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杨静妤先下手为强,跑到元偲瑾跟前出真相。
段玉珠刚好看到杨静娴杀杜兰心,这会在大牢里的就只有杨静妤一个人。
杨静娴肯定会成为大义灭亲,挂着眼泪在太子府里做女主人,到处演白莲花,这事沙白是有功。
但是被元思瑾赶出太子府,暴露了自己身份就是过了,功过这是本可以相抵,但遇到谢清韵这样的老大,沙白也只能认命。
被谢清韵补充了一句,面色僵硬的沙白差点倒地死,却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出去来,谁让自己在太子府里的卧底行为失误了呢!
“老大,我要是真死了,那你以后……”很是委屈地沙白,准备打一把感情牌,委委屈屈地看着谢清韵。
“我会记得帮你送酒材,就送他们家的!”站到酒楼前的谢清韵,抬头用下颚指了指前面的牌匾。
“海晏楼!”沙白随着谢清韵抬头,看到牌子后有些惊讶地看向谢清韵。
谢清韵点零头,很是理所当然地抬头看向海晏楼金灿灿的大牌子,云淡风轻地道。“这里不是长安城东市最有名的酒楼!”
吃饭不就是该来这里吗?沙白望着谢清韵,突然觉得这话真的很对,到哪里去玩不都是要找标志性的东西,这样你才觉得自己到此一游过。
“老大的对!”吭哧了半,沙白终于憋出了一句很是经典的话来。
谢清韵侧头看了他一眼,谢清韵回长安城时间不短了,却很少出来。
一直都窝在家里大家闺秀着,哪怕她的流言蜚语满飞了,但这长安城里的人并不怎么熟悉她,可是现在不熟悉不表示,以后不熟悉啊!
未雨绸缪,居安思危这事她可的记着,该装的,该赌,肯定是要做足了。
“那就别废话了,走吧!”
上次来这里,纯粹是为了陪演,这次来……总该吃点东西慰劳一下自己吧!
“谢姑娘来了,里面请!”
开门做生意的人,向来有一双火眼,只要自己遇到过的人,哪怕是一面也会记得清清楚楚。
若下次再见,一定会热情的如亲姐热妹,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热情的招呼你。
就跟你点什么都不要钱,随便吃一样,但是走的时候,却是一分钱都不能少给,你也不好意思少给人家不是,人家都这么热情了,你还少给人家钱,这事自己脸上都过意不去。
更何况是谢清韵这样气质出众的人物,他当然会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怕自己下次怠慢了人家。
“老板生意兴隆啊!”
抬步进了海晏楼,谢清韵觉得自己今的运气还不错,来了就能见到老板。
“拖您的福,不知道谢姑娘今想要吃点什么!”
以往的海晏楼虽然热闹却不喧哗,今日的海晏楼不仅喧哗,还很吵。
“我原本以为今日热闹的只有长安城,没想到您这海晏楼里也这么热闹啊!”
迎视着身边人投来的目光,谢清韵只回给她们一个云淡风轻,万事不挂心的浅笑。
一身青衣白衫,长了一张出尘的脸,虽然没有谢泌那种深刻到骨子里清雅出尘气,却也能模仿地七七八八,唬一唬人还是可以的。
“姑娘若嫌吵的话,咱们可以到二楼的碧波阁,哪里还空着。”
海百川憨厚的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目光却挺精明,听出谢清韵的话外之意,迎着谢清韵就往楼上走。
“多谢老板!”碧波楼靠近窗子,到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也方便表哥钻进来找自己,省得他迷路。
沙白跟在谢清韵的身后,以前也听过这里,但也只能听一听,毕竟兜里没有钱,进了这里看着挂在牌子上的价格,囊中羞涩的都觉得丢人,
“老大,咱们吃点什么?”
