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珑啊!你快醒来吧!睡太久了,该醒了啊,怎么还不醒呢?哪里出问题?……”
…………
陆木林一直不断的和白玉珑小声念叨今天自己的所见所闻,像是白玉珑真的能听见一样。
“叩……叩……叩……”
“王大哥,吃饭啦!”
吴晓梅一边敲门一边喊,同时眯着眼睛往门缝里看了看,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到。
“来了,马上。”
陆木林动作笨拙的给白玉珑穿好裙子后,俯身亲了下白玉珑的额头,喃喃自语:
“阿珑,我先去吃饭,待会就去找杨大夫来给你看看,明天你在不醒我就带你去县城看看。”
陆木林刚来到堂屋,就见桌子上已经摆放着一大桌子菜了,有冒着热气的青椒木耳炒腊肉,番茄鸡蛋汤,颜色青绿的炒豌豆,炒白菜,凉拌黄瓜,还有两大碗白白嫩嫩的豆花。
空气中满是食物诱人的香味,闻着就让人暗暗吞口水,想起自己在吴万钧家吃的几餐,几乎都和桌上的差不多丰富,陆木林觉得他家的伙食是真的好,大婶和吴晓梅的厨艺也好。
吴万钧和易翠芬早已经在桌上坐着了,饭也盛好了。
易翠芬抬头见陆木林来了,对陆木林招了招手:
“王龙夫你来啦,快过来坐吧,今天吃豆花,来尝尝,我们自家豆子弄的。”
“好!”
陆木林走到桌子边,端起饭碗看着面前桌上白花花水嫩嫩的豆花,夸赞:
“大婶你手艺真好,这豆花一看就老嫩适宜,味道肯定不错。”
易翠芬笑眯眯的说:
“小伙子说话就是好听,快吃饭吧!我听你大叔说你们在街上没吃饭,饿坏了吧!”
“吃了两个红薯的,不算太饿。”
…………
饭后,傍晚,陆木林独自来到杨立升家,前一次来由于是晚上又在下雨,没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
此刻才发现,杨立升家的房子虽说也是土墙的,但是外貌看起来就和一个大土包一样,只是大土包上盖满了茅草。
来到大门口,见房门紧闭的,陆木林便伸手敲门,同时喊:
“杨大夫,杨大夫,你在家吗?”
“杨大夫,你在家不?”
“在的在的,来了。”
屋里传来了杨立升苍老的声音,下一秒有些破烂的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了杨立升苍老的脸。
杨立升像是早算到陆木林会来一样,笑着说:
“你来让我去给你夫人看看对不对,你夫人还没有醒。”
陆木林脑袋像是捣蒜一样点头:
“对对对,杨大夫,我老婆就是还没有醒,麻烦您老在跑一趟,给我老婆看看。”
“我不用去了,我上午去地里找了些药配了一副药,你拿回去煎给她吃了,明天晚上她准醒。”
杨立升说着,不等陆木林回答,就转头进屋拿起桌上的一塑料口袋药递给陆木林,叮嘱:
“一碗水煎三碗水,然后你放几滴血在药里,你老婆那个症状是有点离魂了,你是她亲近之人,加点你的血她醒得更快。”
“离魂?”
陆木林惊讶的问,暗想离魂又是什么,自己老婆除了没醒,看起来好好的啊!
“离魂就是受到惊吓了,三魂七魄不全,有魂离体了,你回去把这药煎给她喝了就好。”
杨立升摸着长长的胡子见陆木林皱着眉头,催促道:
“好了,你把药拿回去吧,到点儿了我要睡觉了。”
“啊,好好,那多谢杨大夫了。”
陆木林提着药,回头看了几眼杨立升的家,心里对于要不要煎这个药给白玉珑吃,很犹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会还要加点自己的血?
杨立升在巴掌大的窗户缝隙里看到陆木林走远后,想着他老婆那具身体明晚就是自己的新身体了,不用在等二十年才有新身体了。
抬手摸了摸充满褶皱的脸,低声自语:
“用了几百年的身体就不要了还有点舍不得。”
“不过新的身体太好了。”
想起那具身体的面相,明明是已死之人,又被其他魂魄附体的,等晚上去吞噬了那个魂魄,那身体就是自己的了,还附带个长相俊美的小相公。
想起陆木林俊美的脸,杨立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啧啧啧……老天眷顾我啊!”
随即笑着一蹦一跳的进卧房了,样子活脱脱跟个二少年一样,丝毫没有在陆木林面前时那副老人的姿态。
陆木林提着药回了吴万钧家后,花了三个小时对照袋子里的药材翻杨立升给的书,找出了所有药材的名字,又借用吴万钧的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个小时,找出这个药方原来是治受惊安神,稳定情绪的药物,也是所谓的安神汤。
再三思考后,陆木林看着昏睡不醒的白玉珑,还是去把药煎了,最后犹豫了半响,又用刀划破了手指放了几滴血在药里。
吴晓梅正在看电视,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的味道,顺着味道来源来到厨房,就见陆木林拿着砍柴的刀正在划他自己的手,误以为他想不开要自杀,急忙问:
“王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别想不开啊!”
走近了,见陆木林居然是放血进一个装了大半碗黑糊糊冒着热气的中药里,惊诧的问:
“王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陆木林抬头看了眼吴小梅,放下砍刀:“杨大夫给的药,说是放几滴血进去比较好。”
“还有这种啊,放血啊,王大哥你也信这个啊!”
吴晓梅觉得放血什么的,也太迷信了,没想到他和村里老人一样,都这么迷信杨立升。
“那什么,试试,万一有效呢!”
陆木林掏出纸擦了擦手指划出的伤口,端起碗:“我先走了。”
一会儿后,陆木林扶起白玉珑,看着碗里黑漆漆的药,一口一口给白玉珑渡了下去。
透过窗户缝隙,杨立升见陆木林把药渡给白玉珑喝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陆木林突然感觉窗户方向像是有人在看自己,抬头望去,又是黑漆漆的空无一物。