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世后就会变成天的星星,守护着自己最想要守护的人,仰望着天空中最明亮的星星,娘亲那么喜欢自己,这个时候一定在看着自己。
“外公,舅舅,娘亲你们都可以安息了!”
“这么冷你去哪里做什么!”
谢清韵的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元偲瑾有些不悦的声音。
听着元偲瑾不悦的声音,谢清韵忍不住勾唇,心底在默数着,等到心里默数到五的时候,在远处的人已经走到她跟前。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大氅披到自己身的时候。
唇角含笑的谢清韵,调皮地往后倒去,自己的肩膀多出一双有力的大手,支撑着她的身子,紧紧地抱她在怀里。
“胡闹什么!小心跌倒。”
嘴严厉的斥责,手却格外温柔地护着身前人。
“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耍赖式地把自己放到元偲瑾的怀里,谢清韵一脸有恃无恐地看了一眼身侧冷着脸的元偲瑾。
刚刚安歌哪里走了一圈,元偲瑾这脸色对谢清韵来说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算啥,她抵抗力强的很。
更何况已经了解到眼前的人向来是嘴硬心软,最后都是由着她予取予求的。
“回去!”
看了一眼怀里不着调的人,元偲瑾无奈又纵容地抱着她往回走。
靠在他怀里的谢清韵很是乖巧点了点头,由元偲瑾拉着她回去睡觉,难得谢清韵这么乖巧,元偲瑾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陛下这么看我干什么?”
对元偲瑾探寻的目光,谢清韵挑眉故作好奇地问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换好衣服随手拿了一本书准备到床看会书就休息的元偲瑾看了一眼拆掉发簪,散着一头黑发爬床的谢清韵。
“我这不是妖,这叫幸福好不好!”
滚到床里抬手拉住被子的谢清韵,仰躺在床满脸都写着幸福地望着身侧元偲瑾,满足地道。
坐在外面的元偲瑾侧头看了一眼含笑的谢清韵,压下唇角把目光移到手里的书。
“我是说真的,你知道吗?自从娘亲过世,我们这个家就没这热闹过,要是能团圆的过一个年就好了!”
可是大嫂和他们谢家第三代长孙谢毅还住在西蜀。
二哥和杜兰心的事,她一定要加紧时间办理才行,最好能在爹回来之前就确定下来,这样二哥回西南的时就不是一个人了。
元偲瑾看了一眼知足常乐的谢清韵,没有说话依旧翻着自己手中的书。
知道元偲瑾不擅长闲话家常,偶尔能聊这么两句就已经不错了,谢清韵看了一眼元偲瑾。
虽说对元偲瑾这样的敷衍行为不是很满意,但人不能奢求太多啊!
当初她从未想过能与元偲瑾圆满,以为最好的状态就是为娘亲洗脱冤屈,消除元偲瑾对谢家怨念,保全大哥和二哥一生安稳。
至于自己……谢清韵那个时候想自己会继承叔叔的衣钵,守住云梦泽,如今事情已经超出自己预计了。
时间就在指尖溜走,谢清韵在送走常晴和安歌后,片刻都闲不住地开始研究如何为谢朗和杜兰心穿针引线。
随着安歌从西北回来的随风最近一直在谢朗哪里帮忙,很是自然地变成了谢清韵的眼线,随时随地跟谢清韵汇报谢朗和杜兰心的情况。
从随风的话里谢清韵可以明确感受到,杜兰心对谢朗是一心一意。
在寺院住了那半年也不清楚杜兰心经历过什么,反正杜兰心到了军队里是什么都能做。
大冬天的手在冷水里泡久了,都生冻疮了也不曾抱怨过,依旧诚诚恳恳地坐着自己分内事。
除此之外还给谢朗做了一双棉靴,用的都是自己的月例,送的时候说是感激谢朗两次出手相救的恩情。
从小就混在军营里,除了自己妹妹甚少和女孩子接触的谢朗谢将军,对军队里的事情是信手捏来,对这种儿女情长就弱了些。
不过礼尚往来他还是懂的,谢朗看到的杜兰心手的冻疮后,就到谢清韵这里来拿了些冻疮膏。
把谢朗和杜兰心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的谢清韵,早就准备妥当谢朗需要的东西了,捏着手里的冻疮膏看了一眼谢朗的手,故作惊讶地道。
“二哥你这手在军队磨练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都和小姑娘一样精细了,还要冻疮膏了,你这手也没什么事啊?”
