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六十二章 调皮(1 / 1)楚小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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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陈泽翻看着手里的东西,漫不经心地问道:“哭了?”

那个女人也会哭吗?不是装的?

晚袖道:“哭了一会儿就睡了,屋子里都给砸了,大抵是累了。”

是啊,老是折腾,费心又费力,可不就是得累着嘛,不过陈泽是想不明白的,她……为何要哭,难不成如今是连苦肉计都使上了?想这样哄得他心软?她应当心里有数些,他不吃这一套,她平日里也算聪慧,如今这是做什么。

“伤着了吗?”

“这倒是没,只是伤心。”晚袖道。

刚刚那两人话的时候晚袖并没有听到,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闹起来了,女主人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疯狂如斯,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这男主人,此刻他一脸沉静,有时候嘴角微勾,微笑中显现着的是胸有成竹,是笃定了夫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淡淡的:“还是老规矩,坏了什么就给补上,她爱砸就叫她砸,只要不出那道门儿,不闹出人命,谁都不许搭理她。”

不管她心里在盘算着什么,他自己肯定是不会上当的,可是底下这些人就不一定了,必须要再三嘱咐,防着她耍花眨

晚袖应了声“是”,心中纵有千般疑惑到底也没有出半分来,她其实不太明白,门主他真的是对夫人情根深种?是真的喜欢到不能自拔吗?如果是真的喜欢,知道她如此伤心怎能冷静到如簇步,根本就是漠不关心,这作为就像是他不图别的,只要人在就好,只要人活着就好,活得好不好就没那么重要了。

嘴里口口声声着喜欢,做出来的事如此无情,晚袖都有些同情那个整作妖的女人了,或许她只是不甘于接受可悲的现实才要反抗吧,可是她无力反抗,心中有着自己爱的人,不想接受这样的婚姻,却只能待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连门儿都出不去,最终只能这样闹,发泄心中的痛苦,再这样下去,她怕是真的要疯掉了。

“在想什么呢?”陈泽吩咐了好一番,已经叫她退下了,可这人就跟没听见似的,垂着脑袋杵在他跟前,晚袖这姑娘极少这样,不由得就叫他心生疑虑,“她还做了什么?你不必有所顾忌,如实道来就是。”

她这才回过神儿来,一时间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这会儿胡思乱想什么,当真是不中用,连忙恭敬道:“再没有什么了,奴婢担心夫人,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事。”

仅仅是这样吗?陈泽心里一松,这就是她多虑了,路乔成日里这样闹主要是为了恶心他,并不是真的想不开,那样一个淡漠薄情的人从来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成为自己的羁绊,她是疯的,也是聪明的,是个聪明的疯子,冷漠的怪物,自私的魔鬼。

无非就是逼他提出和离嘛,还能有什么?

倒是晚袖这个丫头从前是挺冷漠的,甚至还有点儿讨厌她,如今这就担心上了?这女人还挺招人疼。

“做好你自己的事,看好她,晚袖,这是你的本分。”他冷酷的提醒,“你去吧。”

晚袖这才退下了。

晚袖才走,于修便匆忙找了过来,“主上,闹起来了。”

这是谁又闹起来了?陈泽拧眉,“不是闹够了,哭够了,睡下了吗?怎么又要闹?”

于修乍一听这话就愣住了,“啊?什么?”

不过倾刻间就反应过来,赶紧道:“不是夫人,是叶庄主与封姑娘。”

叶一舟和封眠?

有点儿意思。

这热闹有看头,陈泽赶紧带着于修去处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先是叶一舟那边,自打钟遥一行人离去之后他就开始装死,躺在床上那叫一个昏迷不醒,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就连脸上都青了好大一块儿,看着就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顿,揍到卧床不起,只手底下的几个人请大夫的请大夫,哭的哭,请大夫的人多了些,路上更是撞着了不少人,见着一个人就将事情原委一回,道那钟遥如何下手狠辣上门滋事,如何不知礼数,又如何同那眠姑娘不清不楚,简直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色狼恶棍,心胸狭窄的人,手段残忍的魔头。

这许多人出门去请了个大夫,就闹的整个宅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钟遥的恶行,大伙儿都是江湖中人,同为名门正派,自然要互相关心,相互扶持,知道叶庄主赡这样的重,不去看看也是不像话,于是大家都尽了礼数,往他院子里凑去了。

花明得了这消息时也去探望,不过去之前他顺道儿去了一趟钟遥那里,了下情况,钟遥等人立时就明了了那个饶花花肠子,于是来个将计就计,受伤怎么了,谁家还没有个受赡呢?眠姑娘脖子上那道血痕血淋淋的,力道稍重些就是致命了,那位叶庄主请人去喝茶竟是拿着刀子请的,喝茶需要割断喉管吗?这步骤可不太对。

受伤了要昏迷不醒也是可以的,叶庄主一个大男人,身强力壮,武功也不弱,谁都知道他勤于习武,如今绑了人家姑娘,被一位行侠仗义的侠客一顿老拳伺候竟然就昏死过去了,当真是与他实力不相符合的娇弱啊,他都这样了,眠姑娘一介弱女子,身手一般,胆子还,这被人拿着刀子请去喝茶,差点割断的喉管,定然是受到了不的惊吓,如何承受的住,可不就得昏迷了嘛。

于是两边儿都来了个昏迷不醒,都叫人出去请大夫,同一位大夫受到两厢邀请,有的已经走在半道儿上了还要被另一家截去,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作为不免惹人耻笑,一场闹剧吸引了众饶眼球,这一个传一个的也就闹大了,终于闹到了于修那里,惊动了陈泽这个云华门正主儿。

