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最开始见着少陵的时候她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也没了天真活泼的岁月，更多的却像是经历了数亿个人生一样。

疲惫而又倦懒，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万鬼河上，当时她扬了一帆小舟，自己就坐在那小舟之上赏景。

当时他就觉得这姑娘很不一般，竟然敢在万鬼河上赏景，不说四周的模样是个怎样的漆黑惨状，光是她的胆子就令他佩服不已。

她看找了他，却只是淡淡一撇也就算了，全没有说上一句话，就好像他不是什么正经人物似的。

可也就是那一眼让他失了神，就像他找了好久好久都没能找到的珍宝终于被他找着了。

而自己却又不得珍宝重视，但他没有任何的怒意，反而觉得她本来就是那般模样。

因着好奇与不解，他踏上了那一叶扁舟，她也没有拒绝，就好像他是一缕空气，还是缕黑色的空气。

“你在这里睡觉不怕河下的鬼灵把你拖下去么？”犹记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说的。

还记得她的回答是这样：“他们可没有那个胆子。”

她当时只睁了一只眼，看他一眼回答了话就翻了个身继续假寐去了。

因着她这句话他便知道了她是谁，能这样说的也就只那一位了，冥界的冥帝，众妖的冥主，少陵。但没遇见她的时候他也只是从旁人的口中听得了她的消息。

说是冥主少陵一出生就使的困扰了冥界数千年的漂浮于万丈深渊处的戾气得到了尘封。

传言说这位主子就是生于那万丈之下的，终有一日也会归于那深渊之下，还说少陵是个喜欢捉弄人的，脾气秉性也古怪得很，动不动的就会把惹了她生气的小妖灵给扔到万鬼河里。

可却从未有谁告诉她，这位在传言中很不好惹的冥主大人，竟是个小姑娘，还一眼就让它沉沦了。

原来她也有这么天真又活泼的时候么，他竟从来也不知道。

看着那在天后怀里无奈又有些撒娇的模样夜无尘觉得这次来天界有多么的值得。

至少此时的她是如此的开心，又有许多的宠爱，幸福的就像开在黄泉彼岸外的十里曼殊沙华一样。

不想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想着离开，或是怎样才能结束，好像一直都是那样，给他的从来都不是停留。

“诶，你小子在想什么呢，一脸的愁苦样儿。”

青云尊看着他默默的出神了好久，便忍不住打断了他，都说妖魔之道最是会动人的心智，要是他一不小心真的堕了魔，岂不是天下间就多了个祸害。

夜无尘从自己的情绪里回过神来，端起桌上的酒就一饮而尽了，砰的一声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说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些往事而已。”

“往事？事关灵儿的。”

他一猜就是这样，夜无尘斜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白清欢垂了眼说道：“她从前从未像现在这样明媚过，是我从未见过的。”

青云尊淡声而笑，没有说话，不用他说他也能猜到几分，为了少些伤心事，他还是不要问的好。

而此时殿外却想起了通报声：“流云尊，蓬莱仙岛使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