向来豪爽,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汉子的谢朗看了一眼自己手,竟然有些尴尬,虎目俊脸都忍不住红了。
“不是我,这东西是……”
“是什么?是给你身边的士兵们用的吗?二哥你们都是些大男人还需要这种东西,还是要战场用啊?”
谢清韵摇了摇头,有些不赞成地唏嘘道。
“不是给男人的!”
被自己妹妹逼的有些急了,谢朗憋在嘴里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面皮都忍不住红了红。
“哦~!”
终于逼出谢朗的话,谢清韵握着手里冻疮膏,歪头指着谢朗露出暧昧的神色,一瞬不瞬的盯着谢朗,捉黠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她送了我东西,礼尚往来对不对,我看她手刚好……”
一着急就开始语无伦次的谢朗有些无语地望着谢清韵,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好了,我懂,我都懂,不过二哥你知道的爹,大哥,和我都希望你能早点成家,以后你和大哥分守西蜀和西南,不能总在一起,
有一个人在身边照顾你,我们也就放心了,不用解释,这个药膏你拿去吧!不够再回来和我拿!”
过犹不及看着踩着悬崖边的谢朗。
谢清韵很是友善地抬手把谢朗给拉了回来,和颜悦色,语重心长不似一个吵闹惹祸的妹妹,到像是一个知心姐姐一般抬手拍着谢朗的肩膀安慰到。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早知道自己会被谢清韵逼迫成这样,他就直接到渚清那个药铺里拿些药来好了,面已经泛着尬红的谢朗很是认真地和谢清韵强调。
“是,是,我知道,您赶紧去吧!美女的纤纤玉手还在等着你拯救呢!”
往外推了推谢朗,谢清韵乖巧地把自己的亲哥哥送到爱情大道。
“那我走了,你……不准在乱说,知不知道!”
握着手里精雕细琢的小盒子,谢朗警告了谢清韵一次才往外走。
站在屋里的谢清韵真诚地点了点头,诚诚恳恳地目送着谢朗离开,谢清韵唇角扬。
“我的确不会乱说,我只会去做!”
她这段时间只是在确定杜兰心是不是别有用心,确定杜兰心并不是北魏的奸细,也没了大小姐脾气,连清高的性子都收敛起来了。
也不会和人发生口舌之争,到真是改过自新,脱胎换骨了,但那个时候谢清韵还没有放下成见。
如果连元偲瑾都点拨她这么做了,这事肯定是靠谱的,元偲瑾除了在他弟弟,妹妹,七大姑八大姨身眼光模糊外,看别的人和事都是非常客观的。
毕竟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从来不会看美人,一直丢都是用来辨是非的,次次都精准的很。
元偲瑾都觉得杜兰心适合她二哥,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在谢清韵送杜兰心冻疮膏的第二天,杜兰心就出事了。
事情很简单就是和杜兰心一起的厨房大妈们,瞧见杜兰心手里的东西,肯定不是杜兰心这样一个下等人能有的,一定是偷来的。
人落平阳依旧带着傲骨的杜兰心被人丢在冰冷冷的地,紧蹙着眉头说自己没有偷东西,等到那些大妈手里拿着木棍子追问她。
“不是你偷的,你到是说说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时候。
被追问的杜兰心握着手里的冻疮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倔强的模样让几个充满正义的大妈火气很大,粗手粗脚地拉扯着杜兰心要去报官。
被大妈拖在地的杜兰心,什么都没有说就随着大妈往官府走。
当然她是不可能被带走的,一群人拉拉扯扯地到了厨房外的时候,恰好被巡逻回来谢朗和随风看到。
了解了情况后谢朗当着众人的面说东西是自己送的,伸手扶起跪在地杜兰心,摸着她单薄的身子心底有些发紧。
杜兰心侧头看了一眼谢朗,眼中闪过一抹歉意,心口却觉得甜丝丝。
“又给您添麻烦了,谢谢谢将军!”
