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昨晚这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经历,还有自己身上的痕迹,就是流悦她也不好意思见了,说道一半向来脸皮厚谢清韵也改了口。
“哼!”
元偲瑾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看了一眼手里拉着被子的谢清韵,默然地转身到了门口,拉开门后与外面的人压低了声音吩咐了一句,也不知道外面站的是谁。
穿着内衫的谢清韵重新躺到床上,瞪着大红的床帷勾了勾唇。
想着元偲瑾刚刚的样子,其实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是不是。
成亲之前一直想着日后的自己是要独守空房,孤独终老一辈子的,如今……心底这么想着,就听到外面有人拎着水进来。
隔着屏风谢清韵看不到外面的人,只能听着人往旁边的小屋子里倒水,躺在床上的谢清韵安静地等着人来喊自己。
躺的她都要睡着了,外面的水声才安静下来后谢清韵眨了眨眼睛。
果然需要自力更生,做了太子妃和在云梦泽的时候是一个命,自怨自怜地准备起身时候,元偲瑾恰好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听外面的人已经把水准备好了,我去洗漱!”
元偲瑾旁边的侧房谢清韵用过一次,洗后那狼狈的样子,谢清韵都不愿意回忆。
见元偲瑾来进来,谢清韵和元思瑾打了个招呼才从床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身子,撩开被子脚还没有碰到地,身子就腾空而起。
“哎!”
惊呼了一声谢清韵有些迷茫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元偲瑾,琥珀色的眼底有些受宠若惊地望着元思瑾,迷茫地呢喃了一声。
“你?”
元偲瑾抱着谢清韵往浴室走,没有吭声,对谢清韵受宠若惊的样子恍若未见一般,步子沉稳地往侧室走去。
被元思瑾抱在怀里的谢清韵,微微地侧头看着元偲瑾线条优美的下颚,有些许地迷茫,手臂在韩弈萧抱着自己的瞬间,本能地勾住了元思瑾的脖子。
望着元思瑾近在咫尺,五官分明的脸颊到有些痴怔。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元偲瑾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这还不是最让谢清韵惊讶的,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
元偲瑾的温柔还是对自己的,这事怎么想都有些惊悚,在她回过神之前,元思瑾已经把她放到了浴室内浴桶里。
身下的衣服被水打湿后,完完全全地贴到谢清韵的身上,湿哒哒的感觉让谢清韵蹙眉,放下她的元思瑾已经背过身往外走去。
“殿下我这衣服可都要打湿了,您刚刚把我放到下面就好了!”
坐在浴盆里扯着自己的衣服的谢清韵低着头,看自己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忍不住抱怨道。
“啰嗦!”
脚步沉稳,身形笔直地往外走的太子殿下,背对着谢清韵低沉地说了一声,不由分说地转出了侧室的门。
抬头的谢清韵只来得及看到他背影,错过了元思瑾暗红的耳朵。
“什么嘛!都说了好人做到底,殿下这半途而废的样子,让我想感激都感激不起来!”
缩在浴桶里的韩曦音压低了声音嘟囔着,有些艰难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丢在了浴桶外面。
等到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有些惊讶地看着坐在桌子前等着自己吃饭的元偲瑾,这事也太让人惶恐了,刚才元思瑾还说不等自己吃饭的,此时却乖乖地坐在那里等着自己,谢清韵抬手掐了自己一下。
“嘶”
对自己下手向来都不会很重,只要疼就够了,今天被元思瑾给吓到了,动手的时候稍稍地用了些力,真把自己的给掐疼了,抽了一口凉气,心底有些激动当真不是做梦啊?
元思瑾竟然真的……对了,元偲瑾对自己的家人向来是没有底线的,护犊子的很。
如今自己嫁到了太子府,就算是为了利益,也算是元偲瑾的半个家人了吧!
瞧着他的样子八成是把自己纳入到自己人的行列中了,早知道嫁给他,就有这样的待遇,她当时是不是不该退婚的呀!