看着上来的二,沙白咽了咽口水,看向掏钱的正主,有些讨好地问到。
“你想要吃什么,就自己点。”
大不了走的时候记账,元偲瑾都了自己欠他那么多了,也不介意多欠一点,以后有机会在一起还了呗,要是没有机会……那就到时候再。
“真的,那我就不客气了!”听了谢清韵的话,沙白坐直了身子,眼睛放光地看向二。
“客气什么,我会算利息的,都从你以后的工钱里扣。”
跪坐在靠窗子边上,望着楼下来往人群的谢清韵,没有回头理所当然地道。
沙白在长安城里待了一年多,在太子府里经常往外溜达,该看的都看了,窗外的景色对他也没啥吸引力了,一门心思想要尝尝这海晏楼里的东西。
听了谢清韵的话,喉咙又卡了一下,什么话都不出来。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吗?”
准备狮子大开口,点进名贵材沙白瞧着谢清韵的样子,有些蔫地绕过刚刚的话题,吭哧一声。
“公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今日可不是平常日子,今是姬武候家的大公子姬楠宇世子回城的日子。
每年姬公子回城,姬府的人都要在长安城里东西两市布施的,这街道自然就热闹了。”
二哥一边记着沙白的菜,边和沙白介绍道。
“布施穷人,我怎么见到这集市上有不少的美人呢?”
这事早就从长安城里流传到大魏南北了,并不是什么稀奇的,谢清韵望着楼下那些花枝招展,神态各异的女子,觉得颇为赏心悦目,看的也甚是起劲地道。
“这些啊!”听到有美女,手里捏着白色搭肩的二哥也蹭到了窗口,瞧着下面的莺莺燕燕,脸上露出艳羡的表情。
“谢姑娘久不在长安,是不知道咱们这长安城里的女子心底藏有三良人!也就是长安里三公子。”
谢清韵看了一眼沙白,她在长安的时间短,沙白可是她放在长安城里的大眼线,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和自己过。
“这些事都是那些女人传的,坊间的琐碎流言蜚语罢了!”
抬手摸着鼻子,很是尴尬的沙白,躲开谢清韵的目光,无趣的道。
“这名字到也……含义深刻!”思索片刻,谢清韵给出了最不违心的评价。
“可不是,这的确是名副其实,先不咱们的太子殿下,就宁王爷和姬公子,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华,都是咱们大魏数一数二的翘楚。
自然是大魏女人最想嫁的男人,男人最想变成的男人。”
听了谢清韵接话,二更加兴趣盎然地道,这一到晚来来玩玩的人,到了他们这里都是八卦长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听的多了,也就会了。
无论来客的是谁,身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店二,一定不能让客人冷场,却忘了眼前这位是当初被退婚的人。
“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我们还等着吃东西呢!”
听到这两个饶名字,沙白很是不屑地嗤鼻冷笑一声,催促着店二赶紧走,不要在这里胡袄,玷污他的耳朵。
也不希望谢清韵听到关于元思瑾的事,虽不清楚老大和太子的关系如何了,却不希望谢清韵因此事尴尬。
“是,谢姑娘您要点什么?”
陪客人免费聊还要被骂,这事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二依旧赔笑地应了一声,想起来刚刚点东西的都是沙白,转头看向很有仙气的谢清韵。
“上几样点心,瓜子花生的上一盘,在来一壶翠玉映雪。”
早饭刚刚吃完,在街上晃动了一会也没有觉得饿,弄几块点心,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而已。
谢清韵看了一眼二哥,清秀的眉眼流动着霁月清风的神色,点的东西却很接地气,很平民,也很简单。
却看的二都想要伸手对着她拜上一拜了,“是!”
好在他及时收住了,没有在客人跟前出洋相,要是被客人投诉了,就要和谢姑娘这位随从一样,扣奖金了。
“来吧!趁着饭菜未上,时间还早,就和你老大我,这宁王和姬公子有什么风光伟业,能有这么多男人羡慕,女人追随!”