谢朗对着杜兰心摇了摇头,心底想着要跟谢清韵说一声,看看能不能给杜兰心换个工作。
站在正义这一面的大妈们听谢朗说东西是谢朗送的,很是无辜地看向杜兰心,嘴里念叨着‘既然是谢将军送的,你就早点说啊,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误会,你看这事闹的。’
“行了,既然是误会大家就散了吧!都回去做事吧!”
站在谢朗身后的随风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杜兰心和谢朗,暗暗地输出一口气,自己的任务终于要完成了。
有随风给台阶下了,正义大妈很识时务的顺着台阶往下爬,一群人一哄而散,都回去干活了。
杜兰心也跟谢朗行了个礼,追着一群正义大妈而去,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记恨的意思,更没有报复的心思。
在大妈们说她为何不说的时候,杜兰心还含笑陪着不是,虽然身受了些罪,但是心里却很开心。
刚刚谢朗出来护住自己的时候,杜兰心的心底是真的很开心,她从小到大都是一枚棋子,这辈子除了娘亲之外,只有谢朗给过自己这种感觉,杜兰心觉得自己受的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如今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多看谢朗几眼,让他吃自己做的饭,穿自己做的衣服,如此自己就满足了,等到谢清韵被谢朗要求着给杜兰心换一个工作的时候。
谢清韵很是好说话的点头,又找来的杜兰心和她商量这个事。
一听谢清韵要调她的工作,杜兰心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坐在椅子的谢清韵瞧着跪在地的杜兰心,挑眉问道。
“杜姑娘这是何意?”
“兰心多谢娘娘疼爱,兰心知道自己手脚笨拙,若是哪里做的不好,娘娘可以让人教兰心,兰心一定用心学,烦请娘娘不要调兰心去别处!”
说着杜兰心双手举过头顶,给谢清韵行了一个大礼。
“杜姑娘蕙质兰心,学什么都是极快的,最近二哥经常在我跟前称赞你,还说留杜姑娘在厨房屈才了,我才想着给杜姑娘换一个工作,杜姑娘这样可就让我为难了!”
瞧着跪在地的杜兰心,谢清韵故作无奈地开口,那语气里透着为难。
“谢……谢将军!”
跪在地的杜兰心有些迟疑地抬起头看向端坐在椅子,望着自己谢清韵,有些迟疑地道。
“对呀!杜姑娘没有见过我二哥吗?我二哥这人行伍出身,习惯了军队里的生活,人也粗糙的很,难得他能跟我夸奖一个人,请我帮忙做事。”
伸手端起旁边的茶杯,谢清韵漫不经心,闲话家长地道。
“谢将军人很好,他并不是粗糙,而是……”
偷看了一眼谢清韵,后面为谢朗名不平的话未曾开口,自己不过是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奴仆,哪有地位为别人说话,可是听谢清韵说谢朗不好,她就是忍不住开口为谢朗辩解。
“难怪二哥在我跟前跨赞杜姑娘,原来杜姑娘和我二哥是心心相惜啊!”
放下手中的茶,谢清韵点了点头,一张脸挂着云淡风轻的淡笑,让人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更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跪在地的杜兰心一脸惶恐地扣头,嘴里喊着。
“奴婢惶恐,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敢和谢将军……”
杜兰心一脸惊恐地跪在地,嘴里的话都被吓的说不完整了,谢清韵看着杜兰心的样子,唇角的笑容缓缓地扩散到眉眼。
“杜小姐无需如此客气,长安城里的杜家才女,蕙质兰心是我大魏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姑娘远离父母,屈居我南魏。
我们这里的情况姑娘也知道,这江陵城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为了生活忙碌,我与陛下也不能免俗,想必杜姑娘也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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