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时候谢清韵实在不想给元偲瑾添堵,也不想让他分心。
毕竟自己也没有真凭实据,这事不能乱说。
明天元思瑾就要出征,谢清韵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和他掰扯这些。
凡是都顺着的元偲瑾的话来说,加上元思瑾难得的甜言蜜语,她根本就舍不得破坏元思瑾难得的柔情蜜意。
“还有吗?”
见谢清韵点头了,元偲瑾凝视着她的目光又深了深,继续轻柔的追问到。
这一次谢清韵张了张口,嘴里的话却没有离开吐出来,又孩子气地咬住了唇瓣。
元偲瑾瞧着谢清韵乖巧可爱样子,稍稍地移动了下捧着谢清韵脸颊的手指,擦过她艳红的唇瓣。
“如果你没有要说的了,那就听我说吧!”
说话的时候元偲瑾的目光有些贪恋地凝视着谢清韵近在咫尺的脸颊,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目光勾勒着她的眉眼,就像是贪婪的财主巡视自己藏在密室里的金银珠宝一般。
谢清韵抿着唇,怀疑自己会溺死在元思瑾的温柔里,以前并没有发现,此刻她才明白也是一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
元思瑾露出这般轻柔的目光后,她就没了还手的余地,此时此刻无论元思瑾说什么她都愿意点头说好。
现在是真的很乖巧地望着元偲瑾,抛开所有等着他开口。
“这次去西北我最想带的……依旧是你!”
元思瑾的手指摩擦着谢清韵的脸颊,凝视着乖巧的谢清韵语气沉重地道,
“就像是上次一样,一直把你带在身边,看着你,守着你,时时刻刻都把你带在身边,只要我一抬头就能看到你的地方,不让任何人接近你,哪里都不让你去!”
可是这次不行,西北与西南的战况不同,就如谢清韵刚刚说的,西北那边鱼龙混杂。
不仅安歌没有办法清理掉姬荣,石固安插在西北的人,就连瑶华都没有办法摸清楚哪里还有多少人在效忠石家,姬家,亦或是鞑靼的人。
真的带着谢清韵去了那边,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护着她,守着她,看顾着她。
谢清韵也不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西南那种地方都会亲自上战场,到了西北遇到危险的时候,难保她不会一马当前地挡在自己前头。
思索了很久,权衡利弊之后元思瑾只能留她在长安城里,哪怕见不到她就会思念,会放不下,会舍不得,会寝食难安,也不得不这么做。
谢清韵望着元偲瑾眼睛是越来越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前几日元偲瑾能带着她回将军府,她已经很感动了,感动的把自己都给了眼前人,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亏了。
还满心满眼的都是甜蜜,毕竟在她决定嫁给元偲瑾的时候,就想过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向永宁和舒乐那样你侬我侬的。
或是被元思瑾护着,如别的新婚夫妻那边如胶似漆的,让平安无事安稳度日她就烧高香了。
元偲瑾这样的人是不擅长说这种窝心,暖心的情话的,就在自己不抱希望的时候,这么意外地就听到了元思瑾的浓的化不开的情话。
谢清韵实在没有办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不是那种百求不得的猛然获取后的愉悦,也不是初懂情事,被自己倾慕之人一口蜜饯塞到嘴里,甜的满眼都是粉红色气泡。
应该是那种不抱希望,或者说不敢奢求,却不想自己一直拥有,从天掉馅饼的喜悦,还是一张甜蜜蜜的大饼,砸的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有些傻地凝视着元思瑾,满心的愉悦和悸动,好不容易收起的眼泪又模糊了她的眼睛,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满足,透着她自己都演不出来的甜蜜。
“所以你要乖乖地留在长安城里等着我回来,若是长安城里有变,你也要记住,保护好自己,哪怕这长安都丢了也无所谓,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等我回来,就够了!”
