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眠一早醒来,赵怀瑾一行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回广临了。
睡得一塌糊涂的,醒了以后就要告别,这叫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抓着洁儿的手,依依不舍道:“一定要今日便走吗?好歹在陪我两。”
姑姑他们是她在这里最相信的人了,他们这一走,就把些许温暖也一并带走了,云老前辈他们虽好,可到底也不像洁儿一般可信,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不敢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连睡觉都要心翼翼,担心梦话走了嘴叫人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很难受的。
李洁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行啊思思,我得赶着去见我哥,回头他该跑了。”
洁儿的哥哥?子木哥哥?
好像他们兄妹感情很好啊,要是她哥哥也在大卫该有多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这样阻拦洁儿,是不是很自私啊。她有些懊恼。
一边的姑姑却翻出了一个瓷瓶,交在了她手里。
很漂亮的瓷瓶,李洁拿着摇了摇,里面声响挺大,东西不多,“姑姑,这是什么呀?”
“这金丹病伤可治,你收在身边以防不测吧。”
“姑姑……”临别之际,不免要泪目,可是年纪越大心越硬,燕瑾娘当场便道,“得了,别给我装,这回可就彻底放羊了,再没有人管束你,叫你好好自在一番啊。”
是啊,真有道理。封眠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今朝便明了了自由的代价,是啊,选在待在父皇为她造就的避风港里,优越的生存环境由父皇赐予,命运也由父皇支配,没了自由,却能活得容易些往后却要自己行走江湖,再没有人规划她的人生,得到自由的同时生命也将朝不保夕。
这种时候该怎样选,真是令人头痛。
封眠得知自己身中剧毒的那一瞬已经做出了答案,可惜晚了一步,她已经离开了越夏身中剧毒朝不保夕,没有回头路了。
可她只是以为自己身中剧毒,还妄想着能够获救,尚且不知自己身中盘龙丹,而中盘龙者,从前没有一个人摆脱了死亡的命运。
娇滴滴的公主就是喜欢哭鼻子,送走了姑姑他们,封眠躲在自己房间里哭了一整,对面儿的钟遥都无法忍受,进门来兴师问罪,“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这都一整了,妹妹你就不累吗?”
哪知封眠并不理他,只顾着哭自己的,越哭越来劲,倒是没有号啕大哭,不过这就体现出一个重要的问题来,她哭了好一会才道:“管你什么事?这么的声儿,你我房间隔那么远,难不成你要又被我吵到?”
钟遥一时语塞,一瞬间脑子里删过了万种辞,可是选哪个好呢?总不能告诉她,他作为一个乐于助饶谦谦公子,一整什么都没干,都顾着留意这丫头房里的动向了?他虽没别的意思,可难免叫她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