就该死缠烂打地跟在他身边,那样的话,自己就能早日享受到这独一无二的待遇,不用每日都跟在他身后,提心吊胆,心惊胆战地过日子了。
“殿下既然饿了,就不用等我了,让您为我饿肚子我会过意不去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直都是谢清韵的难受好戏,到元思瑾跟前刚好卖乖一次。
“吃饭!”
看了一眼盯着餐桌上饭菜双眼放光的谢清韵,元思瑾把旁边的汤推到谢清韵跟前,面色沉稳,声音低沉地道。
“哦!”
端过元思瑾推来的红枣桂圆乌鸡汤喝了一口,清爽甘甜的烫头在韩曦音的舌尖上晕开的味道,让她本就瘪下来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也不等元思瑾在开口了,直接就动手去拿筷子,风卷残云一般地把桌子上自己喜欢的鸡鸭鱼肉横扫一边。
谢清韵吃东西向来都是随心所欲,胃口极佳的样子,看着她吃东西自己都会有食欲,向来谨遵祖宗家训的太子殿下,今天多吃了半碗饭才停下筷子。
这些谢清韵未曾注意到,一直跟在元思瑾身边的人却看的清楚,这一顿饭元思瑾看似没有和谢清韵有交际。
元思瑾的目光始终注意着谢清韵的一举一动,直到谢清韵吃饱了放下筷子,他才跟着放下碗筷,还让人准备了些消食的东西来。
瞧着自己旁边摆放的果脯,手里捧着闲书一脸惬意谢清韵眯着琥珀色的眸子,暗暗开心时。
跟在元偲瑾来自己院子的云舟,面上很是客气,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直接丢了一大堆账本到谢清韵的面前。
透过明媚的日光谢清韵都能看到旁边的桌子上,被云舟不小心遗落到地上的本子,激起细碎的尘土来,泥土的味道随着空气飘到她的鼻子。
“阿嚏!”飞渡fxsne
盯着册子的谢清韵被地上的尘土激的打了一个喷嚏。
“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账本,抬手揉着鼻子,刚才很是后悔嫁晚的谢清韵,突然就更后悔了,后悔自己太单纯。
怎么会以为元偲瑾是个好人,这人明明就是人面兽心,只会压榨别人,到处找免费劳动力地主阶级。
“家里的账本,平时都是韩淼打理,只在季度对账的时候,需要你来审核一次,这两日的奏折不多,你刚好可以看看这个,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去问韩淼,他可以帮您!”
脚步沉稳,神色淡然地坐到谢清韵旁边,端起谢清韵跟前的春茶毫无芥蒂地喝了一口,瞧着一脸迷茫的谢清韵,元思瑾很是有耐心地和谢清韵解释道。
“不是,殿下你知道的,我自小在山里长大对不对,从来没有管过账的,更没有对过账,咱们这太子府家大业大的,让我来的话,我怕会出问题。”
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打死她都不愿意往套子里钻地好不好,谢清韵看向元偲瑾期期艾艾地道。
“无妨,出了事,我担着!”
手里把玩着茶杯元偲瑾看了一眼谢清韵平静的桃花目里似乎带着些纵容地笑意,轻声接道。
“何况渚清和沙白的铺子不是开的很好吗?也没见出什么大乱子。”
原本远离账本三尺远的谢清韵一听这话,猛地抬头望向元偲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底喊着元偲瑾卑鄙,竟然拿她的店铺来威胁她,脸上却要乖乖地妥协,皮笑肉不笑地瞧着元偲瑾道一句。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还能关心我这么一点小事,能这么看到起我还真是谢谢您啊!”
自己为到太子府之前,开门做买卖这个事吧!
就算是查出来了只要她随便糊弄一下,比如说自己是互通有无,帮帮云梦泽的穷苦乡亲,最多也就是被人说一说贪财什么的就好了。
可到了太子府还被元偲瑾知道了,没准他就能给自己扣一顶官商勾结的大帽子,自己是太子妃了,再丢的话就是大魏的面子。
按照元偲瑾的性格,没准会把自己关到柴放去,饿自己三顿不情不愿地拿起桌子上的账本,谢清韵意味伸长地拉长了谢谢这两个字的读音,以示心中的不满。
“这个时候才说不觉得有些晚吗?”
