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政？”比起其他，李洁对这二字更有些兴趣，“什么国政？”

“最近这几年，江湖上出了不少事吧？”燕思思笑问。

真是不出门就知天下事啊！李洁瞪大了漂亮的眼睛，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就这几年里，江湖上五门十庄，五门中的仓山派珣阳派惨遭灭门，醉狐帮帮主急病过世，只由大弟子时度顶上，威势不复从前，反倒是前些年日渐衰微的云华门和明月阁如今不可小觑，十庄里更是所剩无几，内斗地内斗，灭族的灭族，还有如花盛这般归顺朝廷的，江湖已不是昔日的江湖。

李洁不爱管这些事，但并不是傻，她隐约感觉到，这一切背后似乎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推动着什么事情的发生，他认得陈世勋，郑连翘死的那天他为什么会在珣阳？难不成是游山玩水的过程中见着有人打架，凑过去热闹一番不成？

哥哥，是你做的吧？

洛经还替你瞒着，真当洁儿是傻子不成！

燕思思也不是傻子，她早就知道，李玏费尽心机谋划一切，不会仅仅只是为着得到她，得到这个心系他人的女人，冒着家宅不宁的风险。他总归是要有别的打算的。

从前便在未央宫里见着一副《射日图》，李玏将它摆在床前，可见是很珍视的物件儿。

她当时问了他一嘴：“子木哥哥，我瞧着这画儿也真是无趣，倒不如置一副美人图在床前来得好些。”

他就说：“小小年纪脑子里想得都是些什么！选画儿自然选得是个意境，你别乱碰啊，这可是名家所作，弄坏了就把你留在这里抵债！”

有这个必要吗？做皇帝的还这么小气！

她不服气，立时同他理论，“你倒是说说，这画儿怎么就宝贝了？什么意境能叫子木哥哥你这么喜欢？”

他当时说的是：“天上只能有唯一一个太阳。”

那个时候年纪小，遇事儿也不走心，她从来都没想过李玏这句话里隐藏的玄机，这是血雨腥风的预兆，这样想来李玏也不算骗了她，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对她说了实话的，是她自己太蠢，不明白。

到了如今，姐妹二人心里均是了然，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思思你还笑得出来？你就不担心吗？好歹也有些故人，保不齐哪天就要惨死。”李洁有些怅然若失，“你不知道，花明和连翘已经死了，就在大婚当日，被乱刀砍死。”

这事儿上燕思思倒是看得开，“人各有命，没什么好担心的，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有多大的能力，靠这些来决定生死，这本就是江湖。江湖势大，朝廷便要势微，你哥哥当然容不下他们，国家一统，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江湖势力猖獗，前些年五门十庄为着门派私利互相缠斗，多少无辜的百姓卷入其中不幸丧命？你我都是亲眼所见。”

这些事李洁倒是没有细想，毕竟没有如思思般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