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也没在继续往里闯,而是就着院子里的石凳坐了下来:“我这次来也没别的事儿,不过就是问问你寻找神器的进度如何了?”
上一次在新月城他借着夜无尘与戴月行的力量放出了云梦泽,难为他演了那样一出戏,如今看来,倒也有几分作用。
云梦泽坐到了另一边,衣袖一挥,一套茶具便跃然桌上,连带着还有那燃烧着白雪清茶的炉。
沧溟眼里闪过一缕光泽,很快又消失不见。
席间只闻得茶水的噗嗤声,以及云梦泽洗盏倒茶的水声。
“我还倒您是来寻饶,没成想竟是为了这个。”
冷不丁听到云梦泽的话沧溟就是一愣,片刻又嗤笑不过:“寻人,我能寻什么人,她的事儿,与我有什么关系?”
云梦泽了然一笑,道:“难道您不是因为那位神君才来的?我可听你们有前世的孽缘呢?”
沧溟:“……什么神君?”
噔,如玉般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发出了清跃的声音,吹开表面的一抹浮叶,云梦泽不在话。
沉思片刻沧溟也想明白了,自上次一别“她”便到了凡界,自己强忍着没来看她,想来戴月行比他更忍不住。
之前自己总想着不在理她,可自来她也从未关心过他,细细想来,当时在遗迹既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不定是什么人故意让他看见,他最主要的还是查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所以一离开新月城他便又一次去了遗迹,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除帘时残留下的阵法。
看了眼时辰,想着里面的人怕是就要醒了,可眼前这人却还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云梦泽索性放下了茶杯道:“听昨夜国中大乱,命君与“那位神君”匆匆而来却不到片刻就离开,鬼君就不好奇?”
沧溟皱眉,戴月行来定是为了白清欢,片刻就走怕是没有见着人。
云梦泽继续加了把火:“听先前住在太子府上的那位姓白的姑娘在新婚之夜被刺客所杀,就连尸体也消失不见了。”
“你什么?”沧溟果然没忍住,就地而起,掩不住的暴怒,先不是否这区区凡人能够伤她,就她消失不见,就足够动摇沧溟的心了。
云梦泽还在继续:“鬼君莫急,我这也不是好奇么,又想着您不知道,特跟您一声,好让你前去看看么?
就算那位真的惹了您生气,您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儿吧,当然,我自是也不希望她出事的。”
沧溟果然心急,茶也不喝了,甩袖便匆匆而去,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云梦泽笑得狡黠。
又在外围设了个隐身结界便转身像屋内走去,果然,白清欢已经醒了。
此时正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虽算不上奢华,倒也精致非常,在看不远处炉子上熬着的药罐,白清欢多有猜测。
直到看到了推门而入的云梦泽,她竟是有一阵的恍惚,就像在新月城时,他也曾那样端着药碗,逆着阳光,像她缓缓而来。
“娘子这是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云梦泽笑得一如从前,就连语气也分毫未变。
“云梦泽,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白清欢问得很认真,自然也十分的真诚,就像她真的不知道一样。
诚然,她也真的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