楼下的花姑娘们依旧翘首期盼地望着即将进城的姬楠宇,等着她们一年才能见到一次的梦中情人,并不知道自己也成为了一片风景,正被楼上的人看着。
“能有什么丰功伟业,不都是靠自己老爹,靠那一张皮囊,拼爹而已。”
要不是有一个位高权重的老爹,就他们这样的,自力更生都不行,还什么三公子的。
“嗯!这的确是硬实力,一般人都拼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愤世嫉俗,能有这么多女子抢着嫁,必定是个角色。”
望着楼下拿着镜子擦胭脂,整理头发的女子,谢清韵未被沙白酸溜溜的语气影响,依旧公正地感叹道。
“哼,不过是能装,会装罢了!”
泛着白眼的沙白,冷哼了一声,完全不觉得自己话有任何偏差,凉飕飕地道。
这让谢清韵很是无奈也有些不解地转头,看向酸溜溜的沙白。
“沙白你这嫉妒的眼神,是不是太明显点了。”
“谁嫉妒了,我是实话实。”
坐直了身子,梗着脖子仰着头的沙白,很是一本正经地胡袄。
谢清韵挑眉,盯着沙白,澄澈灵动的琥珀目里透着了然的目光,落到沙白的身上,看的沙白有些尴尬,好似自己的身上有虫子在爬一样。
“怎么了,我的都是真的。”
硬撑着头皮磕磕绊绊地望着谢清韵道,那模样一看就是心虚底气不足。
谢清韵抿了抿唇没好意思,笑出来,很是有道德地转头看向窗外。
“我信你,世人皆醉你独醒嘛!理解,理解!”
“老大……”
被人如此敷衍,白沙很想变脸,可偏偏敷衍自己的人是自己老大,自己又刚刚做了丢脸的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谢清韵很有道理的话。
“谢姑娘您的酒菜来了!”
下去的二哥端着两茹的东西,在门口敲了敲门,很是尽职尽责地喊了一嗓子,才推门进来。
把白沙点的东西,放到白沙的跟前,在把点心,瓜子花生放到谢清韵的跟前,躬着身子,含笑了一句。
“有事您在叫我!”
谢清韵唇角含笑,云淡风轻温和地目送着二出门,其实她很想知道姬楠宇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偲瑾那个傲娇自大男人,谢清韵已经见识领教过了。
元怀瑾的温柔烂好心,时不时的绵里针她也看过的了。
就剩下姬楠宇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是真的有些好奇姬楠宇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看着沙白抗拒的样子,从他的嘴里肯定听不到什么客观的评价,也不打算在为难她的谢清韵,只能闭嘴和楼下的人一起等着看。
“老大,我们今真的是来吃饭的!”
沙白嘴里塞着鸡肉,抬着头目光闪烁地望着谢清韵颇为好奇地问道,刚刚听谢清韵这顿饭要从自己的钱包里往出扣钱,是心疼了一下,这会满脑子都想着怎么也要把东西吃回来。
“顺便看看美人,等帅哥!”
嘴里咬着瓜子百无聊赖望着窗外的谢清韵,斜睨了一眼沙白,对他那副吃相是真的不敢恭维,自己在太子府里都没有这样过,真是太丢人了。
“来了,来了,姬公子进城了!”
谢清韵刚把头转去,身后就传来一阵激动的呐喊声,欢呼声,夹杂着叫骂声。
“姬公子,我的姬公子回来了。”“什么你的,别不要脸了,姬公子明明就是我的!”
“呸,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样子,姬公子会喜欢上你。”
谢清韵把手里的瓜子放到托盘上,端起旁边的清茶,准备喝口茶,压压惊。
茶杯刚端起来,就看到从长安东街尾,缓缓而来的一排人影,那一队人就像是一簇熊熊烈火,由远及近,慢慢地靠到她们这边。
为首的人坐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一身红色锦袖长袍,墨发高挽,腰间束着黑色腰带,腰间挂着一柄黑色长剑,与妖娆的面色怎么都觉得不大相配的人。
这样招摇过市的一个人,怎么看都不是驰骋沙场的了料,要是挂上路边女孩手里的香囊玉佩,似乎更加和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