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4章 领头羊(1 / 1)舒墨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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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诸位大人都没有意见,怀瑾,你平时在长安城中走动的比较多,与各位大人家的公子们交往也不少,这件事就交给你和丞相大人了,按照褚大人说的筹款吧!”

收回落在众人身上的目光,元偲瑾看向身侧的元怀瑾神色平静地道。

心底清楚杨国安手里一定有个账本,他在朝堂上这么多年了,这些大臣的家里如何,没有谁比他清楚。

怀瑾刚刚到朝廷里做事,不清楚这些大臣的底细,舅舅对这些人的情况必定是如数家珍的,而且杨国安的性格圆滑,有手腕,稳居丞相之位快三十年了,对付这些人插上尾巴比猴子还精的大臣,绝对是小菜一碟。

怀瑾虽然待人随和,但做事却是公私分明,认真谨慎,轻重缓急也是拎的非常清楚的。

自己马上就要出征了,这朝廷也需要他守着,要坐高位的人在朝廷大臣跟前就不可能一直随和下去,始终这么待他们自己就会被当成软柿子,被这些大臣们往死里捏。

“好!”

一直坐在元偲瑾身边努力学着驭人之术的元怀瑾,终于等到自己上场的机会了,很是激动地起身,答的铿锵有力。

坐在左侧百官之首的杨国安看了一眼元怀瑾,心底清楚这对兄弟感情深厚,元怀瑾是一点都不介意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从姬荣出事自己这丞相都成摆设了,他也不知道元思瑾知不知道自己与姬荣的关系,只是瞧着元思瑾的样子,以为元思瑾要放弃自己了。

在国家危难朝堂缺人的时候接了这么一个大买卖,足以说明元思瑾还是很在乎自己的这个舅舅的,说实话心底还是有些惊喜的。

只是这个惊喜和众矢之的交织在一起就有些鸡肋了,不过元思瑾马上就要去西北了,自己这个摆设丞相这个时候被重用到是给了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么算来似乎是利大于弊了。

瞬间搞清楚算清楚利弊的杨国安站起来,面上却带着被强迫,不得不做的无奈在众大臣,恳求希冀的目光中,双手做拱与元怀瑾一样,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

“时间紧迫,褚大人你与李大人,沈大人和张大人一起,协助宁王和丞相大人一起完成此事。”

不给朝臣丝毫反驳的机会,杨国安和元怀瑾落座后元思瑾看向杨国安身边的褚瑞,李东阳,沈遂良,张殊这四个志同道合,被朝廷里老臣们一起挤压的四个新人。

朝堂里的老臣瞧着这四个人,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他们也不知道什么这几个人,是什么时候就开抱团取暖了。

元思瑾却很清楚,这四个人能走到一起,除了惺惺相惜之外,还有一个不可缺少的人物,这个人也是他们这个新团队里的领头羊。

只是这只领头羊做事有些不着调,在国家危难之中跑回家探亲去了,让四个人摸不着头脑,只能闷头做自己的事,都不敢轻易地冒头,好在太子殿下睿智。

能够知人慎用,没把他们四个送到风口浪尖上,而是让宁王去主导这件大事,让他从旁协助,躲在宁王的大树背后做事的同时,也能继续留在朝堂里为民效力。

元偲瑾做事一向谨慎,计划周密,无论安排谁做什么事都是提前做好准备的,别人都以为元思瑾选择元怀瑾就是一个幌子,是让他跑跑龙套用身份压压人就够了。

元怀瑾的表现大大地出人意料,向来随和低调的宁王爷,让大魏百姓明白什么叫轻易不出手,出手当就是一鸣惊人。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资料和消息,收银子的数额绝对都是为朝中各位大人量身定做的,不会让你倾家荡产,也绝对不会少收一分钱,比杨国安手中的数额都要精确。