说这话的时候,元偲瑾捧着谢清韵脸颊的手臂微微地用力,把谢清韵的身子拉向自己,直到两人的额头相抵,四目相对,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才停止下来。
谢清韵却在元偲瑾的眼中看到了,在西南时被人围攻,下毒时都曾不出现过的担忧与恐惧。就着元偲瑾的动作,谢清韵抬起自己的双手搭上元偲瑾的肩膀。
温柔的目光痴缠着元偲瑾的桃花目,压低了声音有些哽咽地呢喃了一声。
“好,我会平平安安的等你回来!”
说完最后一个字,谢清韵微微地抬点起脚尖。
手上微微地用力压下元偲瑾的头,扬起自己的脸颊,樱唇准确无误地落到元偲瑾柔软的唇瓣上,稍稍地用力含着了他的唇瓣,轻柔的吸吮着。
捧着她脸颊的双手,缓缓地从她的肩侧下滑到她柔软的腰肢上。
向来都很有定力的太子殿下,只要遇到谢清韵挑逗,诱惑,甚至是一个简单到满是温柔,不含任何挑逗的吻,都能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在第一时间要回自主动权。
每一次都要变被动为主动,在谢清韵移开唇瓣的时候,猛然收紧搂着她腰肢的手臂,唇在一次叠到谢清韵的唇上,手上微微地用力抱着人转到内室,把人轻柔的放到床上。
唇瓣都被元偲瑾啃的有些红肿,眼神也有些迷离的谢清韵,看着悬挂在自己身前的元偲瑾,搂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微微地用力,把人勾了下来。
含着泪珠的眼中已是一片薄雾,迎着元思瑾侵略性的目光,含笑地送上了自己的香唇。
元偲瑾放在床上的手转到谢清韵的衣衫上,动作熟练地找到谢清韵腰带,拉开腰带的时候,手指勾到了自己送给谢清韵的那块玉佩。
握着她腰带的手微微张开,握住了她腰间的软玉,染上的**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庆幸,好在你在我身边,好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也好在那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想着这一切,感受着身下人温热的气息,元偲瑾胸口里那颗忐忑的,愧疚的,不舍的心才稍稍地沉淀下来。
温存过后,满眼庆幸,满心满足地抱着怀里的人,唇贴到谢清韵有些潮湿的额头上呢喃了一声。
“好在你我的身边!”
听着怀里的人平静的呼吸,凝视了她一夜直到东方渐白。
门外传来府内人的脚步声,元偲瑾睁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屋外的光线,猜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
移回目光的时候看向自己臂弯里睡着香甜的人,一张恬淡的凝脂脸半隐在自己的臂弯里,双手习惯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那种完全的依恋与依赖让元偲瑾唇角上扬,心底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侧头吻了吻谢清韵的额头,忍不住顺着她的眉眼吻到她的鼻尖上,本来打算一尝她甜蜜的香唇,又担心克制不住自己吵醒她,有些遗憾地作罢。
拥着怀里人,元思瑾认认真真地凝视了她片刻知道时间不早了,才放缓了动作放柔的起身。
直起身子才发现自己的睡袍始终被谢清韵握在手里,元偲瑾有些无奈又纵容地看着她笑了笑,终于理解古人的断袖之举是为何了。
向来端正守礼的太子殿下,光着身子从床上起来,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床上揪着他外袍睡的沉稳的谢清韵,轻柔地开口道。
“我走了,你要老实在家等我回来!”
说完还是没有克制住在谢清韵的脸颊上落了一个轻吻,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衣衫,从里面抽出谢清韵随身带着的手帕,捏到手里,才蹑手蹑脚地到侧室换上昨日下午午桥送来紫衣白衫。
换好后元思瑾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室内的谢清韵,怕回去就舍不得走,又深深地看了她几眼,没敢靠近床上人,有些不舍地拉开了房门。
门口午桥和云舟已经捧着戎装恭候着他了,瞧着元思瑾蹑手蹑脚的样子,午桥和云舟见怪不怪,很是有经验地默声行礼。
元偲瑾轻手轻脚地合上屋门,看向捧着衣服的午桥和云舟,把两个招呼到书房,在哪里换好了衣衫,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禁闭着的屋门,看向身侧送自己的韩淼和流悦道。
“准备好午膳,太子妃的一日三餐一定要荤素搭配,不能按照她的性子来,还有哪些药膳她若不喝,就去找常晴!”