面不红气不喘的太子殿下心情很好地看了了一眼跟前的小蚁工,甚是大度地瞧了一眼谢清韵悠悠然地道。
坐在旁边的谢清韵暗暗地磨牙,捏着账本子的手微微地用力,瞧着元偲瑾悠然高深的样子,真的很想把手里的账本直接丢到元偲瑾的脸上,收拾收拾包裹走人。
以往她觉得自己的脸皮就够厚了,今天她算是见到什么叫人外有人了,自己是小巫见大巫,太高估自己了,这见过不要脸,却没有见过元偲瑾这么不要脸的,真是卑鄙啊!
“哪里的话,不都说,好饭不怕晚吗?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何况我这道谢了,主要是我有这个心意对不对。”
手里翻着账本子的谢清韵故作柔美地对着元偲瑾低眉浅浅一笑,清魅的笑容像极的窗外的灼灼桃花,媚而不俗,娇柔不失典雅。
清丽的神色里带着些许妩媚,向来不懂得魅惑人的谢姑娘第一次尝试魅惑人。
“那你要怎么谢我!”
坐在对面不近女色,专心国事的太子殿下不为所动地收回目光,落到自己带来的书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见自己的美色无效,谢清韵收起脸上的魅惑笑容,撇唇扫了一眼得了便宜卖乖的元偲瑾,很想说。
“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今天是怎么坑我的,以后我一定会坑回来,不,是加倍还回去。”
“那我就帮殿下您打理好生意,让您的太子府财源滚滚,金玉满堂,无后顾之忧,不用为这些糟心的账目忧愁可好!”
扬起手中的账本谢清韵的脸上带着,我原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模样,说的也是诚诚恳恳,笑意莹莹,坦坦诚诚。
“是我们的太子府!”
介于谢清韵刚刚嫁过来,可能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身份,元偲瑾还是很有耐心地提醒道。
“我们的?”
谢清韵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元偲瑾,要是这些店铺她也有份的话,日后不是发了,这还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自己是抱到金大腿,捞到金矿了吧!
元偲瑾撇了一眼满眼都是小星星,金光闪闪的谢清韵,沉默着没有吭声,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本。
元偲瑾不吭声,那就是默认了呗!如此想着谢清韵露出激动又满足的笑容,脸上虚假笑容被真心的喜悦取代。
“小姐常晴小姐来了。”
就在谢清韵要开口溜须一番的时候,门外传来流悦的声音。
“有其主必有其仆!”
手里翻着书,眼睫毛都没我抬的元偲瑾听到流悦的声音,淡淡地从自己的鼻孔里哼出了一句。
“咳,我们谢家人的确是重情义,又念旧的,这事殿下您说的很对。”
看了一眼元偲瑾,知道这个人死板守礼,如今他们成亲了自己是太子妃了,元偲瑾是听不的流悦喊自己小姐,不喊太子妃。
侧目看了一眼门口谢清韵咳嗽一声,有些自豪地曲解了元偲瑾的意思!
不是第一天认识谢清韵了,对她这种胡说八道,黑白颠倒的性子早就见怪不怪了,也懒得再去纠正了。
知道谢清韵是强词夺理元偲瑾也没时间和她争辩这事,刚刚流悦说了来的人是常晴,心底想着让常晴早些来给她看看身子,也就由着谢清韵喊了常晴来给她看身子。
“殿下若是此时西北在生霍乱,殿下可想好了要谁去协助表哥了吗?”
这句话是常晴进来之前,谢清韵想到常晴来处,神色认真地问着元偲瑾。
西北动荡不安这朝堂内外的人早就清楚,如今姬楠宇从天牢里逃走必定是回了西北,他此次回了西北,无疑是纵虎归山,恶蛟入海。
他们都清楚姬家在西北数是年的根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拔除的,在加上游动在大魏与鞑靼之间的石氏余孽总在两国之间兴风作浪,挑起鞑靼与大魏的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