领了元思瑾命令的第三个晚上就凑了六成的军粮军饷,朝廷出征除了国库充盈,不可能拿出百分百的军饷来。

去西北的预定军饷也是超额预算的,如今这些数目已经让户部和兵部的两位尚书很欣慰了。

听说这件事的谢清韵看了一眼坐在书案前的元偲瑾,缓缓地输出一口气,对这位护弟宠妹狂魔已经无语了。

现在她只能自求多福了,希望元偲瑾看人的眼光比自己更精准,而且他马上就要出征了。

看他最近忙的双脚都不能着地了,也舍不得给元偲瑾添堵,自己这边事情忙活完,近半个月没和元思瑾聊天,做一位贤妻良母的谢清韵拖着随风来见元偲瑾。

“有事?”

手中的公文告一段落后,元偲瑾看向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时不时偷瞄自己几眼的谢清韵,淡淡地问道。

“殿下忙完了!”

百无聊赖地坐了半个时辰的谢清韵,在元偲瑾看向自己的时候,清澈无垢的琥珀色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就跟被人拎起来猫咪一样,坐直了身子讨好地看向元偲瑾,完全没有被忽略的不快,反而是被关注后的喜悦与满足。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谢清韵,元偲瑾心底有些微微地疼痛,之前还在嫌弃谢清韵跟山上抓回来的野狐狸一样。

此刻看着她,到觉得她能忙些也不错,至少不会又宫中内院每日都盼着恩宠的深闺怨妇们一样的落寂情绪,这样的谢清韵会看的自己酸涩难过。

在他心理谢小狐狸就该是灵动机敏,狡猾活泼,满脑子都是无事生非的样子。

“嗯!”

元偲瑾望着谢清韵,缓缓地勾起唇,压下心底的酸涩,温和地应了一声很是有耐心地望着谢清韵,等着她继续。

向来能够把握自己情绪的元偲瑾,若是不想让人窥探自己心情的时候,轻易不会让人看出自己的心绪来。

谢清韵也在想着自己的事,没有去研究元偲瑾的表情,元思瑾没事了就是她出手的时候了,转身招呼站在外面的随风进来。

“殿下你这次去西北带上随风吧!随风也是战场上长大的人,武功也不错,上次到西南的时候,你应该看过了吧!骁勇善战以一敌百绝对不夸张,让他去帮安歌好不好!”

听完安歌那边的情况,谢清韵就想着弄个靠谱的,可以给安歌依靠当做他后盾的人过去。

这个人不需要做太多,只要能护住安歌背,在他四面楚歌的时候……反正就是无论何时都能信任的人,不让他腹背受敌就可以了。

“他是你的护卫!”

看了一眼随风,元偲瑾当然知道随风的能力,要是他能跟着自己上战场,没有副将将军的地位,也是先锋不二人选。

可若带着他走了,谢清韵这边由谁来保护,如今安歌不在长安,舒乐不在长安,自己也不在长安,若是她有事谁来护着她。

“我人在长安,将军府的人,太子府的人,还有云梦泽的人都在啊!我身边还有很多人,殿下你不用担心我,除了随风我还有另外一个人让你带上。”

凑到元偲瑾跟前跪坐到他身边的谢清韵,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说这些的时候不甚在意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抽出一张画像来。

“这个人叫常秋,是常伯伯的弟子,医术与常晴姐姐不相上下,爹的身子需要常晴姐姐长期照看着,表哥也不愿意常晴姐再去西北,这次你不能带她过去,就让常秋随你们一起出征,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明日就让随风和常秋与殿下一起走。”

说着谢清韵把手中的画像展开给元偲瑾看了一眼。

元偲瑾的眼角撇了谢清韵手中的画像一眼,画上的人容貌清俊,浑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到是很符合大夫这个行业。

这个人他也不陌生,就在长安城的百草堂里,之前路过百草堂的时候他坐在车上看过一次,到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殿下你知道的,我向来不会受委屈自己,你带着他们一起走吧!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见元思瑾不吭声,谢清韵心底无奈,上赶门不是买卖吗?

