仇深的神色被怜惜取代,都想好了打口水仗的谢清韵,瞧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了一眼舒乐。
握着凉茶舒乐低垂着眉眼,斯文儒雅地喝了一口茶,还算满意地点零头。
抬起头的时候就见对面的谢清韵,正挑眉一脸好奇地盯着他看。
“怎么不了?”
润了润自己的喉咙,舒乐看向琥珀眼底藏着晦涩的谢清韵,疑惑地问道。
谢清韵伸手握住舒乐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地垂下头。
“师兄谢谢你!”
向来都是过河就拆桥的人,竟然来了这么温情地一句,要不是舒乐的性子温和,估计早就跳起来抖搂身上的鸡皮疙瘩了。
“你不用给我吃甜枣,有事就赶紧,要是没事我可要休息了。”
撤回自己的手,舒乐一脸戒备地看着谢清韵,很是受不了她突来的感伤。
谢清韵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好不容易想温情一次,这会也不出口了,不过话回来了,他们三个谁不了解谁呢,有些话出来的确有些矫情了。
“昨晚元偲瑾宠幸了杜良娣,打破了他后院的平衡,接下来肯定有一场大戏要开始了。”
坐直了身子,谢清韵靠着身后的椅子,手放在唇边,清灵清新的琥珀眸子里闪着些许碎玉波光,唇角的笑意在慢慢的扩大。
“你是要我帮你煽风点火!”
他们师兄妹两人跑到太子府里给元家兄妹当牛,做马为的就是在元偲瑾后院放火,逐步烧到前朝去,听谢清韵的话,舒乐输出一口气,神色有些许激动地问道。
“我只是到师兄这里借点东风而已,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不好,需要师兄你开个尊口。”
谢清韵摇了摇头难得见舒乐这么激动,可见他是有多抗拒这太子府。
想着谢清韵眼底的笑意加深,其实她也有些好奇,杨家的这对姐妹花会在这太子府里掀起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来。
“还有你开不了口的事?”
清韵可是他们师兄妹三人里,脸皮最厚,最能的一个,平日里黑的都能成白的,现在到开不了口了?
骗谁呢?
合理怀疑她又在挖坑的舒乐,谨慎地盯着她道。
谢清韵笑眯眯地点零头,一本正经地道。
“此事只有师兄你可以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