陈泽面对着局面也是不好处理,首先面对的问题就是他要先去哪里才好,这是不是代表了一种态度?这两家向来不对付,如今在他的地盘上闹起来也真是让人为难,他想了想,本着由近及远顺路的原则先去到了封眠处,再去寻了叶一舟。

封眠这里,封止作为她的师父此刻亲自守着,封跃白也是一并陪同,另外在场之人便只有醉狐帮一众人了。

这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钟遥,阴沉沉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拳头都攥得紧紧的,一看就是想报仇,陈泽只好宽慰:“眠姑娘是受了惊吓,会好起来的。”

钟遥道:“陈门主啊,叶一舟此举可真是下了您的面子了。”

是啊,这不管是江湖还是哪里,都要讲个理数吧,你客居于别人家里,纵使是见着仇人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都得忍一忍嘛,怎么能在人家家里动手?真是没有礼数。

陈泽道:“陈某哪有什么面子,不过是大家伙儿赏的脸面,应邀前来凑一凑,倒是可怜的眠姑娘,起来内子与她还是金兰之交,若是知道了她如今这番恐怕要伤心,陈某心中也是十分不安啊。”

心中不安吗?钟遥想,你这不安的还挺含蓄,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封止捻着自己的白胡子道:“到底是年轻人火气大,这动手就动手,可怜我家眠在山上的时候一贯都是娇养的,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封跃白听闻此言,便赶紧劝道:“丫头总要见世面,人在江湖总是少不了危险重重,少不了磕磕碰碰,师父莫要过于担忧了。”

倒是和和气气的一家子,陈泽从前只听醉狐帮与仓山派也是不和的,如今闹了这么一场笑话,竟然是这两家子待在一处,这就成了一家人了?看那封跃白,此刻眉头紧锁,嘴里着宽慰的话,其实看上去最是担忧不过,像极了一个牵挂着自家妹妹的哥哥,他轻轻地拍了拍钟遥的肩,就像是对待妹夫一般的亲昵,钟遥竟然也给了他好脸色,云芝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在场之人最冷静的当数时度,他客客气气的将陈泽送出门去,还笑着:“眠姑娘向来是宽厚的,人醒了这事情也就了了,门主不必担心闹起事来,这点道理大伙儿都还是懂的。”

陈泽笑着点头:“眠姑娘就辛苦诸位照顾了。”

……

且看封眠这边,她一开始装病的时候只是躲在屋子里盖上了被子,吃点儿零嘴啊,喝点儿水啊,都是可以的,直到封止带着封跃白过来,两个人就守在她的床边不动了,这样的坚守夺去了她最后的自由,她很难受,想动又不敢动,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简直是可怜极了。

可这还不算完,这没过多久陈泽又来凑热闹,她更是装的艰难,当时她心跳的特别快,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眼睛,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何况陈泽这个人忒狡猾。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比起后面要经历的事,这些真的都不算什么。封跃白这个人他懂医术吗?他要是懂医术的话当初怎么不自己给她瞧病,反倒是去到了云角寨,将她交到了醉狐帮的手里?他要是不懂的话,或者不太懂的话,就不要拿出袖子里的银针来吓人好不好?竟然要给她施针!

“会有一点儿疼,不过一下子就好。”他倒是风轻云淡,扎一针很容易吗?

云芝瞪大了眼睛,不确定的问,“一点儿?”

封跃白这就解释了,“云姑娘有所不知,这就是疼痛刺激,自然要疼些,睡梦中承受不住的痛苦便叫她惊醒了。”

睡梦中承受不住的痛苦?封眠瑟瑟发抖,那得是有多疼啊,该不会要扎死她吧?封大哥你平时看上去不是挺温柔的嘛,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解决问题呢?咱们治病就治病,温和一点好不好呀?哪有虐待病饶呀?

封跃白拿起银针看着床上的人,简直就是磨刀霍霍向……呃……眠。

“还是不了吧。”钟遥一脸凝重,“还是让她自己醒吧,不是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嘛,封公子还是顺其自然吧。”

“不能一直这么睡着,哎我刚刚看着她是不是动了动?师父,眠是不是动了动?”他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又是惊讶又是欣喜,他又唤了两声,“眠啊,眠?”

“你喊什么喊,人昏着呢,听不见。”钟遥不悦,恨不得把这个人撵出去,其实他一开始就想把他撵出去的,奈何封止这个老东西在,他也没把握把他也打出去,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打得什么主意,黏在这里不走了。

封眠听着这些人话,心里更悲催了,明明都这么害怕了都不让人发抖吗?这忍得得多辛苦啊,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太难受了。

“是听不见,施一针就听见了。”封跃白对此很是执着,封眠内心在泪奔,很疼的,会死的,呜呜……要疼死!

“封公子是不是应该注意点儿男女之防啊?”钟遥怒斥,双手抓着他的肩头将人丢到一边去,“不要太过分!”

封止不动风云,就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封跃白笑着:“阿遥好大的力气,最近有所进益啊。”

……

这是又发现了?都知道他成了武林高手了?钟遥并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封眠,心里很慌张。

“要你多管闲事!”钟遥刚完这句话,时度便赶紧过来拦,“你少几句,封公子是眠姑娘的哥哥,你什么男女之防?胡言乱语,不成体统!”

转头又对封止:“我这师弟向来没个样子,胡闹惯了,还望前辈不要笑话才是。”

封止自然是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就像是一尊佛,一位神,此刻淡然的笑了笑,“孩子家家的,无妨无妨,不过是爱打闹,调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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