站在韩淼神色流悦听着元思瑾的吩咐,鼻子忍不住泛酸,
“殿下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姐的!”
这话说的是无比诚心,落到元思瑾的耳朵里,丝毫就没那么可信了。
在元思瑾出府的时候又吩咐了一句。
“褚大人家若是无事,就让凝霜多来走动!”说完才带着午桥和云舟到城门口去誓师出征。
站在太子府门口韩淼应了元思瑾一句,他身侧哭成泪人的流悦还没有听出元思瑾的不放心,小鸡叨米似地点头应是。
站在他身侧的韩淼很是安心的在心里叹息一句,有一个单纯的媳妇就是省心啊!说啥都信,自己是不用像殿下那般操心了。
而被元思瑾操心,本该到城门口给元偲瑾送行的谢清韵,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知道自己的相公已经出征了,这醒来还不是自然醒,是被身侧的流悦给吵醒的。
“都这个时候了,殿下人?”
不用流悦回答都知道,元偲瑾的大军肯定是出发了,谢清韵也是睡的脑子有些不好用了,习惯了每日睁开眼就是找元思瑾,才多此一问。
“殿下走的时候说小姐您最近太累了,不要吵醒你,让你好好的睡一觉,我本来是不想吵你的,可是宁王妃突然跑到府上来拜访,说要见你,我们怎么说都没有用!”
站在床边脸上带着气氛的流悦望着谢清韵,有些恼火地道,心底想着东越果然是小国,养出的公主都这么不懂礼数。
“宁王妃?她为什么要来拜访我?我没有睡几天几夜吧?”
谢清韵握着手里的外袍,可以确定自己不过睡了一晚上,元偲瑾的大军也就刚离开长安,就算有人想要找她麻烦也的过一段时间,等元思瑾走远了在来才有机会吧!
这罗绮公主怎么这个时候就上门来了,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她并不是来找麻烦的,真是是来看自己的!
“没有,你就睡了一夜,宁王妃说听太子殿下说您因为过度担忧殿下出征,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的,就在今天早上晕倒了,才没有办法送他出征,宁王妃放心不下您,特意带了太医,补品之类的开看你!”
看了一眼神清气爽,气色红润能喝能睡,还能把自己睡的很是漂亮的谢清韵,流悦有些哀怨地应完才继续抱怨道。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就算心疼你,舍不得您,也不用说您身体不好啊!编个别的理由就好了,不然也不会把这宁王妃给招来!”
坐在床上的谢清韵,不想和耿直单纯只看眼前的流悦交流,更不想和她解释元偲瑾为什么要这么说,到很想知道罗绮公主是来做什么的。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与罗绮公主也没有熟悉到嘘寒问暖,满打满算两人也不过见了两面,她也想看看这罗绮公主要做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去把那些胭脂水粉膏子都给我搬过来!”
坐在床上的谢清韵醒了醒神,先让自己回过神来才起身下床,往旁边梳妆台走的时候吩咐了流悦一句。
“小姐是要化妆吗?其实你不化妆也比宁王妃好看,不过身为太子妃是不能丢了气势,殿下刚走您也不能让这些人看不起,我这就服侍您梳洗打扮,我把之前殿下给您准备的纯金头面也拿来吧!”
跟在谢清韵身边这么久了,还不曾见过自家小姐积极主动化妆的流悦,第一次听谢清韵要胭脂水粉,心底忍不住的一阵激动,嘴里的话也就平时多了不少,动作也比日常迅速了许多。
谢清韵坐在梳妆前台,透过眼前的镜子看向身后的流悦,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忍不住开口道。
“你们家韩淼也是不容易啊!”
摇头叹息的时候谢清韵都有些同情韩淼了,这绝对是真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