把手放到元偲瑾的手臂上,目光有些担忧地望着元偲瑾,不是第一次送人出征,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送元偲瑾出征,谢清韵的心底总是会有些不舍的苦涩。

元偲瑾注视着谢清韵依旧没有吱声,谢清韵抬着头侧看着元偲瑾,瞧着一脸淡然的元偲瑾,猛然露齿一笑,笑的甜美单纯,纯真无邪,谄媚中带着的狡黠。

“殿下既然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随风把你跟前的东西给我拿过来,你去找常秋告诉他一声明天出发。”

“是!”

自从谢清韵靠到元偲瑾跟前,随风的目光就开始游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不想去看对面那两个人。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夫妻在一起腻歪,那些人比眼前这两人亲密的样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却是第一次出现这种后背都发麻的感觉。

在这里站着就跟站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烫的他脚都站不稳了,满心都想着赶紧逃,逃去哪里都好,只要远离这两个人就行。

“唉!走的时候带上我和韩淼要的人,让他们帮你把东西搬到车上,晚上守好了!”

瞧着随风的兔子腿谢清韵挑眉喊住了他,想着随风可能是兴奋的,当初来长安的时候,随风的定位是通过她才能在云梦山立足的入赘女婿。

如今自己与元思瑾成亲了,他这个被抓来的压寨夫婿一扫当初的憋屈,现在又可以随着元思瑾上战场了,自然是开心了。

谢清韵很是能理解随风的激动,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怕他得意忘事就让他走了。

元偲瑾扫了一眼出门的随风,转头看向谢清韵,谢清韵收回目光后,对上元偲瑾平静的目光。

有些疑惑地挑眉半咬着唇侧目打量着元思瑾,总觉得今晚的元偲瑾有点怪,盯着自己的目光就跟有史记似里,里面含着千言万语。

不过正事要紧,谢清韵搬过自己手中的红木小盒子放到元偲瑾的跟前。

“这里面是我这几天凑的银票!西北这些年一直都不安定,幼年时我留在西北的时候就感觉到那边的银子不值钱了,一堆银子能买一袋米就不错了,西北距离长安城远,殿下就带上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打开里眼前的小盒子给元偲瑾看了一眼里面的银票,在满匣子的银票里面掏出一封信来,把盒子推到了元偲瑾的跟前。

“这个最好交给午桥拿着。”

这样比较安全,也省的元思瑾费心在这些银钱上。

拿出信来拆的谢清韵忍不住叮嘱元偲瑾,元偲瑾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对眼前的银票没有啥兴趣,随着谢清韵的动作看向谢清韵手中的信,淡淡地道。

“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干嘛?以为我把太子府的老底都掏出来啦!”

谢清韵手上的信已经拆开,听元偲瑾问话,好笑地抬头看向他,不太正经地应道。

瞧着元偲瑾不为所动的神色,谢清韵露出习以为常的无趣笑容来,元偲瑾就是这么一个没有幽默细胞的人,她也只能自娱自乐如此想着还是忍不住嘟了嘟唇。

“好吧!这些钱里的确有太子府的,但是我没有都拿走,是从账上拿走了三分之一,剩下这些有百草堂这一年来的盈利,还有咱们成亲时的嫁妆,大臣们送的贺礼,都被我给卖了,那些东西还是很值钱的,那些大臣送的贺礼都是上档次的东西,这些大臣是真的挺有钱的,也难怪宁王能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凑足了去西北的军饷。”

谢清韵说的云淡风轻,不疼不痒的,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伟大的,牺牲掉了什么,委屈自己的事。

可端坐在一边,以自己为天为身边人撑起一片繁荣景色的元偲瑾,却觉得自己让谢清韵受了大委屈。

他身为一国的太子,身上担着扛起大魏天下,为大魏谋福的担子,素来都是自己的吃苦受累,让身边的人享福。

谢清韵刚刚嫁给自己,还没来及享受太子妃的福气,就让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到了变卖嫁妆贺礼为自己凑出征的银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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